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跌了十分的好感度,迟惜白心疼得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但一睁眼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开学三天内都是选课时间,不算正式开学,学生们可以随意选择自己感兴趣的课程,选完课下周才正式上课。
迟惜白洗漱完出去,只见迟妈妈在厨房里收拾碗筷。
“你起来了?”迟妈妈温柔地笑了笑,“昨天舟车劳顿来米赫,我以为你要多睡一会儿,就没叫你。”
她从保温箱里拿出一份小米粥和早餐包,“我给你留了点,快点来吃,免得凉了。”
迟惜白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鼻尖有些酸,揉了一把鼻头,这才坐下来吃饭。
“哦对了,”迟妈妈把湿了的手放在围裙上擦了擦,“早上少爷来了,把去年莱顿公学的教材给你送了一份,你趁着暑假好好复习,免得开学去了赶不上进度。”
迟惜白顿时觉得小米粥都不甜了。
她刚考完高考,怎么穿书了还要学习?
“妈,”迟惜白斟酌用词,“我觉得我能应付得来。”
她不想暑假还要学习啊!
迟妈妈不赞同地看着她,“惜惜,莱顿公学和外面的高中不一样,你进了莱顿公学,不只是要学英语,还要修习一门二外,很多课程都是跟着大学走的,什么经济金融,法律文学,天文地理,你在之前的县城高中没有基础,趁着暑假能补一点就补一点。”
迟惜白:......
她没在贵族学院上过课,确实不知道,还要学这些东西。
“......知道了妈。”迟惜白瘪瘪嘴,气都短了两截。
“少爷说,你看完书,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问他。”迟妈妈感叹:“平时少爷看起来冷冷淡淡的,没想到也是和夫人一样的热心肠,你以后要和少爷好好相处,知道吗?”
迟惜白想起昨天晚上见到的陆遇筝那张冷脸。
一个-10好感度的人,给她送书不会是要毒死她吧?
迟惜白抱着半人高的一叠书回房间。
这贵族学院的孩子,课业也不轻松啊,谁说富二代都是混吃等死?
她呼了口气,拿起了最上面叠的一本《莱顿公学学生手册》。
这作者设定够细的,连学生手册都编了一指粗的厚度。
一些校园纪律和普通学校大同小异,迟惜白略过不看,直接翻到了选课一章。
莱顿公学的必修课是文学、数学、英文和体育,另外一年还需选修四门专业课和两门通识课,其中四门专业课要包含一种外语。
迟惜白翻开下一页想要看看有什么课程可选,然而一翻开,一张薄薄的打印纸就突然从书里掉下来。
迟惜白弯腰去捡,打印纸里密密麻麻的课程安排表就出现在她面前。
除了必修课之外,课表上还印着古典音乐、法律、经济、意大利语四门专业课。
而课表主人的名字印在右下角,正是陆遇筝。
迟惜白出神片刻,而小提琴声却在此时再次响起。
昨天站在大门口,迟惜白看不见拉琴的人,而在这个走廊尽头的房间里,她却能够看到花房里影影绰绰的拉琴人的身影。
经过迟妈妈的科普,迟惜白大致了解了陆家的情况。
陆家是有名的音乐世家,陆夫人曾经是享誉世界的小提琴演奏家,十分钟爱小提琴,她的独子陆遇筝自小就在小提琴上展露了非同一般的天赋,继承母亲的衣钵。
陆夫人如今已经隐退,不在人前演奏小提琴了,反而身在幕后,经营着庞大的音乐商业帝国。
陆家有着国内最大的唱片公司,旗下艺人无数,同时琴行开遍世界各地,培养了无数知名音乐家。
可以说,陆遇筝一出生就站在了金字塔顶端,他只需要按照母亲给他规划的路径走下去,就能达到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陆遇筝所选修的课程,也大多与他日后的路径相关。
值得一提的是,陆遇筝还是莱顿公学学生会的会长,深得学院中师生们的信赖。
美妙的小提琴乐声如水般铺开,流畅自然,似乎已经演习过很多次了。
迟惜白被琴音引得回神,想起昨天晚上警告自己不许说出去的陆遇筝和音乐室里传来的清脆的吉他声。
陆遇筝,他是真的喜欢小提琴吗?
这个念头在迟惜白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她甩在脑后。
昨天因为跟陆遇筝多说了两句话,好感度就跌成-10了,还是别自以为是了。
迟惜白是个标准的宅女,若非必要,她可以躺在房间里一整天不出门,而且这几天,似乎一直见不到女主方弄溪的人影,她就算想想点办法把男女主凑到一起,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然而今天中午刚吃完饭,迟妈妈对迟惜白说:“花房的花匠这几天要请假回老家处理事情,花房没人照顾,惜惜,你要是有空,能不能帮忙去浇浇水?”
只是打理花草,并不是什么重活,而且她也不能天天闷在房间里,确实需要出去走走。
于是迟惜白爽快地答应下来。
午后,迟惜白沿着弯弯曲曲的小径,走进了花房。
花房里温暖如春,各种各样的花草被摆放在各自的花架上,垂枝的吊兰舒展着身体,雍容的牡丹盛放着面容,娇小的茉莉点缀着花苞。
虽然不是一个季节能开花的植物,却在这里同时出现。
这个花房和昨天在莱顿公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陆家真的是财大气粗,花匠也是个厉害的人。
迟惜白被这百花齐放的美景吸引住了,不由得摸出怀里的小本子,在空白的纸上描摹着繁花盛开的模样。
迟惜白画得入神,花瓣在她的笔尖绽放,如同真的花落在笔触上。
“谁在那里?”
迟惜白陡然被吓了一跳,笔尖拉开长长的一条线,把好好一幅画给毁了。
迟惜白怔了一下。
陆遇筝抬步走了过来,见到怔愣的迟惜白和纸上画坏的花,迟疑片刻,“你......”
迟惜白陡然回神,挠挠头,“不好意思啊少爷,我不是来偷懒的,我马上就干活。”
陆遇筝偏头看了看她强颜欢笑的脸,抿唇说:“你怎么在这里?”
迟惜白把小本本收起来,抱起水壶去接水,“花匠阿姨有事回家了,我帮忙照顾几天。”
“刚才,我看那些花实在是太漂亮了,忍不住想画下来,但是,我这个水平太菜了,还是别玷污花了。”
“你喜欢画画?”陆遇筝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只是觉得她画画的时候,温柔认真的模样和他弹吉他的时候,有点像,脱口就问出来了。
只是问出来之后,他却有些后悔了。
迟惜白说:“就是闲来无事的消遣,而且我也画不好。”
迟惜白拧上水龙头,滴滴答答的水珠落入水壶里,把平静的水面溅起波澜。
“我浇完水马上就走了,不会打扰你练琴的。”迟惜白朝陆遇筝笑了笑,抱起水壶,照着迟妈妈给的指南给花浇水。
“君子兰不宜浇太多水,要清理叶片间的污水以免腐烂......”迟惜白念着备忘录里的字,盯着君子兰盆里的土,小心翼翼地倒了两滴水进去。
“是不是有点少了?”迟惜白皱着眉头,咬着指甲,自言自语:“不宜太多,怎么样才算多呢?”
“再倒一点?”迟惜白小心翼翼地扶着壶口,往下再倒一点。
迟惜白屏息凝神,生怕自己养死了这些名贵的花,如同对待期末考试的试卷一样郑重。
但是水好像装太多了,一个没扶住,整壶水哗啦一下全倒进君子兰的花叶里,连带着自己的T恤都无法幸免。
迟惜白欲哭无泪,眉眼皱得像包子一样。
陆遇筝抬步走了过来,看见狼狈不堪的迟惜白,迟疑片刻:“你……”
“抱歉啊少爷,我太没用了,连浇花也做不好。”迟惜白耷拉着眉眼说。
陆遇筝别开脸,以手握拳抵在唇畔,微咳一声,声音却依然冷淡:“我来吧。”
迟惜白偏头惊讶地看他,“你会吗?”
陆遇筝放下背上的小提琴盒,不由分说从迟惜白手里接过水壶,怀里翻出一方手帕递给她,“擦擦吧。”
迟惜白木木地接过帕子,有些惊讶地盯着陆遇筝看。
这陆大少爷虽然表情还是冷冷的,说话做事却比第一天见的时候要礼貌客气很多,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迟惜白看着陆遇筝拿出吸水纸,把君子兰多余的水分都吸走,细心清理完叶片和花苞上的杂质,而后把花房里的每一盆花草都浇了一遍,无论是水量还是时机,都把控得非常到位和熟练。
光线模糊了陆遇筝的棱角,迟惜白好像胆子大了点,问:“少爷,你会浇花啊?”
陆遇筝把水壶放回架上,回身瞥了迟惜白一眼,“天天看花匠浇花,不会也会。”
迟惜白忽然想起来,陆遇筝每天都在花房练琴来着,当然每天都会在花房看着。
迟惜白有点奇怪,“少爷为什么不在琴房练琴,要来花房练习呢?”
陆遇筝的神色淡了下来,“这不是你该管的。”
迟惜白意识到自己又多嘴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乖乖闭上嘴,“对不起。”
陆遇筝缓了一下语气,说:“现在会了吗?”
迟惜白慢半拍地反应过来陆遇筝在问她会不会浇花了。
迟惜白犹豫着说:“大概也许可能......会了吧?”
陆大少爷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擦了擦手,打开了琴盒。
等陆遇筝拿出了小提琴,见迟惜白还站在原地,微微皱眉:“还不走?”
迟惜白如梦初醒,“我马上走!”
原来大少爷练琴不喜欢被人在旁边看着,她得记下来,刷好感度才不会踩雷。
迟惜白跑出两步,又转过身来,朝陆遇筝笑:“少爷,谢谢你帮我浇花,也谢谢你的帕子,等我洗干净了还给你。”
“还有,谢谢你借我的书。”
迟惜白往回走了两步,从口袋里摸出两颗草莓糖,放在琴盒旁边,“这是谢礼。”
迟惜白做完这些,又退回原位,朝陆遇筝挥了挥手,小跑着离开了花房。
两颗红色包装的草莓糖放在深褐色的琴盒旁边,看起来更显眼了。
他从来都不吃这种太甜的东西。
陆遇筝别过眼睛,架起小提琴,弓弦搭在琴弦上,却怎么都拉不起来。
陆遇筝深吸一口气,垂眸去看那两颗碍眼的草莓糖,无声叹了口气,放下琴弓,伸手把两颗草莓糖放进口袋里。
草莓糖还有余温。
【检测到好感度变化。】
【当前角色陆遇筝好感度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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