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妙月

“是。”妙月拿了东西就去侧殿配药了。

周围的侍女们也都离开了,泯涵的手动了一下,费力地睁开双眼,身上的伤已经没有那么痛了,只是酥酥麻麻地,让她忍不住打了几个哆嗦。

看着床头坐着的舒若,她有些不敢置信,君上,会来看她?

魔族大多都是冷情的人,下属,就是棋子,随时可以牺牲,可是,她又眨了眨眼睛,轻声说了一句,“君上。”

“今天辛苦你了。”舒若看着泯涵,早知道朗月有那个法器,她应该早点出来,她不该在床榻上懒着,若是她早些出来,泯涵会不会就没有伤的这么重了。

泯涵这才注意到,舒若的魔气一直再支撑着泯涵的心脉,怪不得自己这么快就能醒过来,刚刚在妙景宫,自己最后的记忆,就是被妙月抱走,妙月,在魔将里面算是弱的那一批,不善争斗,治病救人也只是尚可。

“君上收了力吧,小将已经好多了,是我无能,让您还得出来去和承予族论辩。”泯涵在床上说几个字就要重重咳嗽几声,嘴角也开始有了点血沫,哪有让魔君亲自来治病的,她哪有那么大的面子,更何况,最后一击,算是君上为她挡下的,若不是她无能,君上今日岂会收承予族那几条破鱼烂虾的气。

自己,一定要变得更强大。

“那法器是我母君所制,天克玄武,昨晚,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若舒抬起空着的手,像是安抚,又像是哄孩子一般,顺了顺泯涵的头发。

“君上,是我等无能,承予族来犯,是我等没有及时处理干净。”一旁的康殃适时出声,说到处理干净四个字的时候,哪怕若舒没有回头,都能感受到森森的寒意。

“阿殃说的对。”床上的魔也附和了一句。

“你别说话了,好好养伤。”若舒瞪了泯涵一眼,自己身体什么情况不知道,还在这边说。

“是。”泯涵见若舒有些生气,就不在说了。

“康殃。”

“属下在。”

若舒回头看向揣着手抱着根竹杖的女子,“若是你是魔君,遇到昨晚的事情,你会怎么处理?”

好问题,但是答不好就是大问题。

“属下的能力才干无法承担魔君一职,但,多年前的承予族,在我淆族的庇护下才撑过那场神魔大战,她也配在您面前站着。”

康殃,嗯,骂的真脏。若舒心下念叨了一句,“所以,怎么做?”

“杀了昨晚来犯的所有魔将,昭告魔界,犯我淆族的下场。”康殃的声音一直是冷冷的,但是说到动手,也隐隐有些期盼。

话刚说完,就有股力直踹她的腰窝,有些生气地回头望,端着药物的妙月站在后面。

“你还瞪我?”妙月看了康殃一眼,“天天不劝着君上,还想挑起战争?”

“我不敢,太姨婆婆。”康殃也是手捂着后腰,敢怒,不敢言。

“一天天的,就知道打打杀杀,能不能动动脑子,现在的和平多么来之不易,是我族无数的将士们用命换来的,还要开战吗?”淆族最强主和派妙月女士,看了看自家的小辈,语气也是软乎乎地了,像是讲道理一般和康殃说着话。

妙月一个术法,汤匙乖乖地一勺一勺给泯涵喂着药,魔气解放双手。

“侄孙女啊,别听你这表外甥女瞎说,现在和平的样子挺好的,若还是气,叫着柳浑,让他去打淅河一顿,可千万别真开战。”妙月走到身侧,手搭在舒若肩膀上,给她顺着气。

“我没真生气,四姑奶奶,只是承予族这些年,确实过于放肆了,我们淆族太给她们脸了。”若舒寻了个理由,生气倒是真谈不上,但是确实有些不爽,在舒若儿时的记忆里,承予族不说是俯首称臣,也差不多了,哪像今天。

不过是仗着叶执舒远游去了,若是让其他魔君知道,叶执舒已死,那局面会变得更糟,若舒心下暗自算了笔账。

泯涵:啊?你们都是亲戚啊,不敢说话。

“我知道,小若的脾气比阿执的脾气好多了。”妙月像是哄乖孩子一样,哄着若舒,舒若特别小的时候,确实养在妙月膝下几十年,也基本把草木一族的法术学了个遍。

“可,就这么不追究了吗?”康殃有些气馁,泯涵嘴是最严的,妙月和君上对她来说,又都是血亲,虽然亲缘没有那么近,但总归是血亲。

“等泯涵好一些,白卯城,也开始练兵吧。”若舒想了一会儿,随后开口说了这么一句,练兵总是不犯法的吧,昨天的事情,估计这会儿已经传到了其他同僚和魔尊的耳朵里,练下兵,防患于未然。

“属下遵命。”泯涵口中的汤药还没尽数咽下,忙回了一句,声音听起来呜噜呜噜的。

“阿殃,回你的城池吧,妙月,继续守着泯涵一周,一周后,再去回你的华阳城。”若舒吩咐完,见泯涵已经喝完了药乖乖地躺好了,还上手去掖了掖她的被子。

“是。”康殃先回话的,说完行了个礼便走了。

妙月看了看在床上躺的十分安详的泯涵,“君上,可否移步说几句话。”

“好。”

两个人走到了东侧殿,这里摆放着笔墨,看起来像是泯涵平常办公的地方。

“侄孙女,我听康殃说,昨晚,你罚了危勉?”妙月拉着舒若坐下,一脸关切地问。

“是,昨日,我已经嘱咐好了,若是朗月来了,速战速决,轰出去打出去就是。”说起这个,她有些气,“危勉得了我的令,却办的这么拖沓,就是想逼着我起来自己处理,那我要他做潞州城的魔将有何用,明明以前的蔺安远就不是这么对待我母亲的。”

蔺安远是潞州城的前一任魔将,败于危勉后,行踪不定。

“小若,那毕竟是你母君给你留下的魔将,危勉此人又有几分骄傲,在其他魔将面前罚他,他有可能会怨怼。”妙月也做过舒若的老师,教过她几年如何经营一座城池,但是,一城和一国到底是有些不同的,前些日子还处理了纸矣,本就是有些魔心惶惶了,这个时候,又罚了危勉。

“怨怼?呵,他若敢生出这种心思,我不介意潞州城换个魔将。”不就是个NPC,换了就换了,她不是没有那种阴毒术法用在下属身上,包管不敢有二心,可是,曾经的舒若最讨厌就是叶执舒用药拿捏人,21世纪的新青年的自己,也做不出来这种事。

“四姨奶奶,你知道妙景宫现在多透明吗?承予族来的这么快,难道没有问题吗?我母君治下极严,是不是我的手段太弱了。”

妙月看了看对侧的魔娘,和老魔君有六七分的相像,眉宇间却总是郁郁的,不见青少年的鲜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呢,好像,也很久了。

叶执舒的手段,她这个做表姨母的向来是不支持的,把下属当玩意,甚至说,舒若的存在,也是因为一些不见天日的药。她从来不爱这个女儿,只是,为了一个继承人,为了一个交代。

自己对于舒若也是有愧的,自己明明什么都知道,从小到大还是根据叶执舒的命令培养她要向一只雏鸟一样无条件地听自己母亲的命令,哪怕是去死,也要听。

自己不算是一个好长辈,今天的话,说的有些过了。

“危勉毕竟是执舒给你留下的魔将,就算以后你想换都城,也要等四百年之后,律法写过每五百年才能换,若不喜欢妙景宫,以后来华阳城,我一定为你建一座最大最舒服的树屋。”妙月的目光还是慈爱的,语气也是半哄着半画饼地说,只希望,舒若能比执舒负责任一点,淆族的内部已经有些问题了。

“我再考虑一下,妙月,当魔君真难。”若舒更放松地靠在椅子上,轻声呢喃了这句话。她轻叹了口气,似乎是认命一般,起身,回‘家’。

“杏繁,让危勉滚回去吧。”若舒吩咐了一句,而后,进了她很陌生的昭欢殿。

床铺已经被杏繁铺好了,换上了她喜欢的天丝锦缎,以前宫室里面的东西,几乎是被1:1复刻到房间内部的。

偌大的昭欢殿,现在,只剩了她自己。

抬手看到水晶面板,任务进度都是0,什么时候才能去人界好好看看,自己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身体融合度本来都要达到100%了,这又成70了,唉,还是赶快恢复全部实力吧。

已经快到黎明了,昨夜的事情,啧,连最弱的承予族都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法器,魔界的局势,也不好说,谁知道其他族有没有什么底牌,自己又能不能打得过。

若舒将面板收回去,换了寝衣躺在床上,昏昏睡去。

危勉听了杏繁的话,起身拍了拍袍子上的脏灰,走得干脆利落,他心中差不多有数了,该和这位新人,相处到什么程度,他仰头看了看空中的残月,心下还是有几分不爽,要不,约着柳浑去揍淅河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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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种魔君打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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