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下面的座位逐渐坐满。

“咚——”

很沉闷的鸣钟声,一盏盏夜明珠亮起,刹那间从黑夜进入天明。

台上的帷幕被拉开,一位女子站在台上,气质端庄优雅。

她大致介绍了一下此次拍卖会的物品,没有深谈,只恰到好处。

一件件宝物被端了上来,多得是在外界千金难求的物品,下面的气氛火热,而包厢中难得听见声音。

“下一件是,龙星花。”

龙星花由黄紫两色构成,花瓣很小,层层堆叠,包裹住花心。花心中就是这药材最珍贵的地方,龙星果。但龙星果离开花心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就会失去药力,所以龙星花与龙星果一般都是同时出现。

这药材虽然稀少,但用处并不大,只有研究丹药的丹修或许会感兴趣。

在台上的女子念完介绍词之后,台下的反应果然不热烈,只有稀少的声音在讨论。

起拍价也不高,一万上品灵石。

沉默片刻一道声音响起:“两万灵石”

“三万灵石。”周赴的声音紧跟在后面。

“五万灵石。”

周赴的上限是十五万灵石,他不希望有意外发生:“六万灵石。”

“六万五千灵石。”

“七万灵石。”

那个人的声音消失了,没有人再继续跟价,拍卖价停留在了这个偏高却还不算离奇的数字。

“七万灵石一次。”

“七万灵石两次。”

在周赴正准备放心的时候,隔壁包厢有了动静,是个年轻的男声,像是刚睡醒般,还带着困倦:“十万。”

不好的预感成真了,周赴只能跟上:“十二万灵石。”

周赴隐隐听到那人“啧”了一声:“二十万。”

全场寂静无声,又是谁家的败家子居然这么大价钱只抢一株没有多少用途的药材。

主持人的笑意愈发明显:“二十万一次。”

“二十万两次。”

……

接下来的话周赴都没听进去,眉头紧皱着不知在想什么。

林薄将他的眉心抚平:“没拍到就算了。”

周赴无法放松下来,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这次错过了,下次不知道要等多久。

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只有林薄耐心看完了整场拍卖。

他拍下了一把刀,十万灵石,比周赴现在用的武器要好很多。

拍卖结束后两人去取物品,刚刚拍下龙星花的男子也在这里,背对着他们。

这人身高中等,比周赴稍稍矮了一些,和林薄差不多。穿着一件浅绿色的衣服,上面绣着青竹,技艺精湛,远远望过去像一幅画。

靠近了些可以看清楚他的侧脸,看上去年龄不大,少年模样,是张娃娃脸,没有多少攻击性,也很容易引起人的好感度。

“叶公子。”

拍卖行的人员将装有龙星花的盒子递给他,这人打开看了一下,放进了储物空间。

周赴站在他后面,与他擦身而过,两人相视一眼又错开,周赴第一次遇见给他的感觉这么不舒服的人。

这位被称之为叶公子的人也蹙起眉,厌恶感油然而生。

杀还是不杀?他一边走一边思考了一下,最后停在拍卖行门口。等了半刻钟,见人还没出来便失了耐心,这次算他好运。

拍卖人员将装好的刀拿给周赴,林薄牵着他的手,指尖在他的掌心写了两个字——认识。

周赴用力握紧了林薄的手,这个又是熟人,他们走出门口,刚巧看上那个叶公子离开的背影。

秀雅的青竹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黑暗中。

两人并肩走回客栈,林薄的手冰凉,看上去魂不守舍。

周赴有些紧张,蹲在林薄面前,仰头看他:“你身体不舒服吗?”

林薄弯下腰,搂住他的脖子,没有说话。

他只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没想到逛个拍卖会也能遇见他。

“我最喜欢师兄了。”

“师兄对我真好,我想和师兄永远在一起。”

……

“是叶青久。”

“是叶青久说你残害同门,勾结魔族。”

“你的罪状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由他亲口陈述的。”

……

“师兄,我没有。”

“师兄为什么不相信我。”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谋害师兄的心!师兄你相信我!”

……

“啧,你后悔了?”

“这个计划你也有参与,现在你不会觉得你是清白无辜的吧?”

“师兄?我最讨厌这个师兄了。”

……

叶青久模样冲击着林薄的脑海,有乖乖叫他师兄的,也有流着泪叫他相信他的,有讽刺的嘲笑他傻的,最后汇聚成一双灯火映照的瞳孔,烛火在他眼中缓缓升空,然后这一幕又立马被乖戾的笑取代。所有种种都不过一句:“我最讨厌这个师兄了。”

林薄是被外面的雨声吵醒的。

并不是那种温柔的毛毛细雨,这雨好像是有些脾气,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窗户上,发出有节奏的韵律声,叫嚣着自己想要进来。

窗户被关得很严实,连一丝冷风也没有偷溜进来,雨水只能被阻隔在外。

屋内昏暗,周赴不在房间里,这里只有林薄一人。

林薄拿了件外衫披到肩上,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又睡了多久,头昏昏沉沉的。

林薄赤着脚踩到地面上,冰冷的触感让他逐渐清醒。他走到窗户前,外面的雨滴似乎知道自己可以进来了,愈发嚣张。

“啪嗒。”

窗户被打开了,一阵风吹进来,雨丝夹在风里飘到林薄的脸上,发丝和外衫一同扬起,最后外衫掉落在地上。

春意还不浓,这雨也不像春日那般舒畅。

林薄吹了会风就厌了,走回房内,也没把窗户打下来。

周赴就是这个时候进的屋,他手里提了一个食盒,开门就扑面而来的风让他心里暗道不好。

果然,之前被关起的窗户现在打开的彻底。

他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把窗户关上,又捡起林薄的外衫:“下雨怎么还开窗。”

“知不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周赴背对着林薄讲话,回头一看就是雪白的肌肤,无名火在心里烧起,“还不穿鞋,这地面有多冷你不知道是吧,鞋子就放在床边上……”

唠叨了半天没有任何回应,一看林薄已经拽着他的衣袖又昏昏欲睡了。

周赴深呼吸,把林薄抱到床上去,温热的灵力从他的手流入林薄的身体,确定林薄不冷了以后又给他把袜子,衣服一件件穿好。

林薄的脸上的雨水也被他用手帕一一擦干,周赴有些无奈:“怎么这么不乖。”

话虽这么说,但从进门到现在周赴的动作都没停过,显然很享受照顾林薄的感觉,如果这不是以林薄的健康为代价,他会更欢欣一些。

林薄很少充当被照顾的角色,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去照顾别人。

人越没有什么就会越渴望什么,所以当周赴在的时候他会故意不照顾好自己。以伤害自己为代价来证明爱意是一件错误的行为,但林薄喜欢。

而且,知错不改。

看着周赴给他穿袜子的动作,林薄想,上一个这样做的还是他师父。

他师父是他这个病症的一手促成者,林薄被捡回去以后也没人在乎,师父师姐是个冷脾气,不会照顾人,师兄正在闭关,也照顾不了人。

某一次林薄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断了条腿,鸿鹤剑尊将他带回去包扎好,那段时间林薄难得可以跟着他。

后来林薄就发现,只要自己受伤了师父态度就会温和一些,便养成了他这个习惯。

林薄不是一个孩子,这句具身躯里面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很荒谬他会有这个习惯,但那时的林薄刚到这个世界没多久,他急需与旁人建立一段关系来获得对这个世界的认同感,所以即便他知道这样是有问题的,他也这么做了。

再后来,因为一些别的事,他师父就再也没理过他,恰好这个时间师兄出关,林薄的注意力也被转移了。

“下次不许再这样了。”周赴用食指敲了敲林薄的脑袋。

“周赴。”林薄和周赴的距离越靠越近,呼吸交缠在一起,“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

唇瓣相触,周赴呼吸放缓,只剩下一个念头,林薄吻他了。

林薄被紧箍在周赴的怀中,不知是谁先闭上了眼睛,也不知是谁的舌头舔过唇瓣,呼吸瞬间沉重,雨点拍打在窗户上的声音掩盖住了水渍声。

分开的时候林薄双手攥着周赴胸前的衣服,大口呼吸,缺氧的窒息感和嘴唇的红肿告诉他刚刚发生了什么。

一只手拍打在他的后背:“有没有哪里难受?”

林薄眼角绯红,眼中水汽弥漫,就连鼻尖也是淡淡的粉色,好像哭过一般。

周赴有些不合时宜地想,他还没有实现自己的承诺就和林薄做了越界的事情,可是他不后悔,甚至想再来一次。

以道侣的身份再来一次,于是周赴缠着林薄,嘴唇贴近他的耳侧轻轻说:“我们现在是道侣对吧。”

林薄的脑子还无法思考,就被他缠得受不了,鼻音很重,声音都黏乎乎的:“嗯。”

“那我可以再亲一次自己的道侣吗?”

“嗯。”

“唔。”林薄脖子后仰,周赴用虎口卡住了他的后颈脖,不停揉捏,林薄感觉自己全身都要化了。

前面是周赴的嘴唇,后面被他用手挡着,躲都躲不掉,林薄只能被迫接受这个凶猛的吻。

嘴巴好酸,脸也好酸,林薄双手攥着周赴衣服的动作改为推,可惜力道太小,倒像是在抚摸。

不过周赴还是停下来了,他像条大狗一样,在林薄大喘气的同时还不停舔舐他的脸,眼角的眼泪也被全部吞入腹中。

“够了。”

林薄回过神来,没想到自己一个随性的举动会引发周赴的失控。那一秒他突然很想吻周赴,他这么做了,之后就再不由他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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