“不用管他,”顾迟朝把烟掐灭,“我已经挨个联系其他亲属和律师了,要不了多久的。”
“只是......”
“你是不是找到他了才要走?”许缘声音激动。
“嗯,”顾迟朝笑了起来,“你激动个什么劲,又不是你对象。”
顾迟朝深吸口烟:“唉,有点下落了,但还不确定是不是,不过概率比前几次大吧,所以我才说这次我要亲自去一趟。”
许缘走到长椅旁牵过姜浮的手将人拉起来,望向顾迟朝:“我能抗住的,我会想办法沟通解决,你尽管去吧。”
“许缘,”顾迟朝走到她身边,“我有没有说过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性。”
许缘温尔一笑,没应。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就到了下午。
陈珄家里的两人睡之前把窗帘拉的紧紧的,质量好到没透进一点光。
两人一头一尾睡的正香。
一道铃声突然响起:“猪——猪——快起来,猪......”
“陈珄你手机啊!”江赋睡觉轻,猛地惊醒把那脑残铃声关了。
“这什么鬼动静,下午一点半你定个闹钟干嘛。”
江赋看着手机气笑了,他是疯了才跑到陈珄家里来睡觉。
“我靠,一点半了?”本来还迷迷糊糊的陈珄听这话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我不是定的一点的?”
江赋打了个哈切:“我怎么知道。”
“完了完了,要晚了。”陈珄起身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冲进厕所。
“你急着干嘛去?”江赋冲着厕所问。
“今天花店到一批货,我要亲自去拿。”陈珄正细心打理着自己的头发。
“哟,你开花店啊?”江赋走到侧门靠在门上,眉头一挑有些意外,桃花眼中尽是笑意。
陈珄笑道:“对啊,这叫实现梦想。”
“我看你闲的慌还以为无业游民呢。”江赋阴阳怪气。
“我新时代创业青年好吧。”
陈珄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他:“诶赋哥,说回来你才是无业游民吧。”
江赋扯了扯嘴角幽幽的说:“你都叫我富哥了,我能缺钱吗?”
陈珄手里的动作顿了顿,转头看向他满脸怨念:“靠!忘了你是个有钱的主,不过此‘赋哥’非彼‘富哥’,不叫你彼‘富哥’你也富。”
江赋止不住的笑了起来:“你这话说的自己绕的过来吗?”
他手指骨节分明白皙修长,乍一看还以为是双女人的手,不过左手指尖有茧子,是弹吉他造成的。
一双好看的右手正犯贱一样在陈珄头发上打转,引人不满起来。
陈珄见人动作气死败坏道:“诶,你干嘛!别干扰我夹头发。”
“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去?”陈珄问。
江赋刚想拒绝,陈珄又说:“一块去吧,反正你也闲的蛋疼,去帮我理理货,我晚上请你吃饭啊。”
“诶,我......”
陈珄催得紧,用脚想把他踢出洗手间,“快快快,去换衣服,来不及了要。”
江赋有些无奈,转身一把拿过外套穿上身,等陈珄出来选衣服的间隙进厕所抹了把脸。
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嗯,挺帅的。
沾水在手上抓了把头发,将三七分给整成大背头。
后面的头发长了不少,但他不打算剪,这叫什么来着,流浪汉风。
“江少你这魅力不减啊,”陈珄走进来对他竖了个大拇指,“帅死了。”
江赋昂头笑了笑,十分认可陈珄的话。
“去去去,”陈珄把他推出去,“瞧把你臭屁的。”
江赋没什么讲究,穿好衣服就靠在门口的鞋柜上等陈珄出来。
人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打着哈切看手机。
乐队制作那边消息回了个“OK”,群里有人艾特了他。
陈易:@江赋,你跑哪去了?消失四五天了,制作那边给我发消息了,你别装死啊快回消息!
路远信:赋哥,这几天联系不到你人给他急死了,你吱个声吧。
陈易:谁急了,我是怕过两天演出结束了又说没叫他。
楚峥:你个死傲娇不会说话别说。
楚峥:赋哥你快说话啊!
陈易:你别说我,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偷偷私信轰炸。
楚峥:滚。
张澍:人没事就行。
......
江赋看着满屏的消息乐了起来,挺好,这乐队没白养,也是会关心老年人了。
老年人江赋摸个根烟叼着,慢悠悠的拿食指戳起了屏幕。
江赋:吱。
“看啥呢笑这么开心。”陈珄终于整装待发出门了。
“没啥,跟乐队小孩聊天呢。”
江赋闻到空气中发胶的香精味眉头一紧:“臭讲究,这味道冲死了,不知道的以为你去见谁呢。”
“你懂啥,我这叫有格调。”
陈珄抬手沉浸地在空中挥舞起来,一本正经道:“认真对待生活。”
江赋没忍住笑了起来,被陈珄瞪了一眼后憋着笑朝他点了点头。
“诶,你刚刚说啥乐队来着?”陈珄系好安全带才想起来刚刚要问什么。
“嗯,在A市凑了几个小孩组的。”江赋说。
“小孩?”陈珄一脸惊讶,“你不怕人父母说你带坏小孩啊。”
“说你理解能力不行,”江赋鄙夷的看了他一眼,“18岁成年了,但对我来说不就是小孩。”
“是是,现在28岁就是老大爷了。”陈珄说。
“是27,”江赋反驳,“还没过生日呢。”
“不过队里也有个刚成年的,真小孩,”江赋笑了笑,“脾气还挺有意思。”
“你别嫌我管太多啊,这未成年放里头人家长不闹吗?你说都是小孩,那最大也大不了多少。知道你爱搞这些,但养乐队挺费钱的吧。平时叫是叫你大少爷,但那是因为我知道你有能力能赚钱,就你那父母还给你钱啊,不给了吧,你现在还是留点钱给自己娶老婆吧。”
陈珄说这话时仿佛自己是过来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给江赋看乐了。
“车上给抽不?”江赋到底是想抽根烟压压情绪。
“抽呗。”陈珄看了眼人动作点点头给他摇下车窗。
“陈珄啊,你现在说话忒有意思了,我还没想过结婚呢。”
江赋吐了口烟圈,又说:“不嫌你管得多,但我也有我的理由。刚成年的那小姑娘是孤儿没人管,就把她放夜场太浪费那嗓子了,我不就给人拉过来。原先主唱是我,我弄着玩玩,看有起色就放手了,偶尔去看他们演出。”
“这......”陈珄一时语塞,半天没下文。
“最大的吧,二十一岁,当年我在路边捡的哈哈哈,咳咳,咳...”他猛的被烟呛到了,咳嗽了几声。
缓了一会才开口:“神奇吧,人当时刚读一年大学,结果家里出了事拿不出钱继续读,在街边买醉被我捡到的。那吉他弹的,啧啧,比我逊色一点吧。”
陈珄抿了抿嘴,开口:“两年前你也就毕业两三年吧,哪来的钱。”
“我那会一边上班一边带着乐队演出,”江赋有些感慨万千,“你也知道我一直就喜欢这个,路子广,加上我的天籁之音,没一年就从支出变收入了。”
“唉,主要还是我运气好,你是不知道,那几个孩子天赋不错又肯努力,现在能赚不少。”江赋掐了烟用纸包住,声音逐渐低沉。
“不管怎么样,喜欢这方面,我就想办法以后给人引正规公司去。乐队总要换人的,以后怕磨合不好。别人我不管,这几个我养这么久就想着上点心,那有自己规划的也挺好,当个踏板攒攒钱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江赋没完全说实话。
喜欢待在乐队里感受那氛围唱歌不假,但组乐队他从没想过,费时费力费钱。
虽然江赋赚钱速度比花钱快,但当时每个月有不少的房贷车贷,对没吃过苦日子的江赋少爷来说有了不小的压力。
那会他在公司刚升职不久,每天忙的焦头烂额,酒局一场接一场,跟陀螺一样转个不停,哪有时间精力去搞那些。
可偏偏就是组成了。
江赋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可能是在A市太孤单了,总没有落得实处的感觉。
也可能当时楚峥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低迷不甘。
他不忍心了。
因为这不忍心,江赋当时差点要卖房子。
好在后面来了个富二代贝斯手,在加上曾经的老东家给他投资,分走了不少压力。
但那一年,江赋实打实瘦了不少,偶尔还要收拾叛逆期的熊孩子,头疼的很。
果然,人生处处是意外。惊喜。
还有惊吓......
陈珄把想说的话全咽了下去,涌上一股说不上来的惆怅,他不动声色的瞥了眼江赋,那人看着窗外发呆。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江赋刚刚说的那些话着实给他震惊到了。
两人几年没联系,他不知道江赋的经历和现状。
但听上去挺牛的,牛的一批。
江赋家里的情况他是知道的,虽然父母挺有钱但是奈何有个弟弟,简直偏心到了极致。
出国工作只带走了弟弟,把十岁的江赋留给外婆照顾,这么些年也没怎么回来过。
自然而然就没什么感情。
成年后出于愧疚置办了房子车子,但有些东西不是给点钱就能补回来的。
比如给弟弟明目张胆的偏心,比如少年时缺失的关心,永远缺席的家长会,只能电话沟通的家人。
再说江赋那性格,也不会要他们的钱。
陈珄不由得想起高中时期的江赋,跟父母吵架了就会被缩生活费。虽然本就不少,但这种做法着实让人自尊心受损。
有时候江赋身上没几毛钱也会请陈珄吃碗牛肉面,就因为他打架打输了不高兴这种荒唐的理由。
还会跟哄小孩一样说帮他打回去。
有段时间陈珄跟家里闹的不可开交被扫地出门也是江赋收留的他。
江赋这人好像永远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有多么了不起,仿佛来这世界一趟就是为了挥洒温暖。
哪怕自己过的再不如意,也想拉身边同处黑暗的人一把。
所以当初不管不顾的离开才让人恨,却又不能恨。
江赋有很多外号!朋友们都是想到什么就叫什么,江大少会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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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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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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