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迩英殿,仁宗命人直接将赵悦抬去福宁殿,并命人去翰林医官院,将所有太医全都宣来,为赵悦会诊。他着实是不放心,悦儿本就大病初愈,偏生发生了今日的事,更是雪上加霜,若是将来留下什么后患,自己真是一世难安。
见软轿抬着自己直奔福宁殿而去,赵悦忙唤道:“皇兄先别去福宁殿,请听悦儿一言……”话音未落,一口气没喘匀,接连咳嗽了好几声。仁宗忙命停轿,赵悦咳嗽了一阵,方道:“皇兄若是不愿让悦儿直接回南清宫,不妨将我送至母后那里,您的寝宫,臣妹是万万不敢僭越去躺一躺的。”
仁宗皱了皱眉,道:“悦儿是朕的皇妹,身子不适,福宁殿有何躺不得的?你与朕从小一同长大,同吃同住的情意也是有的,此时怎得又讲究起这些来了?”
“皇兄,此一时彼一时,您是当今圣上,礼不可废。”
见她坚持,仁宗嘴唇微动,一时语塞,想说些什么,仿佛又难以启齿的样子。
赵悦自是明了他为何如此,却只做不知,晾了他片刻,方才作如梦初醒状,道:“是臣妹思虑不周了。皇兄体恤,不忍父王母妃见到悦儿如今这般模样,又岂会让母后知晓?”
仁宗见她主动提起这话,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
这正是他的忧虑之处。
若是被母后或是皇叔他们得知这件事,定会勃然大怒,届时必要彻查,那时节,有些事情便瞒不住了。便是顾着皇家体面,此事被压下,庞妃腹中那尚未出世的孩儿,也必是会被牵连的,难免母后不喜。更不要说自己当时并没有为悦儿作主,擅自放过了庞妃,这种行径……他甚至都能想象到母后得知后会有什么反应……
故此,他才要去福宁殿,只是原因,却是不好向悦儿明说的。悦儿冰雪聪明,顾全大局,自是明白这中间的缘由,此时却只说成是不忍母后等忧心,自是给他留足了面子了。
“既如此,还是去福宁殿吧……”仁宗话音未落,赵悦便接上话道:“福宁殿是万万去不得的,同在宫中,人多嘴杂,难免不会被母后知道。南清宫也回不去,皇兄却道悦儿去哪里好呢?”她将球踢了回去,并不提供具有参考价值的选项,只作出一副纠结模样。笑话,她可真是实实在在的受了罪的,若此番不得皇兄深深的心疼歉疚,这罪岂不是白受了?
其实,他俩都知道,还有一个地方,可去。
仁宗蹙眉苦思,半日,方试探着道:“若你愿意,可暂居开封府,可好?若是皇叔问起,朕便说是有事安排你去做……公孙先生医术高明,朕会命太医们全力配合他,定会将你治好!”
赵悦假作为难,思量片刻,方叹了口气,道:“既如此,臣妹遵旨便是。”
见她终于应下,仁宗也是松了口气,遂派陈琳亲自送她去往开封府,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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