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强喝得半醉被张虎送回来,张虹看着这个从前她几分喜欢的男人烂醉如泥,满身酒气,嫌弃地撇过身去。
“嫂子,那我走了啊。”
张虎多看她几眼。
张虹本能地反感他**裸的眼神,可心底又不免升起几分得意与虚荣。
她蔑视着地上的丈夫,放任他在地上昏睡,进了房间。
等到半夜,又走出来把人叫醒。
万一生病了可是要耽误赚钱的。
周强半晕半醒地喝着水,张开一条缝,隐约瞧见张虹。
她那张脸在昏暗的光线中朦胧无比,仿佛让他看到了再年轻许多的妻子。
他不由得想起白天在餐馆里听张虎说的那些话。
张虹便见他张嘴说了些什么,断断续续的语无伦次,她皱起眉头费着力气把人拽到沙发上,他忽然翻过身扒着沙发的边缘。
“哇啦”一声,酸臭熏天。
张虹眼疾手快地拿来垃圾桶,一边捂住了鼻子,一眼都不想再看。
顶着极其嫌弃地态度倒了垃圾桶,她又骂了好几句。
这栋楼的邻居都搬走了,再大声也不会有人听见。
最后还是想着屋里的小儿子,不禁止住了嘴巴。
周强还在结结巴巴地说着,似乎是堵在嘴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这次,她听得格外清晰。
“我看见你了……我看见雀雀了……”
这是今天她第二次听别人提起许雀。
张虹第一时间又埋怨起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可是,她忽然反应过来。
她摇着周强,“你说你看见谁了?”
周强被她这一摇胃里的残货差点翻涌,接过张虹递过来的白开水,他喝了两口,才重新说:“雀雀。”
又没有多么亲近,叫这么亲昵做什么。
张虹冷冷地瞧着他,却像在透过他看向许雀。
自从她离家出走后也并不是渺无音讯。
在这小地方想打听一个人的信息易如反掌,更何况在她还没打听的情况下,就有人把信息送上了门。
“你闺女在兼职打工呢?”
牌友早已听说过张虹和她前夫现任小老婆那场嫌隙,却没往她离家出走那个方向想。
毕竟许雀柔柔弱弱的,看着也不像有自力更生能力的人。
张虹正在气头上,“管她呢。”
等她消了气再想问许雀的事情便开不了口。
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们母女闹得太过难堪,可惜牌友偏偏想跟她聊这些,她都找借口糊弄过去。
有一天,牌友告诉她要搬走了。
她妹妹在临城赚了一大笔钱,她想要过去投靠。
说白了,就是想去占点便宜。
谁知这一占便再也没回来,也没再见过张虹。
张虹不禁嘲讽地想,这破地方,有人想来那才奇怪呢。
周强洗车场倒闭,和朋友合计一下,当起了出租车司机。
张虹动用所有的人际关系送儿子进了比较好的一所小学,除却学费外,还有书本费、校服费、伙食费,支出瞬间增加三分之二。
要用钱的时候,她想起许雀。
她心想,自己可从来没赶过她,离家是她自己选择的。
她找到了许雀的打工地点。
张虹立在店外,她没站在门口,往橱窗旁边靠了靠,贴近玻璃,透过衣服与衣服的缝隙打量里面的情况。
没一会儿她就看到了许雀。
与一年前相比,她外貌上几乎没什么变化,却看起来更加有朝气。
是属于她那个年龄应有的蓬勃力。
只是张虹没想这么多,她满脑子都是这死丫头现在赚的钱都该是她的。
她抬起脚,却看到许雀在笑,笑得不那样明显,却是她第一次看见她笑。
猛然怔了一瞬,大脑本能地去想许雀上次笑是什么时候,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端详着那两个顾客新换上的衣服,余光看到玻璃上的自己。
她脚步一顿,不禁拽了拽身上六分旧的外套。
“这人干什么呢,偷偷摸摸的。”路人经过她时,看了她一眼。
张虹冷冷看向对方,那人早已转过头去,和同伴有说有笑。
过了一会儿,她理了理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
回去东城的路途上,许雀望着窗外逐渐远去的山脉,听到一声震动,她转过头。
顾行也躺在座椅上双眸紧闭,两手交叉放在腹部上,胸前起伏均匀。
那手机在桌上仍响个不停。
许雀拿起来,上面的备注竟然是“峦城”两个字。
她犹豫是叫醒他还是等他睡醒后再说,但万一是什么要紧的事……
她正欲替他接起,一只手伸过来,从她手里取走手机。
顾行也揉着太阳穴,惺忪的双眸自然而然地落在许雀身上,白色宽松衬衫的下摆并不规则,坐着的时候几乎盖住了膝盖。
他停在那领口上,微微眯起眼,描摹着她的锁骨。
许雀轻轻咳了一声,不自在地抬起手挡住他的视线,也顺便把那衬衫的领子竖起来。
顾行也还没批判她的小动作,神色却蓦地冷峻起来。
许雀听清楚了手机里面的声音。
说什么“逃了”、“找不到”之类的话,语气焦急又严肃。
“那就继续找,给你两天时间。”
他冷漠而迅速地挂断了电话,眼眸有片刻的出神,却在她看过来的那一刻恢复了原样。
他拍拍双腿。
许雀瞄了一眼这车厢,除了最后一排看不见的那个人,再没别人。
她坐过去,双手被他强制拉起来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则低头扯了扯他的衬衫的领口。
穿在她身上的那件衬衫。
这是属于他的恶趣味。
只可惜许雀不涂口红,要不然,这上面必定要印上无数个口红印。
他只是看着,视线却越发放肆,探进她敞开的领口。
看得她不禁有些发热,急忙捂住领口,转移话题:“……刚才是谁给你打电话?”
“一个员工。”
顾行也嗅了下她身上的味道,刚睡醒的声音有些哑。
许雀推开他,“员工?”
“嗯,让他做的事情没做成,回去之后就把他开了。”
无情的资本家。
许雀腹诽,再次拽开他攀上来的手。
“您好,我们为您提供了……”乘务员的话一顿。
许雀瞪了顾行也一眼,急忙站起来,不敢与乘务员的目光对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乘务员清了清嗓子,借着将剩下的话说完:“……茶水、饮料、果汁、咖啡,您需要喝点什么?”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嘴角抿着笑意,摊开的手掌往一边示意了一下。
乘务员转向许雀,她随便选了一样。
乘务员又转回来,他一样没要。
许雀听着乘务员离开,握着手中的饮料看着窗外的景色。
一望无际的田野上不见任何隆起的山脉。
过了一会儿,听见那人说:“我渴了。”
许雀还以为他睡着了,没好气地道:“你刚才怎么不要。”
“刚才不渴。”
许雀拧开瓶盖,对着嘴咕咕喝了几口。
想喝完,但她高估了自己。
没两下,就因速度太快而呛了一口。
高大的身影落在身前,唇角的水渍被人轻轻擦去,几分宠溺:“又没人跟你抢。”
许雀把饮料怼在他胸前,“我怕你跟我抢。”
顾行也却没喝,从她掌心里取过瓶盖拧上。
他把瓶子放到一旁,蹲下身来握住她的小手,微微抬了眼眸看她,“有心事?”
许雀抿起唇,她垂着眼睫,盯着他手背上青筋的脉络,没说话。
她以为她伪装得已经足够成功。
她分明是不喜欢这个地方的。
然而在这离别的路途上,她又生起许多的伤感。
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她以为是因为顾行也。
可好像又不是。
她说不清。
顾行也没继续问,起身,硬是挤在了她的座椅上,双手抱住她。
许雀抬起手触及他的手臂,“我想知道我爸爸现在在哪里。”
“嗯,回去就告诉你。”
“为什么不现在告诉我?”
“因为,现在我还不知道。”
许雀侧头看他,那双眼也看过来,她声音放轻了许多:“……你不知道?”
竟然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我为什么要知道一个在女儿举步维艰的时候不管不问的父亲的下落?”顾行也说得理所当然。
这世界上有他值得关心的人,也有他连半分目光都不会施舍的存在。
对这样一个人,即使他是许雀的父亲,是生是死他都不会理会。
就因他是许雀父亲的身份,他便更加厌恶他。
一到东城,顾行也把许雀送回公寓,自己去了公司。
许雀差点忘了顾知悠的存在,对方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拆她们那天购物的衣服。
顾知悠看过来,两人视线相碰。
许雀抿了下唇,局促感开始在心里发酵。
不防她忽然笑了起来:“回来啦,我哥呢?”
许雀微微一怔,虽然不知道她出于什么目的改变了态度,但很乐意接受,急忙回到:“他去公司了。”
“嗯嗯。”顾知悠邀请她一块儿拆衣服。
她就是享受这个时刻,才喜欢购物。
“对不起啊,之前是我误会你了,跟你道个歉。”在她坐下后,顾知悠毫无预兆地开了口。
许雀摇摇头:“没关系,我也有错。”
顾知悠却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瞪大眼睛:“你也太好说话了吧。”
这要是她哥,肯定会再得寸进尺,罚她两天不许出门三天不能购物之类的。
她不仅没有,而揽去了一部分责任。
“你这脾气,受了我哥不少欺负吧。”
顾知悠确定以及肯定。
然而等她以后再亲眼看到两人的相处模式时,这个认知也必定得到颠覆。
预收还没确定好,先放个茶某的完结文。
比较短的一篇,轻轻地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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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玫瑰》
高中时,钟林晚暗恋靠窗倒数第二排的男生。
那男生名叫奚砚,生得清风霁月,一张冷淡疏离的脸却镶嵌一双温柔澄澈的眼。
他成绩好,参加过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为国赢得一枚金牌,是十八中经久不息的神话,是全校女生万众瞩目的对象。
钟林晚只远远地看,在离校那天捡起他桌洞中遗落的钢笔,在校门外等了失主一个星期。
蝉鸣不已,汗水打湿碎发,不见少年来。
十年后,偶然相逢。
他是三甲医院最年轻的外科主治医生,她是十八中新聘的语文教师。
从共同爱好到同学婚宴,钟林晚小心翼翼接近奚砚,因缘巧合下成为他的女友,却得知他有个白月光,大头照就藏在他手机背面。
得知真相后,她哭得一塌糊涂。
奚砚无奈地摸着她的头,由衷道歉:“对不起。”
TIPS:
1.正文都市,校园回忆
2.高中教师×外科医生
3.久别重逢/双向暗恋
#何其有幸,相遇时你仍喜欢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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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月光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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