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崇羽算得上是行动派，早早打点好一切，想着秦瑶芝应该也想去，订的是两个人的机票，最后还不忘告诉一下当事人。
【岁岁安：妈，记得收拾东西。】
【秦瑶芝：你要去找你的小老婆了？】
他看着微信界面，翻个大白眼，有些无语的发过去一条语音：“什么小老婆，别胡说，快点收拾东西！”
秦瑶芝嗤笑出声，她觉得自己儿子一定不知道平时看杨岁的那个眼神，仿佛都要把对方吸进去占为己有，那是独属于恋人的占有欲。
“没什么要收拾的，对了你在外面正好看一下给岁岁送什么礼物，毕竟你们也这么久不见了。”
面对母亲的吩咐，张崇羽满脸疑惑，两个人分开的日子谈不上久，甚至还没有一个月，反倒是母亲这么一说，像是两人经历了什么生死离别一样。
自己又不好驳了对方的面子，只能敷衍道：“知道了，你要给阿姨买什么？”
“万琴的礼物就不用你操心了，你一个‘直男’万一再挑的奇奇怪怪的什么东西怎么办？”
张崇羽觉得自己遭受了侮辱，虽然自己是直男，但是自己的眼光肯定没差过！以前送给杨岁的那些生日礼物他可都是开开心心收下了，没有一点觉得那些礼物不好看！
他像是不信邪一样看着手中的一个老鼠玩偶，盯了好半天，点开和杨岁的聊天框，拍了张玩偶的照片发过去。
【岁岁安：如果这个玩偶送给你，你会觉得难看吗？】
等待的期间，他的心中闪过一丝忐忑，万一对方真的不喜欢自己选的礼物，直言不讳说很丑的话，是不是就证明自己以前送对方的礼物也很丑？？
滴~
看着对面发来的消息：很好看，我很喜欢，你已经准备来找我了吗？
张崇羽看着杨岁发来地消息，勾起唇角。
就是嘛，我选的礼物怎么可能丑，多好看。
当时杨岁刚塞了一口饭，就听到手机响了，看到锁屏上大大的；张崇羽三个字，开心的点开，只是点开那张玩偶的照片，差点被口中的饭呛到。
真的...好丑......
只是他看见张崇羽下面说是送给自己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勾起唇角，很违心的说自己很喜欢。
起飞的越近，张崇羽就越兴奋，甚至还给自己头发捯饬捯饬，为了避免再次发生高一开学时候的场景，他特意换了家理发店。
“不要杀马特！不要大背头！不要刺头！”他看着理发师，语气郑重其事，生怕少说一个词对方就给自己剪毁了。
瞧着他紧张兮兮的样子，理发师拍拍胸脯，自信开口：“放心吧，一定给你弄得帅帅的，不过帅哥这么紧张是要去找对象？”
张崇羽瞪了一眼对方，示意他不要胡说，“快点剪！”
理发师闭了嘴，拿着剪刀梳子在少年的头上展示自己学艺多年的成功，毕竟对方那副不信任自己的样子可是激起了自己的挑战欲，今天非得让这位顾客服服帖帖的走出这里！
少年看着对方在自己头上自信挥舞的样子，喉结滚动，“你，你一定要给我剪好看啊...”不信任的缘故让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直到全部剪完，理发师将他身上的围布解开，露出自信的微笑，站在那里等待客人的赞美。
张崇羽站起身，看着全身镜里的自己，盯着头型瞧了好久，果断竖起大拇指。
“好看！”
理发师瞬间受用，嘴角的笑容咧开的更大。
出了理发店他本想给杨岁拍张照，又想到惊喜，还是强忍下心中的冲动，转身回家。
出发前一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激动导致的失眠，张崇羽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点睡意都没有，反而越躺越精神，桌上的游戏都对他没有任何吸引。
“明天就要见面了，杨岁会不会也在失眠...”他盯着天花板小声嘟囔。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变得纠结，希望对方跟自己一样因为见面失眠，又希望对方不要拖着生病的生病的身体熬夜。
门外出来喝水的秦瑶芝看到张崇羽的房间还亮着灯，好心敲门提醒他睡觉，“崇羽，早点休息，小心明天起不来赖床。”
张崇羽只是叹口气打开门，一脸怨念的看着对方。“妈，我睡不着，”像是为了增加可信度，特意补充：“特兴奋。”
秦瑶芝看着自己儿子的样子，差点忘了对方因为张平千管的严，没找过对象，肯定不知道这个现象叫做喜欢。
“崇羽，你真的没想过这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秦瑶芝的声音很轻，生怕因为这个问题两个人吵起来。
“怎么可能，我不会是同性恋的，”张崇羽说的肯定，但飘忽不定眼神却凸显了他此时的心虚，”也许...一点吧。”
秦瑶芝猜测他不愿承认感情的原因应该是因为害怕被张平千骂一顿吧。
“那你不肯说的话，万一岁岁跟别人走了怎么办？”
像是真的想到了那个画面，张崇羽抿着唇一言不发。
“你别怕被你爸爸发现，有什么事妈妈给你扛着，”秦瑶芝的话像是安慰又像是只属于两人的秘密，“你再不追杨岁，说不定人家到大学真的就跟别人走了。”
“我...知道了，”张崇羽扔下这句带有鼻音的话就关了卧室的门，他不敢想杨岁跟别人走了以后自己该怎么办。
对于妈妈说的喜欢，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不敢表现出来。
从小学开始，只要是杨岁站在领奖台上，他的眼里就再也看不见别的人。好像对方的一颦一笑都能让自己被同化。
‘同性恋’这三个字，像是张崇羽的和杨岁之间的屏障，他害怕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以后，会被当成一个怪人，他不想，他没有那样的勇气。
第二天一早，张崇羽顶着黑眼圈下楼，沙发上看报纸的张平千听到动静回头，“你这黑眼圈...昨晚又通宵打游戏？”
秦瑶芝看着对方仿佛下一秒就会上家法的样子，忍不住推着他进卧室，还不忘回头张望着安顿张崇羽：“你去吃早饭，我们一会坐车去机场。”
看着两个人的样子，少年有些无语，“哦。”
他不理解父亲为什么一回来就要干涉自己的生活，还是跟老妈待在家里好，虽然老妈偶尔会说自己两下。
坐在餐桌前吃了早饭，收拾了东西，他本以为秦瑶芝应该还在主卧，未曾想自己推开门就看到对方站在玄关处，像是等了自己很久的样子，连忙下楼。
“走吧。”
秦瑶芝转身去拿张崇羽的行李，余光瞥见他的脸色不太好，问都不用问就知道因为老张早上闹得那一出。
两人坐在车上，张崇羽一言不发的将胳膊靠在车窗上。
“崇羽，你别管你爸爸，他过两天就走了，他说的话你就当放屁。”秦瑶芝不愿看到儿子这样，耐心的哄着。
“妈，我没事，我只是在想你昨天说的问题，这次去找他，你说我要不要跟他表白？”
此话一出，秦瑶芝立马挂上笑容，“表白？！表白好啊，以后你可以带岁岁去国外结婚，国外自由，然后从孤儿院领养个孩子回来，说不定这样还能堵住你爹的嘴。”
他看着对方滔滔不绝的样子，感觉一阵头疼，“我就是说表白，怎么结婚都出来了？！”对于老妈的脑回路，他表示不理解。
也尊重不了！
“你们俩是竹马欸！如果分手了说不定就不能一起玩了，这样我和万琴的感情都会收到影响，所以你放心，妈妈一定会做你的爱情保安！”
张崇羽嘴角抽抽，他差点忘了，秦瑶芝跟张平千不同岁，思想可以这么跳跃也能理解一点。
“走一步看一步，”他只回应了这一句，看着车窗外，想起两人上次一起出去玩，嘴角忍不住勾起。
“笑得这么开心，想到啥了？”秦瑶芝的话里带着八卦的味道。
“没有！”他的嘴角立马垮下来，装作一副很严肃的样子。
好不容易到了，整宿没睡带来的头疼让张崇羽差点没站稳。
病房里很安静，杨岁看着手里的小说，时不时朝门口张望一下，看看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来了吗。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万琴，这段时间还好吧？”秦瑶芝的声音响起，身后的张崇羽拉着行李进来。
“不是让你给岁岁买礼物了吗？”
“哦，”张崇羽这才从包里把那个老鼠玩偶拿出来。
顿时房间里一片死寂。
“哈哈哈...崇羽买的礼物...很可爱，”刘万琴率先打破寂静，毕竟这孩子从小眼光就不好。
“我真不该相信你可以给岁岁选好礼物，早知道我就自己去买！”秦瑶芝在张崇羽耳边咬牙切齿，带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我...挺喜欢的，”杨岁嘴上这么说，可接过玩偶的时候嘴抿成一条直线。
没事，至少崇羽他心里有我，还买了东西。
刘万琴招呼两人坐下，将洗好的水果拿出来递给两人。
“万琴，你带我出去转转吧？孩子之间肯定又别的想说的话，咱俩就别打扰了。”
刘万琴几乎是一秒get到对方的点，欣然同意，跟秦瑶芝挽着胳膊走了，剩下两人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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