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抬腿,一步一步地踏上阶梯,说起来,她也很忐忑,她不知道今天晚上迎接她的会是什么,但是,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她刚迈完最后一步,黑花梨木的大门就敞开了,一股力绕着她的腰就把她拽了进去。
前一阵子,她还在笑话阚思思怂,今天,这不就轮到她了。
“小君舒若,见过魔尊大人。”她行的是淆族的大礼,跪和叩都是不落下的。
“你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季延躺在床上,衣襟半开,胸口上是一条蛇牙项链,头发只是松松地半扎着,头放在右手上面,拄着脑袋侧头看着她,眼神里面有些迷茫,整个人的气息也有些紊乱。
“该有的礼节的还是要有的。”若舒没等他说起身,就自己起来了,拍了拍身上的灰,“尊上应该让侍女们把魔宫好好打扫一下,一堆灰。”
他平常召见其他人的是在前厅,现在两只魔在内室里面大眼瞪小眼。
“我一向不喜欢别人进入我的领地。”季延起身,一个招手,舒若就被力道牵着坐到了他的身侧。季延伸手搂住她的腰,头埋在她的颈肩上,闻着她的气味,“我最近,越来越嗜杀了,好像有些控制不住了。”
季延修炼的功法,那是一等一的邪功,会慢慢侵蚀魔的神志,直到变成野兽一样只知道捕食和杀戮。
若舒仿着以前那位,抬手轻抚着他的头,“会没事的,尊上。”
掌心里面含着她的魔气,她的魔气有镇静和平复心情的作用,这也是为什么,季延在她几位同僚中,对她最好。
感受着若舒的力量,季延有些困倦了。身体不由得往她锁骨的地方蹭了蹭,腰间的手也有些收紧。
若舒:不敢动,不敢动
若舒自然也是能闻到季延身上的味道,思绪开始向外飘散,季延这人,也挺惨,爸爸是个出轨男,母亲又对他异常严格,而且死的很早,是他爹惹出来的事情,最后仇家追杀他和她妈,最后,好像是他妈妈用了禁术,才换得季延的生机,季延的天赋也是一等一的高,虽然他好像不到千岁就是自己一个人流浪着长大了,没收到过系统的魔族教育,但是,野路子能坐到魔尊,个中艰辛,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爸妈的结合就有个问题。
大小姐×凤凰男的搭配
大小姐还并不是特别杀伐果断的那种,天赋是很高,但是幼时受到过重伤,也就一直都是弱弱的。后来还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而死。
季延非常敬爱自己的母亲,也是很讨厌他父亲那些莺莺燕燕。
不过,他也是个狠人,弑父这种事情,也干的出来,啧,不能用以前世界的目光评判现在这个破地方。
若舒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丝毫没有看到季延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他在不停的耸动着自己的鼻子,像是在分辨什么味道一样。
季延已经吸够了维持他稳定的魔气。
有危险
若舒瞬间抬手挡住了季延探向她脖颈的手,对方也是直接一个反掌,用了十足十地力气打了过来。
若舒借着力道落到内室的中央,警觉地看向自己的这个上司。
“你身上,戴着谁的血魔珠。”季延的声音有些喑哑,他刚被抚平下去的暴烈和怒意又涌上来了。
若舒:vocal,完蛋,忘了还有这件事。
他从床上站起身,衣服还没整理好,怒喝道,“说啊,是不是那个杂种。”
对于若舒,也谈不上非她不可,只是若舒早已经被他划进了算是自己人的那一类,而这一类,偌大的六界,目前只有他母亲和若舒两个。
一种像是背叛了一样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心房,这种莫名的情绪,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是拿着自己的武器,刀尖定定的指向若舒。
若舒:脑子疼,忘了摘了。
这才几天啊,我演技这么差吗?都不是破绽百出了,那是破腚百出了!
血魔珠一般是魔族定情的时候的信物,这也不怪季延狂怒,他父亲的血魔珠从没给过他母亲,当年提亲的时候,也是抢了别人的血魔珠冒充的,而这件事,是压死他母亲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说啊!”季延越想越气,一个飞身,一刀就劈向若舒。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血魔珠上面的黑气浮现,萦绕在她的身上,直接断了季延的劈砍。
季延看着冒出的黑气,冷静了不少,不是那个杂种的,也不是他同族的气息,他拉开的距离,刀尖点在地上,打量着若舒,这小妮子和谁?
若舒脑子里面,系统在不停地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快拦住他啊,你会死的。”
黑气还在笼罩着,若舒抬手,食指轻轻一点,黑气就消散了。
与此同时,一群正在厅堂内议事的魔族,看着主位上的领袖,咳出一口黑血。
“魔君大人,您。”坐在他右侧的文书官员问道。
“无事,有人破了下我的禁制罢了。”他摆摆手,也确实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的样子。
等到议事结束,所有人都走了。
他走到窗前,看向天边的红月,什么情况这么紧急,居然会逼着她动血魔珠的力量。他一个捻诀,两位黑衣侍从跪在地上。
“魔君大人。”
“去查查,今天淆君做了什么。”
“是。”
魔宫内
季延和若舒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敢先有动作。若舒在心底和系统说道,别叫了,吵死了,不会死的,这也是我的生命,我有数。
若舒看着季延,和危勉有着四分相像的脸,气质却不一样,危勉比这货还阳光一点,季延像是在阴暗处匍匐着的毒蛇,你稍有不注意,他就会扑上前来,要你的命。
朗月真的没说假话,这货就是一个疯子,她看了看身侧的伤,刚刚被血魔珠挡下来之后,两个人又乒乒乓乓地打了十几个回合,他随手扔出了一个杯子碎片,划着她的太阳穴钉到后面的门上,现在她的右侧太阳穴还是火辣辣地疼,出了血,慢慢地从她额角往下流。
季延经过刚才的打斗,也冷静下来不少,总归不是那个杂种就可以。他的语气也变得平稳了不少,呼吸声也慢慢趋于微弱,“你身上,到底是谁的血魔珠。”
“无论是谁的,总归不是尊上的,尊上难道忘了,魔尊和魔君不能通婚的。”若舒的太阳穴还是疼着,说出口的话也是带刺的。
须弥在她脑内疯狂劝她冷静,别惹怒对方。
若舒:闭嘴
魔尊和各族魔君之间是不能互相通婚的,这是老一辈的人为了防止某一族一家独大立下来的规矩,也是为了各族保证力量差不多。
季延听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自嘲似的笑了一声,“怎么,不装乖乖女了?以前那种柔弱样子果然是装的。”
若舒的发饰已经被打乱了,整个人也有些狼狈,内室的灰很大,脸上也是脏脏的。“装与不装,有什么区别吗?这么些年,大家不是一直是看我脸嫩,明里暗里在边境也打了不少次仗,欺负我是个小孩子嘛。”
若舒的剑尖点着地,整个人站直了一些,“既如此,那就没必要再唯唯诺诺下去了啊,论刀兵、我淆族又不弱。”
最后六个字,掷地有声。
若舒看向上首的男子,脸上不带一丝情绪,眼眸里也不起波澜、平静似水。
“这才像叶执舒的孩子嘛。”季延没再讲话,一个清净诀把床铺清理好,又大喇喇地躺在上面了。“滚吧,今天爷心情好,不想杀你。”
若舒心底松了口气,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谢尊上。”说完扭头就走了。
手刚放在殿门上,就听后面传来声音。
“回去把内伤医治一下,你又不像我,只有自己,让医官来看看,下次见我别带着伤。”
“是,小君知道了。”若舒只是停留了一小会儿,说罢就出了门。
季延这个人,对舒若还真的是挺不错的,不过,目前,自己应该是打不过他的,危勉都没发现她身上的气血翻涌,可是季延,却能察觉到,系统说得对,季延这个因素太不确定了,耽误自己苟活,要不怂恿怂恿别人,给他做了。
危勉看到的,就是自家魔君额角渗着血,发丝凌乱,双目无神,像是行尸走肉一样,走着路,胳膊上面还带着好几道刀伤,衣服都是被刀剑割破的样子,整个人破破烂烂的,看上去甚是可怜。
“君上。”危勉的声音带了些情绪,紧张、生气,若舒从自己的脑海中醒了过来,看着危勉担忧的眼神。
“我就是被他打了两下,没什么事情的。”若舒猜到现在的自己一定很狼狈,也没掩饰什么,就从魔宫走了回来,期间很多魔族都看到了,只是不敢说。“今天我被打的事情。”
“我知道,我一定会封好那些人的嘴。”
“不,是让整个魔界都要知晓。”这样对季延有所想法的人,就不会再顾忌我淆族的意见。
若舒撩着裙子,一步一步地上了青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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