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宋祁安意识逐渐涣散,最终昏死过去。
行刑的人也停了手,转身询问王荣,“大人,还要继续吗?”
王荣上前拍了拍宋祁安的脸,不屑道,“不急,将人送回牢房里去,等我命令。”
“是。”立马有人上来将宋祁安松绑,宋祁安身体顿时脱力控制不住向地上倒去,就这样被人像死狗一样一路拖回了牢房。
行刑之人将手中带血的鞭子丢在一旁,忍不住担心的上前询问,“大人,这好歹是丞相之子,我们将人打成这样,万一上面怪罪下来?”
“本官都不怕,你怕什么?再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官这是审讯犯人,有何不可?出了事有本官担着。”
“是。”
随即王荣带人一路出了牢房。
与此同时另一边,丁叙白得知消息后匆忙来找楚桓,一进门便发现谨弋正与楚桓对峙着,气氛剑拔弩张。
“你还能在这质问本王,而不是进去陪你主子,已经是本王大发慈悲了。”楚桓冷声开口,周身气场让人如坠冰窟。
“属下宁愿进去配主子!殿下怎么能不问青红皂白就将人抓起来!”谨弋步步紧逼,丝毫不顾及礼仪尊卑。
“你冷静点,漂亮小子。”沈言挡在楚桓身前与谨弋对峙,这人还真是胆大,敢这么和主子说话,若是换做旁人,脑袋都不知道掉了多少次了!
“你让我怎么冷静!”
谨弋听从宋祁安的话和沈言一直忙着安置灾民的事,事发时也不在宋祁安身边,看到楚桓只带着沈初回来时便隐隐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谨弋还想说些什么,却忽然感觉身子一软,一转头看见沈初拿银针封住了自己的穴位,“你……卑鄙……”说罢身子一软,失去意识。
沈言眼疾手快将人扶住,一脸复杂看向沈初,“哥……”又对着楚桓行了一礼,“殿下,我先将人带下去。”
楚桓没说话,只点了点头,脸色还有些阴沉,沈言便急忙将人带走,一刻也不敢停留。
还好主子大度,不计较,不然谨弋今天这番大逆不道的话,不死也要脱层皮。
房中只剩三人,沈初也识趣地退下,关上了房门,留给楚桓和丁叙白单独说话的空间。
丁叙白看着楚桓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开口劝道,“你要是真不忍心,就亲自去牢里看看,把人接回来,何必这样磋磨自己呢?”
楚桓摇了摇头,早在赈灾粮到的前两日,三人便已经聚在了一起,商议着接下来的事。
“殿下,臣以为,王荣还会对新一批赈灾粮下手。”宋祁安率先开口。
“同意。”丁叙白举手附和。
楚桓沉默着没说话,这些他又怎么会想不到,只是如今,一来没有证据,二来未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那一晚以墨府的灯彻夜长明,三人均是一夜未眠。
只是没想到王荣下手居然这么快,下午刚到的赈灾粮晚上便有了行动,还是朝着宋祁安去的,打的三人措手不及。
“本王……”楚桓开口却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是真的尝试对宋祁安敞开心扉,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王荣把那封信呈上来的时候,他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他不敢相信,宋祁安居然又将他耍的团团转。
可直到宋祁安喊出那句不会害他,他的理智才逐渐回笼,借着捏下巴的动作,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塞进了宋祁安怀里。
宋祁安察觉到,才会不再反抗,任由别人拖拽自己。
楚桓也不确定此番到底有几成把握,宋祁安却把身家性命都托付到他手里,全心全意相信着他。
丁叙白见他这样心中也说不出的烦躁,抓了抓头发叹息一声从座位上站起,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
“殿下,人已经带过来了。”就在这时沈初带着石头走进了正殿。
丁叙白有些不解地看着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孩子,“这是?”
“指认宋槿纵火的人。”楚桓开口解释道。
他一早就觉得事有蹊跷,为什么石头会指认宋祁安,他为啥要这么做?
本来石头是要被王荣带走,可楚桓怎么放心让他将人带走,万一到时杀人灭口,死无对证,宋祁安派人纵火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所以楚桓才会将人带回来。
丁叙白眯着眼睛,走到石头身边开始认真打量他。
这么小的孩子,却有那么一套完美的说辞,连动机都交代了,头脑清晰,若说是无人指使,是万不能令人信服的。
“是谁派你诬陷宋槿的?是不是王荣?”丁叙白紧紧盯着石头,希望从他的的表情上看出一丝破绽,不出所料,石头脸上快速划过紧张和不安。
嘴上却还死不承认,“就是他抓了我爹爹,让我这么做的!我……我没有冤枉人!”
丁叙白见他这样也有些恼怒,只是心中对王荣的猜想又重了几分。
楚桓也从座位上起身,蹲下来与石头平视,“若本王没猜错,你爹爹现在在王荣手里吧?你觉得他会放过你们两个吗?你把真相告诉本王,有本王护着,你不用怕。”
石头紧咬着下唇,还是死咬着就是宋槿指使的他放火。
一旁的丁叙白忍不住骂了句脏话,“油盐不进!”
“先将人带下去,严加看管。”楚桓站起身,吩咐道。
等到人将石头带下去,一旁的沈初才犹豫着开口,“殿下,我们该怎么办?”
“看来咱们得去趟知州府了。”
丁叙白看楚桓往外走的架势,急忙将人拦住,“你冷静点,你看外边天都黑成什么样子了,明天一早再去也不迟。”
楚桓抿了抿唇,又坐回主位,他几乎已经忘了,外面现在是什么时候。
关心则乱,大抵说的就是他现在的状态。
与此同时,在牢房里的宋祁安度秒如年,身上的伤口传来一阵阵刺痛,正在侵蚀他的理智,他甚至在想,要不干脆直接死在牢里,也好比这样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没准死在这,自己就能回家了也不一定,可他又强迫自己坚持下去。
他不敢去赌,用自己的性命去赌一个可能,他赌不起,也不能赌。
他现在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到楚桓身上,这种无能为力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佳期不可再,风雨杳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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