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死党乐源在接到简昔那条求救简讯之时,正躺在宿舍的床上带着降噪耳机在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开|黑。

因为特意将简昔设置为了置顶的特别关心,所以即使是在游戏免打扰的状态下,他仍然在第一时间接收到了消息。

乐源几乎是义无反顾地抛下队友切过了屏,不假思索地秒回了简昔难得一见的请求。

“等着哈。”

他就这么水灵灵地无视了耳机里传来的队友们的鬼哭狼嚎,稍稍定睛扫了一眼那人上一条发来的定位。

不扫不知道,这一扫差点给乐源吓一跳,列于详细地址门牌号前明晃晃显示的地址名称是……

——酒吧?

他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确定不是因为从眼花缭乱的游戏上切换到文字简讯上产生的视觉疲劳而导致的看差。

倒不是乐源存了什么刻板偏见,只是他记得在前不久军训结束的篝火晚会上,简昔以不会喝酒的理由拒绝了和自己的庆祝共饮,若他是不能摄入酒精的体质的话,又怎么主动步入酒吧这类的场所?

难道说……

乐源脑中隐隐浮现了一个猜测,根据这段时间和简昔相处下来对他的了解来看,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简昔多半是不会主动向自己开这个口的。

一想到这里,乐源就恨不得此刻可以通过简讯传来的定位地址直接瞬移到那人的所在之处。

他一个火急火燎的鲤鱼打挺从上铺弹|射|了起来,正欲如往常行云流水一般从阶梯上拾级而下,却没想到脚下一个打滑,直|挺|挺|地从高层的台阶上栽了下来。

“……”

伴随着龇牙咧嘴的疼痛袭来的还有一道惊天的巨响,响彻到寝室里另外那位一直默不作声背对着寝床收拾着东西的室友都没办法再装作熟视无睹,那人淡淡地转过身来,对着摔得龇牙咧嘴的乐源礼貌地伸出手,顺带附上一句听上去就像是客套一下的关切,“你没事吧?”

“……”

也正是那人开口的瞬间乐源才意识到此间寝室里除了自己居然还有其他人的存在,纵然眼里似乎冒起了好几颗金星,乐源还是强撑着没搭上那人向自己伸出的手,而是妄图扶着一旁的门杆凭借一己之力重新支起重心,“没……”

下一个事的音节还未出口,一阵难耐的疼痛便从脚踝处钻心地传来。

……这下还真有事了。

乐源不由得因此联想到自己先前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抛下队友无可辩驳的|犯|罪|前科,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难道脚下无端的打滑也是那群人在背后近乎溢出的怨念导致的吗?

“薄神,”

乐源装腔作势地清了清嗓子,扶在栏杆上的手指好像下意识地要将其硬生生抠出一个洞来,“我的脚,好像摔崴了。”

被他恭敬地称作“薄神”的那位室友大概通过方才乐源夸张的肢体动作和面部信息早已洞悉了这一事实,没太多情绪起伏地皱了皱眉,“需要送你去医务室吗?”

“这倒是不用。”

乐源假装没听出他语气里带着象征性的客气,闪烁的眸光往那人整理得堪称一丝不苟的桌面瞟了瞟,“你这是准备收拾完寝室里的东西回去吗?”

薄神薄寂辞,是在堪称地狱难度的A省高考中堂堂斩获理科状元的神仙级别人物,除了作为A大新生代表在开学典礼上致过辞以外,平时为人处世十分低调,以至于在坊间盛传的家世显赫的小道消息都无从验证。

乐源其实和这位学神室友也不是很熟,不过是相近的学号恰巧与此等大能分到一个寝室了而已。

说到底人家仅仅是在宿舍挂了一个名字,连在|军|训|的期间也住在校外,唯有在午休和有晚课的时候偶尔会回趟寝室休息,乐源自然是和他没有什么太多交集,空有所谓“室友”和“同系的同班同学”这类名义上的关系罢了,但是按照他平时那身颇为低调的牌子和能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有房的实力来看,丰厚的家底大抵并不是什么空穴来风。

如此和他们平凡世界格格不入的天之骄子,答应他接下来的不情之请的可能性会有多少?

就在乐源不抱太大希望地等着一锤定音的审判宣告的时候,却接收到了对面淡淡的点头回应,“有事吗?”

听见他顺势抛来的上扬声调,乐源顿时觉得自己又可以了,非常上路子地直抒胸臆道,“那薄神你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替我去隔壁街的酒吧接一下我们的室友简昔?我很担心他喝醉了这么晚还没回来会出事。”

对于他几乎是buff叠满的措辞,薄寂辞言简意赅地应声道,“行。”

“薄神薄神谢谢你!”

得到了对方笃定的回答就像是得到了一颗定心丸,乐源七上八下的心总算回到了它该待的地方,他喜上眉梢地瞬间忘记了脚下的疼痛,拾起掉在高低床楼梯缝隙间的手机,“那我马上就把定位发给你!”

点亮手机屏幕看清现下具体时间的那一刻,乐源又像是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什么,略带迟疑地抬起头,“这个点的话宿管多半不会放你们进来了,能再麻烦你带他去酒店开一间房吗?房费到时候我转给你。”

“……”

薄寂辞婉拒了他这份过于周全的体贴,“不用了。”

“这怎么能行,必须要的,”乐源在这一点上倒是很有分寸,在反复义正言辞地强调过后,他紧接着又意识到了另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我不知道简昔的身份证被他放在哪里了,薄神你的在身上吗?”

“……”

薄寂辞不动声色地岔开了他抛来的问询,稳声说道,“我会处理好的。”

“好好好,”

乐源见他不愿多透露一个字,也就借坡下驴地将此番郑重的嘱托在这里画上了句号,他笃定地按下转发地址的确认键,“那我就把简昔交给薄神你了!”

“……”

薄寂辞没再继续接下面前这位演到过头的活宝的话茬,而是微微颔了颔首,算作回应。

他特意折返了一趟,将轻便的单车换成了停在住宅区的汽车,把乐源发来的定位地址输进了导航里。

推开酒吧大门的刹那,动感的电子乐声和呛人的烟味便迎面卷携而来,薄寂辞不自觉地蹙了蹙眉。

借着头顶忽明忽暗的闪烁灯光,他一路按着指路标识的指引寻到了卫生间的所在,稳健的脚步又在隔间暧昧的|喘|息|声里足足停了一拍。

“……简昔?”

他面不改色地屏蔽了隔间压根没想有所遮掩的|淫|靡|之声,神色自若地敲响了靠窗最后一间的门。

比起以声音给予回应,对方似乎更愿意用直接的行动作为问询的答复,紧闭的门锁从内侧被异常迫切地打开。

薄寂辞本以为能够在第一时间迅速的开锁至少代表那人的神智还算是清醒,下一刻接踵而至的就是对方身体重心陡然的一偏,朝着他栽了下来。

“……”

薄寂辞干净利落地将那人稳稳地揽入了怀中,确信自己是接到了一个需要小心供着的祖宗回来。

滚烫的吐息伴着均匀的呼吸声洒在耳际带过一片酥麻的触感,薄寂辞掠过侧目的余光,在少年浅淡地浮起嫣红的面颊之上轻扫而过。

他若有所思地将眼前这张脸和印象之中仅有过几面之缘的相貌在脑内兀自进行了对比重叠,再次确认了少年即是那位名为简昔的室友。

那么接下来亟待处理的事项就只剩下了该如何在少年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带着他离开这里。

在和似乎对他异常关切的室友报过平安之后,薄寂辞思忖了片刻,揽住怀中少年的双手克制地滑至他的腰际和膝窝,将他整个人悬空抱起。

少年的重量甚至比在外表呈现出的还要更轻一些,脑袋受重力的牵引轻垂于侧,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

薄寂辞眸光低沉地伸手将他的脑袋往里侧拂了拂,巧妙地遮住了少年的脸庞。

虽说酒吧最不缺的就是醉酒者或就地发疯或席地而睡或相互搀扶的画面,但身姿如此|挺|拔|、样貌如此出众的少年就这么光明正大得像是在自家后花园里散步的公主抱场面还真不太多见,此番有些新鲜的光景还是吸引到了大厅里很多人的视线。

“乾哥,你看,那是不是薄寂辞?”

简昔被薄寂辞刻意遮住了面容,但他自己却坦然的处之,此前在简昔离去之时故意拦路的狗腿当然也注意到了这阵骚动的源头,眼尖的小弟宛如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冲冲地向中间的上位者汇报道。

“他不是极少涉足人多的娱乐场所的吗?”

像乐源这类通过小道途径传播八卦消息的圈外人是不太能够知晓那些所谓鼎盛豪门内部弯弯绕绕的明争暗斗的,纵使裴乾和薄寂辞在明面上看似没有太多交集,但心眼只有针尖那么大的前者可是一直对抢了自己高考状元风头的后者耿耿于怀着,少不得在背后和狗腿小弟一起冷嘲热讽的发酸奚落。

裴乾慵懒地抬起头眯了眯眼睛,“去查一下,他怀中抱着的那位姓甚名谁?”

他的喉头溢出一声不屑的轻笑,“我倒要看看他还能再惺惺作态多久?”

要素过多(狗头.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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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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