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银子的,不值什么钱,你不会嫌弃吧?”
不得不说童伟成的外貌条件是很好的,二十多岁的年纪,睁着一双懵懂清澈眼睛小心翼翼望向你时,情绪价值直接拉满。
但是,当知道这幅惹人怜的模样是他为了别的目的伪装出来时,任何情绪价值都顷刻间消失了。
陈新月也戴上假面,装出一副惊讶感动的模样,接过新月图案的银币。
“你还是个学生,没有必要——”
没等陈新月推辞完,童伟成低下头,惹得她只好搁置扫兴的话,追问他怎么了。
“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差距,但是我真的很喜欢和你待在一起的感觉,别不理我好吗?”童伟成瓮声瓮气,好像这几天陈新月没有联系他的事对他而言仿佛天都塌下来了。
陈新月敛去眸中冷光,都说真诚是必杀技,但虚假的真诚只是达成目的的工具。
她以前怎么会看不出来?所谓一叶障目,不过如此了。
陈新月安抚道:“怎么会呢,只是我最近很忙,才没有联系你。”
“真的吗?”童伟成抬起头,眸光瞬间亮起来,眼瞳中倒映出陈新月的模样,仿佛眼中只有她一人。
以往的陈新月还会有年少时的羞涩转过头去,但现在她目不斜视直接迎上他的目光,稍一接触,童伟成反倒不敢再继续看她,生怕无意中暴露心思。
陈新月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等着不敬业的演员调整情绪。
一下午童伟成费劲心思找尽话题,临到最后陈新月才向以前一样答应继续联系他。
这边童伟成终于完成重新获取陈新月信任的任务,另一边陈新月回家换了身装扮,在两位系统的帮助下瞬间抵达附近的小县城。
循着前世画面中得到的地址,她走到一栋破旧楼房中,敲响一户门。
敲了很久,门内都没有任何声音,就像屋里没人一样。
陈新月继续敲着,手套使得敲击声变得沉闷缓重,好半天门才缓缓打开。
“你是谁?”开门的男子看上去有四十多岁,面黄肌瘦,看上去很是憔悴,但即便如此,也能看出其五官的优越。
陈新月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的看到人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她经过战韵书装扮,外形看不出男女,又喝了墨妄言给的药水,声音刻意压低后也雌雄莫辩:“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可以有共同的敌人。”
男人呼吸一窒,推门关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新月没有说话,只是拿出一个厚如转头的信封,举在门外。
男人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但是观察形状明显是钱。
关门的手停下,顺势拉开门示意进去谈。
“不必。”陈新月直接把钱塞给他,“里面有张照片。”
男人抽出最底层的照片,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他翻过背面,写了一个名字和一串地址。
视线触及地址,瞳孔骤然紧缩,“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就不想报仇吗?”陈新月不答反问,“家破人亡,还染上脏病,苟延残喘地活着,有意义吗?”
男人胸口剧烈起伏,双眸中迸射出强烈的仇恨,看向陈新月的眼神更加警惕,举着照片的手颤抖不止,“这个童伟成跟你有什么仇?”
“和你一样。”陈新月半真半假地编纂一段故事:“他欺骗我妹妹的感情,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妹妹已经死了。”
“我查到这个童伟成就是熊图包养的情人之一,你的目标是熊图,我的目标是童伟成。”
听到陈新月说妹妹已死,男人的防备渐渐消失,眼神动容想到了自己的过去。
男人年轻时和熊图相爱了,为了他向家里出柜,气病了父亲,原本富裕的家庭逐渐走下坡路。最后男人的父亲死了,生活优渥的母亲无奈出去工作,遭人闲言碎语,郁结于心很快也生病去世。
起初熊图安慰他鼓励他,还帮他找酒吧的高薪兼职,也就是现在会所的前身。
男人毫无察觉,后来在酒吧里着了道和别人上.床,他甚至都后悔自己没有多加小心,而不是去怀疑熊图。
等到他深陷困境,根本挣脱不出泥潭的时候,熊图发现了他的事要和他分手。
男人自知对不起熊图,同意分手。
但后来男人才知道这是熊图故意设局甩掉他,当时熊图早就谈了个女朋友,甩掉他的原因也只是因为要和那个女人结婚。
男人也想过报复熊图,但是家庭剧变、身陷泥潭的他已经没有能力再去报复他,更何况他也算是男小三,曝光之后他也无地自容,事情就此不了了之。
他便是当年厉笑笑见到与熊图姿态亲密的那个男人。
男人伸出手:“合作愉快。”
“不,今天之后,我们不会再见面。”陈新月没有动作,却道:“但是,童伟成身败名裂之日,你会得到这里两倍的钱。”
男人握紧装钱的信封,彻底相信对方只是想借他的手对付童伟成。
“好,我从来没见过你。”能赚钱又有个绝佳的机会对付熊图,何乐而不为呢。
*
三个月后,异度空间内。
“这次的等待总算还有点意思。”墨妄言看着手中数据资料,都是陈新月掌握的副本。
战韵书眼中的欣赏又回来了:“前几次还得给她做扫尾工作,现在倒是不需要了。”
“接下来我们只需要看着,控制事态不偏离就行了。”墨妄言看着放松地躺在沙发上的人,打趣道:“你做任务一向都这样吗?我都有些羡慕了。”
“没办法,这是她们的人生。”战韵书摊开手,“我们始终是要走的,帮得了一时,帮不了她们一世,总归得她们自己立起来才能去面对未来未知的困境。”
“我倒是挺喜欢你那些任务的,系统的参与度会更高。”战韵书觉得墨妄言的任务更有意思,磨难本身就能使宿主成长,而且还不需要关注宿主的情感生活,简直不要太放松。
“也许有机会。”后面他们还有几个世界的共同任务。
墨妄言垂眸,任务时间什么时候过得这么快了。
“合作愉快!”战韵书朝他举起手挥了一下。
墨妄言唇角勾起以示回应,抬起的手又压下去,视线落在已经转头的战韵书身上。
战韵书看向屏幕,陈新月早就私下找了律师,也按照建议收集到了熊图出轨的证据。
咚——
陈新月连忙抓起手机,看到厉笑笑发来的信息,顿时吐出一口浊气,悬吊着的心终于落下来。
男人已经接近了童伟成,而陈新月上次看到厉笑笑和他走在一起,生怕害了她,好在她只是花钱买个消遣,不至于真的跟他发生点什么。
咚——
厉笑笑又发了信息来。
【突然问起这个,怎么了?】
陈新月写了一长段,又给删了,只回复一句没什么,又叮嘱她以后找伴侣最好看看体检报告。
厉笑笑回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包。
陈新月放下心来,没有再回。
最大的报复已经完成了,而那些人还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陈新月捏着请柬放到包里,出门直奔公司。
意料之内,她扑了个空,熊图根本就不在办公室。
回到车上,看到两位系统提供的监控画面,陈新月掐着点给熊图打去了电话。
酒店里,童伟成和熊图汇报进度,说着说着两人就滚到床上去了。
他们都是荤素不忌,可上可下,正当熊图站在童伟成身后,一举攻入的时候,床头的手机突然响起,‘老婆’两个大字映入两人眼帘。
熊图和情人们主动提及陈新月和她突然在‘办事’的时候打电话来是两回事,吓得他立刻萎了。
“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什么事儿啊?!”‘办事’中途突然被打断,熊图无心伪装,语气像个一点就要炸的火药桶。
陈新月拿远手机,避免没忍住的低笑声传过去,等收敛好情绪才故作温柔,“你声音怎么这么暴躁?是公司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我倒是要问你有什么事,非要现在打电话来?!”熊图一股火气蹭蹭蹭往上涨,就等着找陈新月话语间的漏洞朝她发火。
陈新月一声‘哦’如同火上浇油,熊图五官扭曲,张嘴就打算训斥她不懂事。
然而,陈新月抢在前一秒开口:“那你在哪儿呢?我刚从公司出来,没看到你,你的助理说你今天就没去公司。”
熊图冲到头顶的火气被一盆冷水浇灭,看了眼旁边的童伟成,语气都心虚地低下来,“仓库这边临时有事,我就直接过来了。”
他赶紧转移话题:“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我娘家堂弟结婚,就在后天周六,想着来跟你说一声。”陈新月叹气,“谁知道你不在公司。”
这么多年陈新月从来没有怀疑过他,连任何查岗都没有,熊图谎话连篇但却没有这种一边和老婆说话一边和情人在一起的经验,背上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赶紧说道:“我这边很忙,没有时间去,你自己去吧。”
陈新月体贴道:“那好吧,忙正事要紧。”
挂完电话,熊图才松了一口气,甚至无心偷.情。
但是他毕竟是个被生理欲.望控制的男人,他不行,他的情人还在呢,两人继续**烧了一下午。
对面电梯上行停住,熊图和童伟成一前一后走出房门,还亲昵的替对方整理衣领,余光瞥见打开的电梯门,陈新月正站在里面看着他们。
两人同时僵住,如同被天雷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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