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行翻身将楚林栖压在身下,自己则在上面,“我要做什么,你才能不那么疼?”
楚林栖看了看他,有些无奈:“弟子不愿伤害到师尊。”
江知行微微皱起眉头,“既然你不愿,那为师就自愿。”
说着,他嘴里轻轻地念诀,手上运作着繁杂的手势。越是繁琐的招式,能够应对的事件就越大。江知行虽然知道这样的下场,却依旧没有停。只剩楚林栖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楚林栖想去阻止,也已经晚了。
这招式便是最伤修士的度化之术,是广为流传的奇术,据说能够度化那些在野外被魔物沾染的利器。
江知行已经做好准备。楚林栖劝道:“师尊,你可知弟子的祖先是一柄匕首,是在姬清风身边效忠的。匕首,这样的利器,强行度化只能受伤。弟子不愿师尊因为弟子而冒着失去修为的代价,来救一个心性不稳的人。”
江知行依旧我行我素,伏在楚林栖身上,道:“那为师,就做鞘。一柄多么厉害的匕首,只要有一只肯收留他的套子,就不会是一柄随意杀人的匕首。”
楚林栖疼得眼眶中挤出几滴泪,他泪眼婆娑地看着江知行,对方的喘息变如同镇定剂,竟觉得生不如死的头痛,都变得轻了不少。但是他还是猜不出江知行要做什么,因为度化之术只讲了怎样凝聚度化之法,更深的使用方法却被作者藏在了一堆不宜观看的书内,若是想看怎样使用,就必须从头看到尾。
江知行望着楚林栖的眼睛,忽然落了滴泪,把脸靠得更近,眼中只能看见彼此的眼睛。
楚林栖一皱眉,江知行勾唇一笑。
随之闭眼,吻住了楚林栖的唇。
楚林栖一惊,连忙伸手想要把江知行推开,可度化之术一旦使用,不能解决,便不能中断。
所以,他又不能松开。但他却不想占下风,于是,楚林栖摸索着抓住江知行的手,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江知行痛的呜咽一声后,法术源源不断地从体内出来,丝丝温柔的气息便从两人合在一起的嘴唇中进入,楚林栖顿时便觉得头痛轻了许多,就连一直折磨在他身体里积压很久的魔气也一并被度化,撕扯着他的野性剑气逐渐变得温和起来。
这样的奇术对被度化之人是个救赎的过程,而对度化之人却是个逐渐被掏空的过程。
越到后面,江知行就越觉得体内空虚,仿佛所有灵力都被用尽。再之后,便是魔气的反噬,仿佛五脏六腑都在被细针扎着,每呼出的一口气都是自己的血,每吸进的一口气都是利剑。
江知行反而把楚林栖抱得更紧,又因自己疼痛,而用力抓着他的后背。
他用了度化之术后,痛感蔓延至全身,本来轻轻皱着的眉毛,忽然间拧成一条麻花。
度化之术一结束,江知行也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随着楚林栖感觉体内的压迫逐渐轻松,度化之术也随之消散了。
丝丝气息瞬间断掉,江知行的后脑勺落在冰冷的地上,侧头往外喷了一大口血。
他有气无力地咳了好几下,每一次都吐出一些血。将本来干净整洁的地板,染上了一层血迹。
楚林栖的头疼轻了许多,现在像是地震下的余震,已经是结束之音。
他挪到一边,轻轻地抱着江知行,江知行面色惨白,嘴角的鲜血滴在他的衣领上。
楚林栖便从怀中拿出帕子,仔细地给他擦干净,并问着:“师尊所说的,弟子是匕首,师尊便做鞘。可是真的?”
江知行无力的眼神中,此刻却蕴含着无尽的深情,那是之前并不曾有的。
他轻笑道:“自然是真的。刀和鞘的关系,你还不明白吗?”
楚林栖高兴地拥起,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为了让他舒服一点,还用了温暖咒。自己也抓着他的手,给他暖着冰凉的手。楚林栖说道:“师尊,弟子知道了,恨使我成为钝铁,爱却使我成为利刃。我恨痛恨得人,每每想起,只会觉得屈辱,想要杀了他们,想要报仇;而想起爱的人,只会想要通过变强,轻而易举地能够保护他,什么恨意,都没有了。”
“爱不能叫恨消失,而是你觉得,有了爱,有了在意的人,无聊的世间似乎并没有那么没意思了。”
“所以,师尊也是这样觉得吗?”
“自然,为师之前也是这样觉得,世间明明如此可爱,为何却无聊至极。直到你来到为师身边,不爱说话,沉默地包容为师的所有不好。其实为师当时并不喜欢你,可后来,是你的细心打动了为师。为师病时,是你经常日夜不分地守在为师的榻前,细致入微地照顾为师,这些事为师都看在眼里。”
“那是因为当时,弟子想要变强,去为之前的不公报仇,在师尊身边后,反而觉得报仇也不重要了。”
江知行轻笑:“因为你是个很好的人。你并非像姬清风那般,是个纯粹的魔物,你有纯正的感情。”
两人对视着,江知行的脸上有了些许血色,但比起原本的肤色,还是显得那么苍白。
楚林栖发丝乱糟糟地垂在身边,他缓缓低头,温柔地凝视着江知行。
正当两人觉得气氛正好,刚刚松开的嘴唇马上就要相碰撞时。
屋外传来一声江子书叫唤:“溟儿!楚林栖!你们在里面吗?”
这一声吓得两人浑身抖了一下,顿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楚林栖带着江知行连忙从地板上爬起来。
江知行腿软,走不利索。楚林栖便拖着他,扶着江知行坐在椅子上,自己则转身要走,这样能尽量保全两人的体面。
毕竟现在两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很难不引人遐想。
可没想到自己踩到了地上散落的东西,脚下一滑,他便向后倒去,幸好离椅子不远,他正好跌坐在江知行身上,脑袋则没有防备的磕在后面的墙上。顿时冰冷的疼痛在额头上蔓延,他则靠在了江知行的怀中。
江子书果然没走,推开了房门。正好看见这一滑稽的画面:江知行做坐在椅子上,他一只手环着楚林栖的药,一手捂着楚林栖的额头,而楚林栖坐在江知行的腿上,一脸‘娇羞’的把头埋在江知行的颈窝。
“师兄?”
江子书愤怒地把身上包袱取下,扔在地上。他一时无语凝噎说不出话,随即便吼道:“楚林栖!你这个厚颜无耻的人!你这个逆徒!你竟然这样对你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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