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性情舒朗,爱结交朋友,在圈子里名声其实不错。
他听着老王爷训斥丝毫不以为意,大约是平日里被骂习惯了,其他几个同辈的兄弟也见怪不怪。
唯有老王爷身边的妾室尴尬的不敢多看他。
今日大伯赵宗荣不在,听说他常常不在,二伯赵宗回也不在。
也是,这种活爹,谁爱伺候啊?
儿子不爱伺候,但是孙子们还是很孝顺的。
赵宗荣就生了四个儿子,赵宗回有三个儿子,孙子孙女们加起来就有十来个。
儿子不爱来,但是孙子们必须来。
可能这也是老王爷的得意之处吧。
毕竟事故=宗室中叔伯兄弟们,全都儿孙凋敝,连官家至今膝下都只有两个女儿。他有十来个孙子,就十分壮观。
赵诚听着老王爷教训了半个时辰,饿的要命。
“今日听说你又出门鬼混!怎么?又是和人去逞凶斗狠了?”
见赵诚低眉顺眼不言语,长孙赵敬就安抚老王爷说:“五弟知道错了,祖父息怒。那张尧本就放浪形骸,寻花问柳,名声十分不堪,父亲早就回绝了张家。那张家却不肯罢休,四处散谣言,败坏云姐儿的名声。再说了五弟好歹也是伯爷,张家纵然权势再高,寻衅滋事,背后偷袭五弟,也是以下犯上。”
赵诚看了眼赵敬,听说原主被抬回来,就是这位堂兄执意去请了宗正寺的人。
结果三房的长子赵炎插话:“话不能这么说,五弟有御赐的爵位,但动不动出门就和人打架,名声在外,让人家怎么看我们端王府?说我们仗势欺人。”
赵诚看着这个瓜娃子,十分心累,你怕是心瞎了,你们家有什么势?
一个落魄王府,让人家权贵子弟,把孙子打成这样送回来,要是连个屁都不敢放,这不成笑话了?
赵敬不悦:“四弟,这是长辈的事情,不要乱说。”
“好了!”老王爷终究要脸,他不喜欢长房,就是因为长房的儿孙说话爱揭短。
赵诚适时咳嗽了两声,赵敬就说:“五弟身体还没有养好,正好我那里给你留了药……”
赵诚听得有意思,垂首说:“谢大哥。”
老王爷刚想说什么,结果被打断后,也没了兴致,意兴阑珊说:“你领回去吧,下次再犯,绝不轻饶。”
赵诚顺势跟着赵敬出门。
赵敬出门后就嘱咐他:“五弟先养好身体,凡事讲究循序渐进,云姐儿的事,父亲不松口,张家没机会的。”
赵诚这才想起来,原身放过狠话,要是谁敢把姐姐胡乱嫁出去,他会闹到底的。长房要脸面,恩威并施顺着他。
“谢大哥。”
赵敬觉得他今日十分乖顺,不知是身体没好,还是因为什么,总之他今日乖的过分,又出声安慰:“外面冷,早些回去,好好养身体,你大嫂稍后打发人会给你送回去。”
赵诚站在门口不肯走了,说:“我等会儿云姐儿,接她一起回去。”
赵敬听得点头,就先回去了。
赵诚在门口等着,见跟在赵昭云身边的拂柳守在门外,他冲拂柳招手,拂柳过来,就先低声说:“今日张家让人来赔罪,这个月来了三趟了,前两次夫人没有见人,今日见了。说娘子上面还有姐姐,娘子的亲事不着急。”
赵诚点点头,冲她说:“今晚你陪着她,让她安心睡。张家的亲事成不了。我先回去了。”
他沿着游廊出了院子,远远看到来复等着他,见他出来赶紧凑过来耳语说:“门外传来消息,戌时两刻,张尧在广和楼与人打架,被人从楼上摔下去,之后被张家抬回去了,生死不知。”
来复面色有些慌张,大约没干过这种坏事。
赵诚点点头什么也没说,跟着他一直回了院子,才问:“前几日在碧水桥的铺子里遇见的那对主仆,是什么来历?”
来复紧张了一整日,根本顾不上计较在碧水桥观南楼的什么人,赶紧说:“什么主仆?我明日去查问。”
赵诚从醒来就开始计划搞张尧了,计划了一个多月就是为了等今天,直到听到消息,才彻底放心了,这会儿也有心思琢磨卖给他赝品的那对主仆。
原主的命,真不能说不好,出身算是显贵,家资丰厚,光是当年宫中赏赐就十分厚重,就算一辈子躺着也不会过得差。
比起他从小在在村里长大,用了三十年才在城市里买了房子扎根,连一刻都不敢停歇,简直是出生就是巅峰。
他这会儿彻底放心,觉得自己真的该好好休息休息。
离开了高强度工作的环境,他也准备享受享受这种生来就富贵的生活,工作是不可能工作了,只剩下享受人生了。
他甚至想,是不是前世生活的太累了,老天奖励他,所以他躺平的心安理得。
他刚进院子,来安就追进来问;“老夫人怎么说得?王爷呢?”
来安因为赵昭云的婚事,整个人都焦躁不安。
赵诚屋子里看起来华丽,但不怎么舒适,他挑剔地看着屋子里的陈设,一边站在桌前喝了口茶:“已经回绝了张家,放心吧。有吃的吗?”
来安立刻说:“有,灶上热着呢。”
只是院子里没有擅长厨艺的人,只有一个厨娘,厨艺只能说是饿不死人。
等他看到晚饭,一碗水饭,加腌的小菜,算不得很好。他看着饭心里叹气,日子可不能这么过啊。
他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细细复盘这两日的事情,张尧出事的事明天会传遍,他因为和汴京的衙内在广和楼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传闻广和楼的首席崔行首喜爱一幅画求而不得,很多人都拿着千金求来的《竹雀图》送给崔行首,真伪难辨,自然攀比之心和意气之争就来了。
整件事都合情合理,不会有人怀疑画,更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唯一的意外,是他买了那么多《竹雀图》送人,却给那对主仆当了冤大头。
有点意思。
……
水桥街一带,民居密集,街巷纵横交错,巷子尽头一座二进小院十分紧凑,只有东跨院屋里还有灯亮着,杜从宜坐在窗前,一边哈着气,一边问身边的人:“明日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女婢惠安一边拨油灯,一边说:“准备好了,你早些休息吧,夜里看书伤眼睛。”
杜从宜笑着说:“没事,我只在白日里作画,晚上只是看书。母亲那边没问起吧?”
惠安悄声说:“这两日大姐儿回来了,大娘子顾不上管家里的事,听说周家给大姐儿气受了,咱们家小郎君年纪还小,出不上力,老爷又管不到人家头上。使不上力气,夫人这两天急得直上火。”
杜从宜头也不抬,问:“会合离吗?”
惠安一脸惊恐看她:“怎么会这么问?”
杜从宜顿住,片刻后才说:“我就是随口一问。大姐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回娘家了。”
第一次说是被打了,第二次是妾室欺负她,这回又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反正古代这些人,也挺能闹腾的。
大家又见面了,谢谢赏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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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汴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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