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主在旁边，原本和系统吹嘘到半夜的玫陡然红了耳朵，支支吾吾的，绞尽脑汁想不出一个形容词。
“哎呀，我言之不足，只能意会。”她懊恼道。
“好。”白如瑰弯唇道，“都说人无完人，她缺点什么呢？”
“缺点我。”大脑不经思考，玫直接脱口而出。耳朵上的红开始往脸颊蔓延，像是打翻了的颜料在往白纸的深处渗。
门突然被敲响：“少夫人，玫小姐，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开饭了！”玫跳了起来，也不知是在为吃饭高兴，还是脱离了尴尬羞耻的危险高兴。
这顿饭两人都吃得无声。
“姐姐，下午你有什么安排吗？我想在花园里为你作幅画。”饭后，玫躺在沙发上道。
白如瑰自然没什么安排，她看了看玫身上自己的衣服，正妥帖地圈在少女身上，忍不住问道：“嗯，要不要先去逛街，给你挑几身衣服？”
玫的眼睛瞪大了一瞬，放下了碗筷挪到了白如瑰身边，招了招手示意白如瑰靠近点。
白如瑰疑惑得侧身，能闻到玫身上的香味。
吐息洒在了她的耳边，染红了她的耳廓。玫的声音格外小，像是提防着所有人。
“姐姐，你们是不是……联姻，就是没有感情只有钱的那种，你老公的卡是不是随便你刷吖？”
白如瑰愣了一下。
顾星天是给过她一张卡，美名曰她的生活费，但其实白如瑰根本花不了多少，花了也无法心安理得，久而久之里面的数额可观。
但……她不知道怎么完整回答少女的问题，只是道：“是啊，随便刷。”
“那我就不客气啦？”玫的眼睛亮亮的。
“好。”白如瑰忍俊不禁。
她忽而觉得面前的女孩就应该惯着，娇宠着，而不是委屈得当着谁的替身，藏在屋子里。这笑容真灿烂啊，照得白如瑰的心暖洋洋的，很舒服。
用过餐，白如瑰带着玫来到了她的衣帽间。
衣服很多，目不暇接，都分好了类。但基本上很多她也只穿过一到三次，甚至很多吊牌都还在。
玫看上去很兴奋，来来回回得转，却不去碰白如瑰的衣服。
这些衣服都很素净，简约大气或端庄典雅，不是玫喜欢的类型。
她喜欢华丽，风趣，精奢的，在任何场合都夺人眼球，闪闪发光。
“这一套是我以前从家里带过来的，你觉得怎么样？”白如瑰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件可能符合玫心意的衣服。
“就这件吧！”玫一锤定音。
她很快换了衣服出来，张开双臂走了几步，眉眼弯弯。
不过这样还不过瘾，玫开始为白如瑰挑起衣服来，推着白如瑰进了换衣间：“哎呀姐姐，你就相信艺术家的眼光吧。”
等人出来，玫的眼睛更亮了。
她绕着白如瑰转圈，乐此不疲，拍着手道：“姐姐真漂亮，是我见过最最最最最最漂亮的人儿。”
白如瑰笑着摇了摇头。
抛却妆面，她们长得几乎差不多，那玫不也是她自己口中最最最最最最漂亮的人吗？
她已经很久没听到这样的称赞了，也很久没有这样，被别人挽着手臂，笑着走在行人匆匆的街上。
玫正自己挑着衣服，在导购的溢美之词下，高兴得钻进了试衣间。
白如瑰则婉拒了导购的推荐，坐在软沙发上等她。
她扫过一排排新品，不由想着，玫确实很有一套亲近人的办法，才短短几日，口口声声身无分文的女孩已经高兴得进出名牌店了。但……算了，她心里高兴，也并不是喜新厌旧之人。
若是玫愿意不去找下一家金主，那同她一起衣食住行的开销，她担着也无妨。那么聪明的女孩，应该懂得进退有度。
嗯……她不是包养她，这只是一种精神消费，毕竟她好久没这么开心了。白如瑰在心里将她的想法合理化。
“哇。”
最先将白如瑰拉回现实的，是一声声惊叹。
出现在她面前的女孩一身高腰红裙白底边，和红宝石锁骨链相得益彰，裙下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腿，和红色的皮鞋，衬得肤色更加白皙惹眼。
看起来比红蘑菇可爱多了。
白如瑰看愣了。
“好看吗？”
“好看，包起来吧。”白如瑰敛了视线。
接下来，她的视线已经会情不自禁会偏向玫了。
无论是凸现曲线的包臀裙，半隐半露的开叉长裙，或者可爱活泼的百褶裙，玫喜欢的风格，穿在她本人身上，张扬，闪耀，夺目。
“姐姐……好像拿不下……”玫戳了戳白如瑰，带着歉意。
她是有点过瘾，瘾于白如瑰的目难转睛，眼里的惊艳，让人欲罢不能。
“没关系，给地址让他们送好了。”白如瑰打算让玫玩个尽兴。
“好了好了，都是姐姐一直在等我。我都不好意思了。”玫挽住了白如瑰的手臂，算是满足自己私心，问道，“要不要……挑一套闺蜜装？”
虽然很想说情侣装但是……
“应该……找不到合适的吧？”白如瑰想了想。
她们的风格不同，玫喜欢甜的御的酷的各种各样怎么扎眼怎么来，而她现在常穿朴素淡雅仙气的，是蹲在角落的小透明了。
“昂昂昂，姐姐你不能陪我穿嘛。我穿甜妹你穿御姐？偶尔还可以反着来。”玫不依不饶，抱着白如瑰的胳膊撒娇。
导购嗅到了商机，立刻上前推荐。
“这位小姐姐的身材也很好，绝对撑得起这一件……偶尔可以陪妹妹一起换一种风格试试。”
玫一把拿了导购推荐的衣服，拉着白如瑰就进了试衣间。
“哎呀我不，这……这太露了……”白如瑰推拒着。
玫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她，这叫露？你是什么封建妇女吗？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呢？
“姐姐以前不是穿过类似的吗？”而且格外喜欢，就像现在的她。
“以前是以前……”
“姐姐永远十八岁！试一试，就试一试嘛！”
玫死缠烂打。
在一番沉默的对峙中，白如瑰才叹了一口气，接了衣服背过身去。
蝴蝶骨随着肩膀的动作而翩翩展翅，向下，曲线玲珑。玫格外小心地咽了咽口水，上前帮白如瑰把后背的拉链拉上。
像是时光逆流，绽放的花瓣合拢，包裹了白皙的肌肤。
白如瑰手捂着胸口，正想转身，却被身后人按住了肩膀。
玫正取下自己的锁骨链，从后方带在了白如瑰的脖颈上。
锁骨链上还残留着温度，不冷不热，却好像烫了白如瑰一下。
“可以了吧？”白如瑰捂着，僵硬地转过身。
但玫似乎不满意，拿出了自己的口红，要给白如瑰涂上。
白如瑰后退了一步，紧紧盯着玫手上的口红，有些抗拒。
“不可以吗？”
女孩的手顿住，满眼的失落。
白如瑰也一顿，无奈道：“可以。”
当口红触到白如瑰嘴唇的一瞬，她捂着胸口衣服的手一紧。
唇上凉凉的触感让她的眼睫轻颤。
那是玫用过的口红，她的视线落在了玫的唇上。而玫的视线也落在她的唇上，姐姐的唇软软的，是这个形状。
好想……
温度在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时缓缓升高，由内而外。
“好了。”最后玫的声音发紧，但很满意白如瑰现在的造型。
“嗯。”白如瑰则垂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就买下来吧。”
她是为了玫买的，就好像只穿给她看一样。
玫把外套披在了白如瑰身上，一本正经咳了几声，引出正题：“姐姐，你这样穿着陪我逛街吧。”
白如瑰裹紧了外套，闷声答应了。
她一开始很不自在，后来被玫带动，竟然慢慢习惯了。也不能说习惯吧，只能说被唤起了过往的记忆。
呼朋唤友，走在路上，说说笑笑，偶尔打闹。可是岁月一向无情且公平，人总是走着走着就散了，最后的最后可能只剩下她一个。
但她从不悔曾经拥有的璀璨，她知道她贪心不来永远的光辉，那是人生常态。
或许……她也不该一直沉溺于黑暗——坚信她已经挥霍完了她的灿烂，接下来只徒留在深渊的沉寂。
再次被玫拦下了想捂住嘴遮掩笑的手，白如瑰揉了揉玫的脑袋。
“我喜欢看姐姐笑！”
玫再次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笑眼里映着白如瑰的脸。
“……嗯。”
女孩一如既往直白且热烈，白如瑰红了耳朵，只觉得口干舌燥。而这唇上的口红，还是玫自己的，亲自为她涂上的。
她抿了抿唇，得到了短暂的满足。
好像光明正大亲吻了那个满身是光从过去一头闯进她这个晦暗未来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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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妈妈们我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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