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庭抗礼。
一刻钟过后,试药的小太监和太医前来回禀,称药已无误,请他亲自入内献药,张皇后原想同他一到入内,却被他推三阻四的挡在了外头。
皇帝服药后,留了他问话,说起近来的新鲜事,眼瞧着皇帝精神好了起来,却不想突然间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了起来,惊的众人一身冷汗。
太医慌忙上前查看,那小太监更是吓的跌坐到了地上,魏上前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呼喊出来,即刻命了亲信速传李奉喜。
难道是这药有问题?可所有试过药的人都无碍!怎会?
此刻皇后和一众妃嫔均在殿外,此事万不敢张扬,好在这殿内的太医和太监都是他的人。
李奉喜赶到后当即扣押了殿内众人,谁也不准出去。
太医反复查验病症,这才敢回话道:“厂公,皇上这症状像是中毒了。”
“药呢,把药拿过来!”
侍奉皇帝服药的小太监颤颤巍巍的把药递给了太医,太医倒出一颗,闻了闻气味:“的确是补药的味道,恐怕得细细再查验,才知晓这药是否有疑。”
“把试药的带过来。”
那个试药的小太监俯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太医看了他的面色,却无异样,只得摇头。
“奉喜,立即到司礼监压下智源,审问清楚。”
“是,义父。”
“切记,此事不可声张。”
“孩儿明白。”
“可有解毒的药物?”
“我这就给圣上服用解毒的药物,可若不清楚是何毒物,便没有办法根治啊!”
按着魏忠贤的命令,李奉喜让锦衣卫到司礼监绑了智源,单独关押,问过话便堵了他的嘴,避免他声张。
很快,便有人拿了魏忠贤的令牌从司礼监招了人走,看方向是去的太医院。
他命人看紧了智源,若无自己的命令,谁也不得接近,便悄悄返回了大殿外探查情况。
侍疾的嫔妃瞧着接连进去了两位太医,且都是太医院之首,便坐不住了。
张皇后起身,拂了拂衣袖:“圣上就在殿内,尔等莫要喧哗,来人呐,传魏忠贤问话。”
这殿内近身侍奉的都是魏忠贤的心腹,岂会听命于她:“还请皇后娘娘稍安勿躁,小人这就去通禀。”
那人也不敢入内殿,只能递进话去。
“厂公,皇后娘娘…”
“闭嘴。”
“是。”
“肖太医,如何?”
“这药面上看却无异样呀,可圣上也的确是中毒之症。”
“可有解毒之法?”
“方才齐太医已为圣上服了解毒的药丸,可圣上龙体受损,本就未恢复,又遭此难,恐怕…”
“恐怕什么!”
“恐怕..”齐太医小声答话道:“撑不了多久了。”
魏忠贤眯缝了双眼,怎么会!怎么会!
李奉喜此刻应该已经审问过智源了,可若如齐太医所说,已无回天之力,他便不得不另做打算了。
“凡入此殿者,皆不可出,否则格杀勿论。”
“是。”
“小六,马上宣指挥使到司礼监等我。”
“是。”
“兹事体大,各位太医该明白。”
三个太医都跪在地上,这位厂公的手段他们可都是见识过的:“厂公放心,尔等明白。”
说罢,他便出了内殿,张皇后正等在殿外。
“魏公公,你急招齐太医入内殿,可是圣上龙体不适?”
“皇后娘娘莫急,圣上服药后,精神大济,才宣了齐太医来看看。”
“噢,尔等让开,本宫要进去看皇上。”
几个太监拦在了皇后身前,等着魏忠贤发话。
“皇上此时最需要静养,既然皇后娘娘还有各宫娘娘们的都心系圣上,便该稍安勿躁。”
“你!”
若是往常,他一定会直接请了这几位回宫,偏偏此刻不能,否则圣上若真的驾崩了,他就更脱不了干系了。
只得让小六子派人看住了殿门,又调来了禁军,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见此阵仗,张皇后递了眼色,让身边人速速前往国公府,请将军入宫。若圣上当真不测,需得有人坐镇宣读遗诏。
魏忠贤赶回司礼监,李奉喜回了话,智源一口咬定这就是大补的丹药,已经用刑,依旧是不改口。
魏忠贤思索再三,还是得去找客氏商量。
待他离去,李奉喜也离开了司礼监,皇后身边传话的人已经出宫,只待将军入得大内,他便即刻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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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亮一直守在宫城之外,见来人便明白大事已成,快马禀告了国公和王爷,二人火速赶往宫内,方才入得正殿,张皇后便迎了上去:“皇叔可算到了,圣上近日愈发的想念皇叔,总是念叨着与皇叔的兄弟情深。”
“本王也挂心皇兄的很呐。”
“莫不如请皇叔同本宫一同入养心殿侍疾吧。”
魏忠贤彼时正在同客氏商量对策,手下人慌忙来报,国公爷携了王爷入宫,已经压下了守门的禁军,眼看着就要入殿了。
客氏双腿一软,瘫坐到了圈椅上,魏也不得不叹道:“来的如此及时,想必是早有准备,瞒不住了,瞒不住了!”
没想到他二人害死圣上那么多孩子,竟是自掘了坟墓。圣上大势已去,他再无倚仗,幸而兵部和禁军皆有他的亲信,朝中势力不减,当重做一番筹谋啊。
一直躲在殿外的李奉喜,见国公赶到,迅速离开了皇城,他不可再留,否则魏忠贤必定能查出是他通传了消息。出得皇城,他即刻便脱去了飞鱼服,换上一身素衣,他终于可以离去了。
可他怎么想得到,自己和皇后不过都是棋局中的一子!
当今圣上并无子嗣,覆水病重后,国公便开始了谋划。他知晓魏忠贤权势滔天便是因为依靠住了这位皇帝,只要皇帝在一日,他便掌权一日。
所以得知圣上病重恐无回天之力之后,他便夜会了王爷,又暗中联络了朝臣和兵部,为的就是待圣上驾崩,扶持王爷继承大统。
朝中阉党虽多,却大多是惧其权势才投靠的,若圣上驾崩,魏忠贤再无倚靠,便可将他连根拔起,重整朝纲!
可偏偏魏贼不肯死心,胁迫皇后认子不成,便想出了长生药一说,他虽不信什么长生之法,可也惧其能成,又恐夜长梦多,故而想出了一计,那便是联通了太医院在皇帝的汤药中添了些东西,一日三碗的喝下去,身子亏空的厉害,且与大补丹药相冲。一旦魏贼献药,便会毒发。
皇后与魏忠贤和客氏血海深仇,且她并不清楚这其中曲折,自然就站到自己这一队,同他一起扶持王爷继承大统,当能拨乱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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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奉喜策马出城,刚到城门便见着了智浅:“你怎会在此处?”
“贺兰他们一行人已经出城,我想来送送你们。”
“智源已死,你也速速离开吧!”
智浅当即愣住,难道那药…:“可是…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不等他回答,茶棚中就跑出几人,提刀冲向他。
即便他功夫再好,如此多人围剿,也还是负了伤,最后杀出一条血路,才从其中一人口中知晓,他们奉命守在此处,凡持国公令出城者皆杀之。
待那人说罢,他手起刀落,带着智浅一同奔向了兴隆镇。
“李大人,究竟出了什么变故?”
“圣上服药后口吐白沫,太医怀疑是中毒,所以严刑拷打了智源,他没能扛得住。”
“那药...那药无毒啊!”
他也是刚刚见到刺杀之人才明白过来,国公恐怕是要杀他灭口,至于原因,定是和那丹药有关,如此,阿珏定有危险!
李奉喜与智浅抵达兴隆镇时,常四已经带着一众出生入死的弟兄与黄亮一行人拼杀开来。
他将一柄短刀给了智浅,让他自行逃走,便加入了拼杀。奈何对方人多势众,他们一行人一直处于下风。
智浅不知何时潜到了马车后方,正好此时李奉喜杀到了马车前,子安从里头窜了出来,一把扑下了马车上的侍卫喊到:“智浅快驾车离开!快走!”
他立刻便捡起了地上的缰绳,爬上车架,周遭的人见此情形,皆冲了过来,有拿箭射杀的,也有逼近后直接用大刀砍的。
后车门被砍烂后,李奉喜瞧见了里头的贺兰珏,见她整个人瘫软在车板上,神志不清,心急如焚:“阿珏,阿珏!”
“李大人小心。”
听到喊叫,他闪身多开,手起刀落便杀了来人,呵道:“带她走!”
由于长期的试药,她的身子已经跨了,此刻神志不清,听到奉喜的声音,艰难的抬起了头,想去看他,却只晃到他在打斗。
在子安的帮助下,智浅驾车突出重围,往兴隆寺而去,她不知那是否是一场噩梦,在半梦半醒间,看到奉喜被人砍伤落马,还来不及爬起来,便被人一箭刺穿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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