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吗？
说实话，刚得知这件事时周星言确实有过一瞬间的震惊加疑惑，但也只是一瞬间。
这些都是她和乔娜认识之前的事情，对方也没有告诉她的义务，她也没必要去深究。
周星言笑着摇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有，如果你愿意跟我分享这个秘密，那么我会当一个很好的旁听者，你如果不愿意分享，那也是你的自由。”
乔娜顿了顿，不自信道：“我不是不愿意分享，我只是怕你知道了之后对我会嫌弃我。”
周星言温柔一笑，安慰她：“我们是朋友，我怎么可能嫌弃你？”
“娜娜，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就算你说了什么，我们之间的感情永远不会变。”
乔娜沉默，周星言继续道：“娜娜，有时候我觉得你挺双标的。”
乔娜愕然：“为什么？”
周星言解释：“每次我遇到事情，你总会劝我放松心态，不用自己硬抗，实在不行可以依靠朋友依靠你，可为什么事情一旦落到你身上你就选择硬抗了呢？其实你也可以依靠我，就比如你心里藏的事儿，或许你说出来之后我也帮不你什么，但至少你会舒服很多。”
乔娜不说话，一双又黑又亮的眸一深深注视着周星言。
时间一长，周星言觉得有点奇怪，好奇道：“看什么？”
乔娜抽了抽鼻子：“宝贝，你真好。”
周星言笑了一下：“谁让我是你宝贝了。”
画音刚落，乔娜又开始沉默，片刻后，她突然道：“其实我的确有一件事儿瞒着你，我想告诉你，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周星言皱眉看她：“你和你前男友又和好了？”
乔娜愣了一下，无语道：“我哪有什么前男友？”
周星言笑笑：“那不就得了，还有什么比闺蜜和前男友复合的事情还恐怖嘛？”
乔娜：“你还是让我想想要怎么说。”
周星言有些饿了，中午根本没吃饱，起身道：“那你慢慢想啊！”
她来到厨房，打开冰箱。
冰箱里也没有什么能立马吃的东西，倒是还剩半瓶牛奶。
喝牛奶也能垫垫肚子，周星言拿出个杯子倒了一杯，冻过的牛奶有些冷，她放进微波炉里加热，等待的过程中下意识掏出了手机。
点开微信，意外发现很少发动态的傅涔竟然发了条朋友圈。
是一张照片，看背景是在卫生间拍的，傅涔照着镜子举起手机，身上穿的还是那件严谨的律师袍。
配文还是很简单，无非是又经历一场硬仗。
周星言没仔细看内容，目光一直落在那张照片上。
她将照片点开，又放大，犹如一个变态，偷窥着傅涔脸上每一寸皮肤，连一颗痣都不放过。
微波炉的杯子什么停止了转动周星言都没注意到，她沉浸在照片里，不知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手指一点，将那张照片保存进相册。
随后她退出微信，打开相册，找到里面一个带着密码的相簿。
熟练输入一串数字之后，相簿打开了，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傅涔的照片，有偷拍的，又从傅涔以及别人的朋友圈里保存下来的。
这些年里周星言换过几次手机，最开始，手机还不像现在一样有个账号，账号一登，里面什么东西都会自动同步，那个时候，她每换一次手机，就会手动将里面的相片一张张移出来，在放入新的手机。
索性她换手机的次数也不算太多，算下来工程量还不是太大。
周星言把最新保存的那张照片移了进去，然后又向下滑动看其他照片。不知不觉间，里面的照片已经上百张了，满满都是她曾经暗无天日里偷窥的证明。
周星言滑动的手顿了住了，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刚刚对乔娜说的话。
她劝乔娜把隐藏的事情可以无条件的信任她可以说出，可自己何尝不是在隐瞒呢？
对傅涔的这份喜欢，一直隐藏多年，成了她心中一拨动就疼痛的刺。其中所有的难受和喜乐都放在心里默默承受，可这一刻，周星言突然生出了想要把这份儿秘密分享出来的想法。
说出来了，心里或许就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了吧！
身后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周星言知道是乔娜走过来了，她打开微波炉拿出牛奶，深吸一口气：“娜娜，我有事儿跟你说。”
“星言，我喜......”
两人同时出声，周星言停顿下来，转过身：“你想说什么？你先说吧！”
乔娜张了张嘴，可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都说一鼓作气，诉说心事也是一个道理，她思考了多久，终于打算把一直藏在心里的事情告诉当事人，不论结果怎么样，就算被拒绝，以后也不至于那么意难平，可好不容器还鼓起来的勇气就因为一个停顿，又全部泄了下去。
乔娜懊恼的叹了口气：“你刚要说什么，你先说。”
周星言沉默了一下：“娜娜，其实我也一直又件事情瞒着你。”
乔娜：“是什么？”
周星言缓了缓，终于说了出来：“其实我喜欢傅涔，从大学时就喜欢。”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乔娜僵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等了大约过了半分钟，她才从震惊中回神：“哦，你说这个啊！我早就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了。”这次轮到周星言惊讶了：“什么时候？”
乔娜眼珠乱转：“就大学的时候。”
知道周星言喜欢傅涔这件事一点都不难，这个傻子，嘴巴是闭的紧，可眼神每次恨不得落在对方身上，和周星言时刻注意傅涔一样，乔娜也时刻注意着周星言，想看不出来都难。
不过真正能让她确认的是，某一天照镜子，乔娜忽然发现，原来周星言看傅涔的眼神，和她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样。
大学就知道了。
得到这个答案后，周星言有一种脱/光衣服裸奔的感觉，羞愤难当：“你怎么知道的？”
乔娜牵强一笑：“你藏的很好，一开始我还没发现，但每次只要傅涔一出现你就会变得很局促，所有我就猜到了。”
“就因为这个？”周星言不解：“我和傅涔都没怎么说过话，你都能看出来。”
乔娜：“你们是没说过话，但是亲爱的，表达喜欢不一定是要靠嘴巴，主要还是靠眼神。”
真正的喜欢，就算是捂住嘴，爱意也会从眼神中跑出来，藏不住的。
眼神？
周星言苦笑，原以为自己藏的很好，没想到全被人看在眼里了，她试探道：“那周周和小汪？”
“她们不知道。”乔娜：“我谁都没说。”
周星言一下子轻松了很多：“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呢？你要说什么？”
“我？”
乔娜愣住，她要说的话还能再说吗？
抬眼对上周星言期待的眼神，她笑道：“其实有件事情我骗了你。”
周星言：“？？？”
乔娜：“之前出去玩的时候，在农家乐的房间里，你不是问我到底喜欢谁吗？当时我骗了你，我本没有喜欢的人。”
“就这！”周星言失落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儿呢，没有就没有吧，你这么美，又这么能挣钱，一般男人才配不上你。”
乔娜被她夸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两人一起来到客厅坐下，八卦道：“你为什么会喜欢傅涔？又为什么突然告诉我？”
周星言喝了几口牛奶，将杯子搁在茶几，少女怀春般自己的心事，诉讼和傅涔的一次相见，以及后面的每一次遇见。
再得知周星言来北城时曾打算放弃过傅涔，乔娜追问道：“为什么会放弃？”
周星言支支吾吾不肯说，乔娜意识到不对，回想当时的时间节点，猜测道：“你那个时候在群说有个面试没去，是不是因为他？”
周星言还是不说话，可慌乱的眼神已经出卖了自己。
乔娜知道自己猜对了，恨铁不成钢：“周星言你疯了吗？为了一个男人把这么好的工作机会都给放弃了。”
周星言现在回想当时的自己也觉得很有病：“算了，都过去了就别说了，更何况我现在的工作也挺好，年底还能拿到一大笔提成呢。”
乔娜翻了个白眼，又问：“那现在呢？你还喜欢他吗？”
喜不喜欢，这个问题问都不用问。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初次见面就心动的人，不管过了多久，再见面依旧会心动，这个观点实实在在印证到了周星言身上。
她点点头。
乔娜气愤的叹了两口气：“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既然都说出来了，是不是打算向她表明心意。”
周星言摇头：“他不喜欢我，说了只会徒增烦恼。”
乔娜继续追问：“那如果他也喜欢你呢？你会和他在一起吗？”
“不会的。”周星言肯定道：“他不会喜欢我的。”
这不是她的自卑，而是她认定的事实。
聊天没再继续，乔娜意识到周星言的心情不佳，她的心情也不太好，干脆各自找事儿忙起来。
周星言回到自己房间，打算换洗一下床单被套，忙碌间不自觉想起乔娜的问题。
如果傅涔也喜欢她。
周星言苦笑着摇头，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如果。她和傅涔本就天差地别的两个人，无论是家庭，性格，还是经历，她和傅涔间都隔着巨大的银河，傅涔要真喜欢她，那才见鬼了。
周星言安慰着自己不要多想，好好做朋友就行，结果当晚就收到发过来的微信。
很简单，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今晚的月色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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