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安回到自己住所脱了外袍与鞋袜便匆忙躺在床上,脑海中回放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用手覆在心脏处,忽然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快,可能是跑得太急的原因。
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沈言走进屋内叫醒还躺在床上熟睡的人,“公子,丞相府又来人了,接您回府。”
宋祁安揉了揉睡眼惺惺的眼睛,嗓音略显沙哑,“知道了。”
沈言挥手招来丫鬟给宋祁安备好洗脸水和新的衣物,“您收拾完叫属下,属下带您去正殿。”
宋祁安点了点头,沈言随即退出门外,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宋祁安简单用清水洗了把脸,算是清醒了一点,一边穿衣服一边想接下来的故事走向,希望能从自己零碎的记忆里找到点有用的信息。
可惜的是,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宋祁安穿戴整齐后,推开房门随着沈言一路走到了正殿,一进门边看见楚桓正和一人寒暄着。
此人一身深色衣裳,眉眼深邃,脸上有几道皱纹,看起来约摸三四十岁,腰间挂着丞相府的令牌,这个人大概就是宋丞相的左膀右臂,赵彭。
赵彭看见宋祁安过来俯身行了一礼,“少爷,您身上的伤如何了?”
“已无大碍了。”
“那就好,老爷天天在府里念叨您,既然您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便先随我回府吧。”
宋祁安点点了头,随即绕过赵彭,走到楚桓面前,微微行了一礼,“这段时间承蒙五皇子照顾,微臣先回府看望家父,随后便随您去幽州。”
楚桓从凳子上站起身,扶起宋祁安,“该是本王感谢你救了本王一命才是。”
楚桓说这话时虽是笑眯眯的,可宋祁安总觉着有些怪异,甚至听出一丝别样的意味,他觉着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五皇子言重了,微臣告退。”
“嗯,路上小心。”
寒暄过后,宋祁安走到府外,坐上马车赶回丞相府,临走时,他掀开车帘向外看了一眼,正好看见楚桓向他看过来,二人对视。
楚桓眸中闪着宋祁安看不懂的情绪,宋祁安忽地觉着有些尴尬,挥了挥手,撂下车帘,命令车夫驾车。
楚桓目光深沉盯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就在丞相府的人来之前,沈初派出的探子传回消息。
他们二人在林中遇到的刺客,是宋槿派的。
楚桓想不明白,他真的以为宋槿是个单纯无辜之人,他甚至在想,祸不及子女,丞相做的事与他儿子无关,可是刚刚探子查出来的消息兜头浇了他一盆冷水。
他心中升起的一丝情愫迅速破灭,悄无声息。
等宋祁安到丞相府,宋丞相在大殿中坐着,身旁是几个伺候的丫鬟,旁边摆放着沏好的茶,看样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赵彭走进大殿中,弯腰行了一礼,随即站到宋丞相旁边,“老爷,少爷已经回来了。”
“嗯。”宋丞相低声应着,浑身散发出强大气场,不怒自威。
宋祁安进殿之后,便缓缓下跪行礼,古代的礼节他写的时候就研究透了,既然穿来了,那肯定是严格按照这里的规矩。
“父亲。”
“呵。”宋丞相嗤笑一声,“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是打算赖在安阳王府一辈子不回来了呢,还要我几次三番派人请你。”
“孩儿知错,只是孩儿前段时间受了伤,身子不便。”宋祁安将头埋得更低了,这是闹哪出啊?
“我让你给我汇报五皇子的情况,你打探的怎么样了?”
“孩儿与五皇子还未有什么深度交流……”宋槿本想救楚桓一命讨个恩情,谁成想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弄成重伤昏迷,以至于直到现在他与楚桓之间虽有了救命之恩,但终究还是没有什么交情在。
宋祁安猛地想起,算算时间,楚桓也是时候查出来刺客就是宋槿自己找的,难怪,难怪在离开王府时候,他会是那个眼神看着自己。
那是一种失落,无助,一颗真心被踩在脚底的眼神。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宋丞相一声怒喝打断了宋祁安的想法,只能慌忙请罪。
“孩儿知错。”
宋丞相快步走到宋祁安身边,用不知从哪抽出的戒尺狠狠打在宋祁安背上。
宋祁安当即痛呼出声,痛!疼痛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他觉得全身仿佛要碎掉了一般,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随着戒尺的破空声又是狠狠一下落在背上,宋祁安再也坚持不住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他腹部的伤虽已好了七七八八,但终究是没有好利索,又挨了打,身体顿时吃不消。
“把他给我关进柴房里好好反省两天!”
从殿外走出几个仆从架着宋祁安往柴房方向走去。
“老爷,您这是做什么,刚才不是还在担心少爷的身体吗?”赵彭屏退了下人,出声询问。
丞相虽然在外人眼中是个大奸大恶之徒,但对待感情却是始终如一,一生只有过一位夫人,只可惜生下宋槿后身子亏损,没过两年便撒手人寰。
起初宋丞相并不喜欢这个孩子,甚至可以说是不闻不问,可是后来念着这是亡妻唯一的骨肉,渐渐也上了心,可今日这是?
“哎……”宋丞相丢了戒尺,重新坐下,“槿儿还是太年轻了,有探子来报说那刺客是槿儿自己派的,我能查出难道五皇子查不出吗?”
“那您这是……?”
宋丞相却只轻轻吹着手中的茶盏,不再言语。
等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宋祁安缩在柴房的角落,抱着双膝,将下巴搁在腿上,淡淡想着。
自己这便宜爹为什么打自己宋祁安也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无非是做给外人看的。
一来楚桓已经查出来刺客是他派的,那丞相想必也知道了,借此告诉五皇子此事与他无关,全是宋槿自己的主意。
虽然背地里二人斗的严重,可明面上也得都过得去,二来可能是气恼宋槿太不将自己身体当回事。
不管丞相在外人面前如何,宋槿毕竟是他唯一的骨肉,怎么着也不会下死手。
只是这下手也太狠了,宋祁安现在略微动着身子,后背还是火辣辣的疼,这便宜爹,也不说差人给他送点吃食和药过来。
正想着,外面忽然有人鼓捣门锁,没一会门锁还真被撬开了,走进来一个约摸十五六岁的少年,身上穿着家仆的衣裳,手里提着食盒。
宋祁安看不清来人的容貌,却将来人的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大约是宋槿的仆从,自小跟着的,谨弋。
“少爷,我来给您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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