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的为难,贺兰珏主动开口给她放了半个月的假,让她不必担心,好好儿休息,等方垣处理好事情还请她回来。
趁着她们谈话的间隙,温睿仔细检查了她的房间,贺兰珏推门进来见他正趴在床头柜上,问道:“干嘛呢?”
“检查一下有没有针孔摄像头。”
“你还会这个?”
“网上学的。”他常住酒店,所以格外小心:“你问方垣了吗?有没有拍到那个人?”
“他正查呢。”
“贼不走空,你再仔细想想,真的没丢什么吗?他来这么多次,要是没偷着,会不会是有其他目的?”
“你来,我带你去密室。”
“密室!”他就说嘛,这么大个宅子,怎么可能没有贵重的东西。
“这密室,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那你带我去…”温睿心里头有些窃喜,随她去了书房。
见她推动书本,墙上便打开一扇门来,觉得实在精巧,凑上去仔细看连接处:“这做的也太精细了,完全看不出来啊。”
“只可惜机关还是太简单了。”当年建这密室便是为了存放这些瓷器玉器,机关和做工也已经是当时最好的了。
后来高婷离世,她与贺兰山决裂,心灰意冷之下去了国外,回来以后也再无心正事,便再没想过修整宅院或是加固密室之类的了。
“让我看看里头都有些什么宝贝,下次趁着你不在,全拿出去卖咯。”
“那你记得告诉我,我帮你估个价儿。”
贺兰珏开了灯,他看着陈列架上的东西,忍不住感叹到:“你这叫…没什么贵重物品?”见她没有深究吴秋和吕阿姨的过失,还以为这宅子里当真没什么贵重物品,现下想来杨师傅恐怕是没找到这儿来,否则肯定是洗劫一空呀。
“大多是早年间留下的。”
“这加起来能顶半个万峰了吧?”
“那可能还差点儿意思,我再努努力。”
“你快看看少了什么没有。”
这里头东西太多,有些小件儿的,或是放的太久的,她还真是没太在意。
倒是书架上的书,是按时间放的,但现在其中有两本放反了,这个杨师傅还真是厉害啊。
“应该没少什么。”
“应该?阿珏,老实说,这么多东西,你也是记不全的吧?”
他走到她身旁,去看书架上的书:“这些是什么?”
贺兰珏拉回他的手,牵他走到陈列架旁,岔过话儿:“这就是那只碗。”
他原本想伸手去触碰的,听到这话,悻悻的收回了手:“1.28亿!”
贺兰珏拿起碗:“这只碗叫花开富贵,乾隆年间,慕亲王府的格格因貌美名动京城,那真是芙蓉不及美人妆,这碗便是为她而做。”贺兰珏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虽看着碗,眼前浮现的却是那格格的模样。
温睿见她似是出了神,笑道:“说的像你见过似的。”
“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这里头有监控吗?”
“没有。”
“那还有其他出入口吗?”
“也没有。”
正说着,方垣的电话就来了。
“怎么样?”
“他每次进出宅子都戴了帽子,所以只录到侧脸,有一张正面的,但光线太暗看不清脸,我去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人比对出来。”
“温睿在吗?”
“他在。”
“那就好,你最近不要一个人行动,需不需要我派人过去?”
贺兰珏侧身看看温睿:“先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这个杨师傅,他在我这儿看到了些东西。如果需要打点关系才能找到他,就告诉贺兰山吧。”
看到?她的用词为什么是看到?“是丢了什么吗?”
“金银玉器应该只少了些小件,大件一个没动,但...他有可能看了些不该看的,所以必须找到他。”
“是什么?”这人来了这么多次,还找到了密室,却放着价值连城的大件不偷,只顺走些小物件,目的一定不简单,只是不知道她所说的“不该看的东西”是什么。
见她不答,方垣继续说道:“你回来后接触过的人并不多,这里头结过怨的只有瓷器张,如果排除他,再往前倒三年,从我认识你起,那就更没有怀疑对象了,你再想想。”
方垣分析的对,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过的与世隔绝,偏就是回了苏州便接连事起。
如果这贼人只是为了钱财,入得密室一定会一扫而空,偏偏他只拿了些小件,不去细看根本不会发现,说明他的目的不是这些东西。
若说是特意为了札记,也不应该呀,这札记又有什么价值呢?
“先这样吧,我再想想。”
“好。”
“对了,你联系吴秋,看看他们这位杨师傅有没有去过他们单位。”
“好。”
温睿下意识的瞧了瞧书架上的册子,她刚刚故意将自己引开,就是不想他去看:“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嗯。”
“还有什么是比这些东西更值钱的吗?”
值钱?札记的价值不在钱上,而是在...她的身份?
“看来是有人对我非常好奇。”
她给高峰去了个电话:“小峰,你私下里问问西洲家,近来可有人打听过她的消息。”
“发生什么了?”
“无事,就是近来常出去走动,怕有什么差池,你私下问问,不要声张。”
“明白了。”
温睿听的糊涂,想追问清楚,却又被她打断:“小睿。”
“嗯?”
“书房里可能会有针孔摄像头。”
“啊?那这间密室岂不是…”
“没错,他应该进来过了。”
“可...可这...”
贺兰珏点点头:“应该是只顺走了些小件,他的目的不止于此。”
那些册子里到底是什么?竟比这些价值连城的古董更吸引人?他自觉不好多问,便道:“那我上去瞧瞧。”
“好。”
杨道峰也担心事情败露,贺兰珏会顺着这个摄像头找到他,所以离开前已经把摄像头收走了。
但墙上还是留下了一些痕迹,证实这位杨师傅的确进过她的书房和密室。
除了书房和卧房,温睿挨着检查了东院和西院,她则等在了湖心亭,不多时高峰便来了回复。
前阵子的确有人去过西洲家,说是人口普查,要见她,但被她大伯给打发走了。
这样看来,应该就是有人在调查她的身份,竟然已经查到了西洲那里。
她仔细罗列了这几年和自己有过交际的人,若是要说谁对她的身份最好奇,那就非李静莫属了。
她回苏州便是因为拍卖会,且从二人相遇当天她的神情和话语看,该是认出了自己,而后又特意去贺了兰山家里堵自己。
可上次见面便已表明了身份,她还在担心什么?且若让她看到了札记,恐怕会生出其他事来。
她又给方垣去了电话:“你告诉贺兰山了吗?”
“还没有。”
“那先等等,这事情或许和李静有关。”
“为什么是她?”
“那位杨师傅在密室中看到的东西和我的身份有关,而对我身份最好奇的应该就是李静了。”
她这么一说,方垣倒是想起李静也曾想自己探听过她的身份:“你上次回北京,不是已经和她见过了?她究竟还想查什么?”
“我也还不清楚。”
“好,我知道了,那现在就两条腿走路,一条是找这个杨师傅,一条是查李静。”不能告诉贺兰山,他能调用的人便很有限了,尤其是图像修复,只能寄希望于吴秋那里曾拍到过他了:“他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待你找到,见过了,自然就知道了。”贺兰山已经给他做过铺垫了,如果这个杨师傅当真盗走了札记的内容,等他找到,看过内容应该就能明白了。
方垣叹气,不说清楚叫他要从何查起“你说的越清楚,我才能查的越清楚。”
“可这东西我说不清楚,只能等你找到。”
“好吧,至少有个方向了,你自己小心些,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联系你。”
“好,你也小心。”
听她打完电话,温睿才开口道:“已经都检查过了,除了东院书房有痕迹,其他地方都没有。”
“好。”
“李静是谁。”
“高峰的太太,贺兰山的儿媳。”
“那该是亲戚,那她不认识你吗?为什么要调查你?”
“贺兰山是贺兰家收养的孩子,他的太太高婷去世后,两家就很少来往了,所以除了贺兰山和高峰,其他人并不认识我,李静一开始应该是看我复姓贺兰,怕我是贺兰山养在外头的私生女,有所顾忌。可上次回北京,我们见了一面,她也已经知晓了辈分上我是高峰的小姑,所以为什么还追着我的身份不放,我也还不清楚。”
他也在网上看到过万峰的八卦信息,都说贺兰山的儿子不成器,所以万峰下一任掌门人很可能就是这个李静:“原来如此,保不齐她是觉得小姑这个身份只是个幌子,还是对你有所顾忌。”说罢瘪了瘪嘴。
“这是什么表情?”
“嗯......就是没想到这豪门里的争斗,还真挺像电视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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