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徐的侍女的思绪也飘到了远方,沉重的开口讲述着过往:“长昱城就是毒人之地,在这里的百姓就是云西毒人。”
两三百年前毒人只是喜欢研究毒药的小族群,由于族人们偏向以身试毒,所以总有不幸之人被毒药侵蚀了身体。
伤了容颜的人,他们身上缠满了绷带,到市集买卖时,有人嫌弃他们,并不采买和售卖东西给他们,还对毒人们冷言冷语。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其他族群的人开始不认可他们,并多次到村子里捣乱。
他们的族长便带着所有族人开始了四处迁徙的生活,直到发现了鸷药,这个药提高了毒人的耐受力,使他们能够承受更大毒性的药物。
并不到二三十年里,深山老林里的毒人在此药的加成下,且没有其他人群的打扰,他们竟然研出了可以延年益寿的丹药。
毒性很小,一颗丹药可以使人延续三十年的寿命,这个丹药下,使的别的毒人的实验加快了速度。
不久使人修复破损容颜的丹药也出现了,毒人数十年因为以身试毒而丑陋不堪的身体也得以重塑血身。
毒人又重新站在了阳光下,不仅如此,短短四百年内甚至一座媲美昇都的城市拔地而起。
毒人撕开了捆绑在身上的绷带,在自己建立起来的长昱城里,迎接每一天的曙光,成为一个普通到没有什么亮光点的人。
简单的买卖,读书,看戏,玩耍,和绝大多城市的市民无异。
那家胭脂店是长昱城里唯一可以制毒练毒的场所,平时给市民提供一些减轻疼痛,压制经年试毒导致毒药侵入骨髓的药品。
也提供一个场所给一些热爱研毒、制毒的毒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现在他们珍惜活在日光下的日子,并不希望有人打破这一份宁静,当下的生活就是毒人们期盼以久的。
而毒人和毒人之地的遥远事情,也成为了他们不愿提起的曾经。
说完,公主屿孜刚要开口问问题,侍女抬手打住她们的提问:“我能说的都说了。”
眼见着就要走,百隶追问着侍女:“你们不会对我妹妹他们做什么吧。”
侍女笑着安抚着:“你们放心,他们有人照顾着。”
百隶才点头:“好,谢谢了。”
几个人又重新坐下来。
“所以他们想要什么呢?”屿孜看向岁歌。
岁歌摇头:“她们不想让人知道她们是毒人,但是我们真的了她的秘密但又没有杀我们,说明她们并不凶残。”
百隶支着个脑袋感慨着:“女人心海底针啊。”
晏怀继看了一眼百隶,低头躲开了旁边两个人的审视,百隶发现不对便又开口岔开话题:“如果是你们,你们会想要什么?”
岁歌收回要杀人的眼光思考起来,屿孜左看看右看看:“会想要什么?”
几个人思考良久,都打起盹来,公主和屿孜倒在床上就睡过去了,晏怀继也在倒在一旁茶榻睡了过去。
无纾倚着窗户,四下已然静谧下来了,门口的侍女换了一批,但她知道周围还布控着几个毒人,他们估计不想让他们随便离开这里。
有可能是怕他们将毒人的事情说出去,无纾明确知道她们肯定会替他们救人,而且会毫发无伤的让他们离开。
想到这里,就知道了她们大概想要点什么,心想屿孜她们都睡着了,只好明天再说了。
百隶来到她旁边,假意还在想那件事情便问她:“如果是你,你会想要什么。”
无纾想都没有想的回答着:“我没有什么想要的。”
百隶点点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目光扫到夜色苍白便和她说:“你也去休息吧,我来守。”
无纾看了看他,直白的说:“你打不过他们。”
百隶看了一眼四周问:“他们,他们有几个人?”
无纾:“十三个,都是高手。”
百隶心里虚着但又硬撑着说:“没事,你去睡吧,我可以的。”
无纾见他这样说,就坦白:“你也睡吧,只要不离开这个房间他们不会上来的。”
百隶点头,心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她一样强啊,明明声音是那么温柔,说的话却那么让人安心。
早上侍女们给他们安排了早点,几个人吃着,岁歌先开口:“所以她们想要点什么啊?”
无纾和她们讲了一下她的想法:“她们想要在我们身上找点乐子。”
“哈?”
“什么意思。”大家都不解。
无纾便解释到:“你们一个是天屺城的大小姐,一个是人族的公主,她们不可能对我们做什么。
因为他们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平静的生活,杀了你们两个事小,但是如果被世人知道这里是毒人之地,不管怎么样都会破坏他们珍贵的平淡生活。
所以她们不会对我们做什么,但为什么要我们给她们点什么,不过就是想为难一下我们,无非就是想要个乐子。”
岁歌苦笑着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份还是有点用。
屿孜恍然大悟:“就不能求她们吗,既然她们也不会对我们做什么,为什么非要这样啊?”
“这就不得而知了,”无纾说完看向一旁。
婠老板的侍女出现在门口:“看来你们已经知道婠老板想要什么了,这就送你们回去,好好想想要怎么讨婠老板开心吧。”
几个人坐着马车又回去了,这一下再没有安排人监看他们了,他们知道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但没有什么威胁还是轻松了许多。
讨女人开心显然不是百隶和药人的长项,说的都是没边的东西,什么珠宝首饰,甜言蜜语,给她准备礼物,啊,礼物就是珠宝首饰。
岁歌都无语:“你们竟然都不会讨女人开心。”
百隶不服气:“你知道你说啊。”
屿孜见岁歌被怼劝和着:“都半斤八两说都别说谁了,重要还是要想个让她开心的办法啊。”
两人才没掐起来,百隶问晏怀继:“有没有让人开心的药啊,我们给她下一点。”
药人假装思考:“我想想。”
岁歌冲上来就是打百隶:“怎么可以给婠老板下药,你想死啊。”
“让她开心而已,又不是要她的命,”百隶躲着岁歌的拳头挤到了无纾的身边,绕着无纾解释着:“你难道有好主意。”
屿孜白了他一眼:“人家可是毒人,吃的药比你吃的饭还多,肯定早就百毒不侵了。”
“谁说下毒了,是让她开心的药,又没要害她,”百隶狡辩着。
屿孜和岁歌没好气的越过无纾把百隶狠狠的收拾了一顿。
无纾闪躲着挤出了战场。
晏怀继见岁歌屿孜把他揍了一顿,捂紧了药袋直摇头:“没有这种药。”
百隶捂着半张脸,不敢再说点什么,岁歌想了半天,又想着戚黎会不会讨女人开心,才起个念头,就晃着脑袋打断了这个想法,她才不要想他呢。
屿孜歪着脑壳:“要不然出门逛逛吧,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她开心的。”
岁歌点头就挽着手要出门,晏怀继和百隶跟着后面,两个人相对看着,百隶想和他挽手,晏怀继白眼先走一步:
“怪肉麻的。”
街道上热闹的很,在外面转了一圈,只是单纯的转了转,几个人玩的挺开心的,至于婠老板的事全然抛到脑后了。
晚上的时候几个人坐在树下,百隶见晏怀继不在,便问:“药人去哪了?”
岁歌挖了百隶一眼告诉他:“药人去衍脂堂了,他说要去看看他能不能把解药做出来。”
屿孜也希望这个事情快一点有一个结果出来,点着头:“虽然药人不靠谱,但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百隶叹了口气,几个人又讨论起来要怎么讨婠徐开心。
另一边晏怀继和几个毒人在闲聊,相互交流医理,但一涉及关于百幼幼她们中的妖毒,他们就死活不回答。
晏怀继又问他们关于婠徐的事情,毒人们也不说一句话,见没有得到什么有用信息就自己到一边研究起来了。
毒人围了一圈看他摆了一桌子自己的瓶瓶罐罐,拿起一瓶就问:“这个药是做什么的。”
晏怀继看了一眼说:“这个是给人治腿疾的,服下一日便可健步如飞。”
毒人指着朱红罐罐又问:“这一瓶呢。”
药人解释着:“这个是给女孩子养颜美容的。”
一个女毒人便问:“我可以试一下嘛?”
晏怀继疑惑:“你们不是有自己美容的药物嘛?”
女毒人怪认真的说:“我想试一下到底那个更好,毒人嘛,就是好奇嘛。”
晏怀继尴尬的将药递给她,女毒人将药倒在手里看了看,药人见几个毒人盯着自己的药的感觉还蛮奇怪,几个人毒人传着药罐闻闻看看。
女毒人吃下并没有感觉有任何不适,几分钟脸竟微微发烫起来,毒人们围着她左看看右看看,七嘴八舌。
“变化了嘛?”女毒人看着他们问:“怎么样怎么样。”
毒人们:“好像有点是变了。”
十来分钟一个毒人上前再观察突然说:“还真的不一样了。”
几个人围上来纷纷开口:“还真的变好看了。”
女毒人摸着脸就找了个镜子,仔仔细细看了一下,皮肤变嫩变白了很多,紧致又精致了很多,眼角也提拉起来了,睫毛都变的卷翘起来。
虽然五官大体没有特别大的变化,但整个人都变的清冷精致起来了,气质一下就不一样了,女毒人开口就是一整个大吓人。
“有点意思啊。”
毒人们看着女毒人顶着一张绝世容颜开口就是公鸭嗓,顿时就皱起眉头来,女毒人也一下反应过来,摸着自己喉咙问:“这是怎么回事。”
晏怀继尴尬的说:“药只是简单的药就没有意思了。”
女毒人不理解问:“你在药里下毒?”
晏怀继摇摇头:“就是下了一点别的药,放心,药效是终身的,副作用也就几天。”
女毒人整个无语:“你为什么要搞这样的副作用出来。”
药人自豪的说:“这多有意思啊。”
一个毒人给女毒人探过脉确认没有其他毒性,又看着女毒人直呼:
“有意思,有意思。”
就再也憋不住笑了出来,几个毒人围着女毒人研究她还有没有别的副作用。
晏怀继见他们对他的药的副作用这么感兴趣,心想婠徐会不会也会觉得有意思,就想到一个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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