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雨(二)

雨天的时光总是漫长的,谢风霁闲来无事折了根树叶玩,许久后才松手让叶子自由飘荡,坠入树下。

漫长的等待,总是闲不住的。他本来想折些枝条编一顶雨帽——随手把木枝断口处多出来的那块树皮撕掉,树皮顺着枝干滑下,露出洁白的内里。

谢风霁看着细长、带着卷的树皮和边缘处细碎的树皮丝,想到什么。伸手拽了拽整条树皮,本是权作一试的想法,没想到反而挺结实的。

用拇指把这根树皮撕开,在两根树皮顶端系个扣,然后两股搓成一股做成了一条树皮绳,颜色基本呈白色。

做好后,谢风霁使劲拽了拽,发现很结实,这比采植物茎干中那一部分丝,效率快多了。于是漫漫雨天,他转而做起了树皮绳。至于雨帽,淋了这么长时间的雨,全身早就湿透了;有没有也无所谓了,反正头顶的叶子能保证不会有太多的雨水劈头盖脸的落下来。

于是其它猴子就能看到有一只猴子在大雨天,蹿下树,跑到别的树上折起了树枝,就地窝在那棵树上编绳子。

等夜幕快降临的时候谢风霁带着几捆绳子返回居住的地方。

晚上雨水渐歇,猴子们大都躺在树窝里睡觉;半夜时分雨又下起来,有猴子干脆趴在树窝里,任风雨浇落后背,一边淋雨一边继续睡觉。

谢风霁则躲到树窝有树叶遮蔽的一角,淅淅沥沥的雨水透过枝叶打在他身上,时间久了倒也能忍受。朦胧中睡了过去。等天色亮起,雨势加大,一道惊雷响彻天空。谢风霁冒雨从居住的树上折了些枝叶盖在身上,身上树枝间的空隙又折别的枝叶遮盖;后来谢风霁干脆把细小的枝叶从树枝上摘下用绳绑成一束,一束一束绑起来围成个扇面,最后把它披到自己肩膀上,用绳子系在锁骨前。

虽然还有雨水顺着脖颈和扇面的缝隙滴落。可身上的雨水总算没那么多了。谢风霁又做了一个,这次树叶枝头绕着束成圆环,然后用纵横交错的编织手法,给它加了个顶。如此一只平顶树叶雨笠做好了。谢风霁戴在头上,抹了一把脸,脸上总算不再有蜿蜒不断的水迹。

大雨笼罩了整个森林,即使是旁边几棵树上的情形也在雨帘的遮掩下看不分明。忽然一道闪电从眼前的天空劈下,炸响声响彻这一片天地。

谢风霁被雷声震到双耳,看着闪耀过雷电的天空,想起自己曾经雨天打伞的日子——只要有雷绝对会躲着点树。如今......

在漫漫大雨下,和不时响起的雷声中,谢风霁只能提高警惕,防范万一的可能性。不过人类的承受能力总是锻炼出来的,刚开始谢风霁还盯着外面看,防范可能的雷暴风险;等过了一段时间,便开始研究雨披的新做法。

如何把雨披编的更密?

怎么填补缝隙漏洞?

他试了两版做法,终于在第二版做出了像模像样,也更密实的遮雨工具。即使它更像一张网或一条绿色的小被毯?

他把做好的第二版样品继续扩大,让它能覆盖住整个肩膀和背部,披在身上试了试还不错,也没有雨透过来;不过身前时常被吹过来的雨打湿。谢风霁把雨披加长,像个长方形被毯一样,披在身上往前一裹就能把整个身体都盖住;至于不方便行动......他把左右两边对折了一部分,系在雨披上。需要时解开那几个绳扣就可以,不过这种材质......时间久了可能会破损。

接着谢风霁重新给自己做了一顶遮雨帽,完全用的编织法,枝叶来源就是最初一版雨披上拆下来的枝束。他先把枝叶扎成一大束,把顶端捆好(有点像一个茅草屋的顶)。然后把它竖着立起来,用手分的蓬松些,像一把伞一样,再用其它枝条横着绕那些纵立的树枝,横枝从纵枝上,上下潜伏,把所有枝叶织在一起,不够了就再续一根。横枝绕成的圈子粗细,决定着帽子的大小。

时间一点点过去,帽子做好。谢风霁摘下头上的平顶雨帽,换了这种试试。新的锥形雨帽——织的不够紧密的地方还是有雨水挤进来,不过已经好很多了。(毕竟平顶的承受的雨水更多)

做完手工的谢风霁,把背篓挪过来开始吃饭。雨一直在下,不过身披雨蓑、头戴雨笠的谢风霁有更多可能度过这场大雨。

_

大概是一天中的下午,雨势渐缓; 谢风霁往树下扔了几根树枝试探情况,雨天似乎也没动物出没,趁此机会他给其它猴子送了一包野果。当他爬到首领那棵树上时,发现首领嘴里正咬着一片树叶。

‘看来谁也不会让自己饿死。’谢风霁默默地想,解开包裹绳把果子露出来,留给树上的两只猴子就离开了。

此时,他身上的雨水已顺着毛蜿蜒流下,至于为什么没带蓑衣雨笠?怕被首领当怪物攻击。

其他树上也是如此,包括那只小幼崽,大家都吃了自己栖居树上的叶子。这不由得使谢风霁有点好奇,莫非他错过了什么食物认知?

回到自己树上的谢风霁,摘了两片叶子,送到嘴边尝了尝;其苦涩的口感,深深的震撼了谢风霁的味蕾。

他好像懂了什么:这种东西大概真的可以吃,但对于猴子来说,食物丰足的情况下它们更愿意吃野果或者......小昆虫。

这一章的谢风霁,大概体现了人类发明创造的天性。

小剧场1:遮雨工具(第二版):我不像,我没有洞。

备注:这里用单引号(‘ ’)表示部分心理活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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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大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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