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谙和桑清刚在座位上坐定，徐峥就背着书包晃了进来，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时，椅腿在地面刮出一阵轻响。
“哎，江谙，第一节什么课啊？”桑清碰了碰江谙的手臂。
“数学。”江谙的声音很淡，指尖已经搭在了数学课本的封面上。
“天呢，这破逼数学。”桑清垮了脸，小声吐槽道。
“嘁，破逼数学不是还得学吗？”徐峥嗤笑一声，转着笔反驳。
话音刚落，“叮铃铃——”上课铃尖锐地响了起来。班主任毛钱夹着教案走进教室，教案在讲台上敲了两下：“咱们先调下座位。”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椅子挪动的细微声响。“徐峥和桑清，去前排把门的位置。”毛钱的目光扫过两人，又转向另一边，“江谙和时韵枝，坐靠窗第一排。”
座位很快调整完毕，毛钱忽然朝门口看了眼，语气轻快了些：“哎呀，来啦，快进来。”
一个陌生男生跟着走了进来，身形挺拔，手里攥着个崭新的笔记本。“同学们，这是也咱们班的同学，早自习请假了，叫嬴子龙。”
“老师，哪个嬴啊？”徐峥在前排晃了晃脑袋，语气吊儿郎当的。
“嬴政的嬴。”说完，他对嬴子龙说:“你暂时坐桑清后面吧，桑清就是那个披头发的女孩。”
等嬴子龙坐下，毛钱转身在黑板上写下“集合的定义”五个大字，粉笔划过黑板的声音格外清晰：“来，翻到课本第一节，今天咱们学集合。先看黑板——集合的定义是什么？”
“把一些能够确定的不同的对象看成一个整体，这个整体就叫做集合（简称为集），组成集合的每个对象叫做这个集合的元素（简称为元）。”教室里响起参差不齐的朗读声，徐峥却趁乱凑到桑清耳边:“哎，你知道咱学校老大是谁不？”
“谁啊？”桑清压低声音反问。
“我要是知道，还问你？”
话音刚落，一个粉笔头“嗖”地飞过来，正好砸在徐峥额角。“徐峥，上课别扰乱纪律！”毛钱的声音带着点严厉，徐峥立刻坐直身子，小声应了句“好的，老师”。
课堂重新回到正轨，毛钱继续讲课：“根据定义，咱们举个例子——‘高一（1）班的所有同学’，为什么这是集合？因为每个同学都是确定的、不同的对象。再比如‘大于2的所有整数’，也能构成集合。”
他说着，开始讲集合与元素的关系，讲台下的江谙却渐渐没了精神。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落在书页上，暖得人犯困，她胳膊撑在桌上，脑袋慢慢往下垂——眼看就要睡着，毛钱的声音却忽高忽低，一会儿强调“属于”的符号，一会儿又放慢语速讲例题，跌宕起伏得让人没法安稳。江谙啧了声，抬起头揉了揉眼，最终还是把脸埋进了臂弯。
“你怎么睡觉啊？不学了吗？”时韵枝凑到她耳边，声音轻得像羽毛。
“不想学。”江谙的声音闷在胳膊里，时韵枝没再追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咱们再说说集合的三大特征，讲完正好下课。”毛钱的声音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第一，确定性——像‘漂亮的花’就不能构成集合，‘漂亮’没标准，元素不确定；第二，互异性——集合里不能有重复元素，比如{1,1,2}得写成{1,2}；第三，无序性——{1,2}和{2,1}是同一个集合，顺序不影响。”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下课铃准时响起。“作业下节课留，下课！”毛钱收起教案，转身走出了教室。
“哎我艹，终于下课了！这节课也太漫长了。”徐峥立刻瘫在椅子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我真不想上学……”桑清趴在桌上，声音有气无力。
江谙揉着眼睛走到桑清桌前，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走啊。”“走，go。”
等她们走后，嬴子龙捅了捅徐峥后背，“你是叫徐峥吗？”“
嗯，咋了？”
“李之为认识吗？”
“认识，他不是江谙对象吗。”“我知道，”嬴子龙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听说李之为今天会来找江谙。“好好。”
“行，知道了。”徐峥点点头，站起身拍了拍裤子，“走，出去溜达溜达。”
江谙和桑清踩着下课铃溜进小树林，刚绕过几棵粗壮的香樟树，就听见一阵细碎的说话声从前方灌木丛后传来。
“哥哥，我就喜欢你这样。”是谢景然的声音，软得发甜。紧接着是布料摩擦的轻响，想来是她伸手抱住了对方。
下一秒，一道磁性的男声响起，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笑：“怎么？好学生不打算回去做题了？不是说你们班还有人追你吗？”
“他哪能跟你比啊。”谢景然的声音更软了，混着点撒娇的意味。
江谙脚步一顿，转头对桑清压低声音：“你看那俩，是不是谢景然和许淮？”
桑清眯着眼睛往灌木丛后望了望，隐约看见两个交叠的身影，惊讶地挑眉：“还真是！他俩啥时候搞到一起的？”
“嘘，别出声，先看看。”江谙拉了拉桑清的袖子，两人往树后又躲了躲。
灌木丛后的声音停了几秒，谢景然似乎有些不安：“哥哥，刚才是不是有人说话？”
“没有吧，别多想。”许淮的声音淡淡道。
没等两人再听出什么，上课铃突然尖锐地划破树林的安静。江谙和桑清对视一眼，都没提回教室的事——对她们来说，偶尔逃节课早已是家常便饭。
又等了约莫十分钟，灌木丛后的两人终于走了出来。江谙拉着桑清往树后缩得更紧，直到许淮和谢景然的身影消失在小路尽头，才松开手往回走。
刚走到教学楼拐角，就撞见同样慢悠悠往回晃的徐峥和嬴子龙。“哟，这是去哪看热闹了？才回来。”江谙抱着胳膊打趣。
徐峥转头看见她们，眼睛一亮：“你们也看到那俩了？”
“嗯，刚在小树林撞见的。”江谙点头。
桑清一头雾水：“什么啊？你们说的是谢景然和许淮？”
“不然还能有谁？”徐峥嗤笑一声，“我刚到小树林就看着了，没等两分钟你们就来跟我俩‘偶遇’了。”
四人磨磨蹭蹭走进教室时，第二节语文课已经开始十分钟。语文老师推了推眼镜，没多苛责，只是摆了摆手：“开学第一天就迟到，下次注意点，快回座位。”
这节语文课过得很快，下课铃一响，江谙和桑清又溜出了教室。刚走到走廊拐角，就迎面撞见许淮——两人眼神对上，江谙和桑清没说话，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许淮则皱了皱眉，径直走了过去。
没走几步，江谙突然停住脚步，眼睛盯着不远处的篮球场入口：“卧槽，那不是李之为吗？”
“还真是！”桑清立刻推了她一把，“快去找他啊！”
“走，走。”
“走！”江谙拉着桑清就往篮球场跑，可还没靠近，就看见谢景然先一步凑到了李之为身边，笑着说了些什么。不远处，谢景然那几个小跟班正凑在一起，伸长脖子往这边看，脸上满是激动的神色。
李之为很快瞥见了跑过来的江谙，推开谢景然，快步迎了上去，语气痞痞的：“怎么？没看见我？”
“为大少这么受欢迎，身边围着人呢，我哪好凑上去？”江谙挑眉，故意逗他，“今天怎么想起找我了？”
“嘁，想你了还需要理由？”李之为撇撇嘴，又神秘兮兮地凑近，“你猜我怎么进的学校？”
“还用猜？翻墙呗。”江谙翻了个白眼，她太了解李之为的作风了。
……
第三节课的上课铃响起时，四人总算赶回了教室。刚坐下，徐峥就摸出手机，在桌下飞快地打字，没多久，江谙、桑清和许淮都收到了群邀请——群名叫“南城F4”。
刚进群，徐峥就发了条消息：“卧槽！学校论坛炸了！”
“？什么事？”桑清秒回。
“有人发帖子，说江谙脚踏两条船，一边跟许淮走得近，一边又跟李之为不清不楚。”徐峥附上了一张论坛截图。
“？人红是非多。”江谙终于冒泡了。
“要不我去澄清一下？”许淮突然发了条消息。
江谙愣了愣，打字问：“不是，我刚来这学校，怎么所有人都认识我？”
“你忘了？”桑清立刻回复，“你初中在这一片多出名啊，打架、逃课、成绩还忽上忽下，早有人把你‘事迹’传过来了，认识你不奇怪。”
正说着，徐峥又甩过来一张图片——是刚才江谙和许淮在走廊对视，以及后来和李之为说话的照片，角度刁钻，看起来确实有些暧昧。
“靠！别让我抓到是谁拍的！”桑清气得发了个怒火的表情包。
……
“下课我去打听打听是谁在瞎传。”徐峥发完消息，手指在桌下还无意识地敲了敲手机壳。
有了这茬事，原本枯燥的课堂好像也被掺进了点“佐料”，这一节课竟过得格外快，连老师布置作业时的声音，都像是在远处飘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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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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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南城F4初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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