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晋升培训有定下来什么时候吗？”店门外，李诗严挪到褚思婕旁边问。
南市商场门店一般都统一十点开门。刚过十点，老板就拉着几个人一起随机去了一家线下的门店。
在车上褚思婕就开始通风报信，所以到了目的地后没多久，南市的区长邹合就带着门店所属区经理李诗严赶了过来。
“没呢，这个两个月事情比较多。等这事儿完了，我回去再汇报看看情况。”褚思婕道。
“怎么，有接班人啦。”
李诗严打趣：“那有什么办法呢。我接班人跑了，我不得赶紧找个人代替啊。”边说着，边瞥向褚思婕。
“你说我怎么那么倒霉呢，回回巡店都有我的店铺。看看人家三区，都多久没被抽到过了。”
领导们在前面看着店铺情况，不时还互相交流两句。褚思婕和李诗严躲在后边说小话。七八号人站在店铺门口，职业性的着装。店里店员眼睛不时向外瞟，动作流程规范却有些僵硬。有些眼力见的顾客已经能猜到门口站着的是什么人了，路过时也忍不住打量几眼。
“怎么不说你管的店铺业绩呢，几个生意好的全在你手上，要不把你辖区的店铺分出去几个？舍得吗？”
李诗严当即反对：“才不要。还是让我继续来承担这种这种痛并快乐着的工作吧。”
褚思婕偷笑。
还好早有准备，逛了一圈领导们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店铺在营业标准上很规范，老板很是满意。
一早就去谈合作意向的几人也已经结束了会谈，带着结果回了酒店。大老板心系合作，收到讯息后就带着人回了酒店。
一趟折腾下来，也到了中午。褚思婕也懒得多跑，直接去酒店的餐厅想填饱肚子。
坐下等餐时，意外的接到了李女士的电话。
“妈，你怎么这个点儿给我打电话？”褚思婕问。李女士从来不会在工作日毫无讯息的直接给她打电话。
只见褚思婕妈妈在电话那一头，表情严肃，质问：“你是不是遇见相临了？”
褚思婕惊！她之前答应了相临，在李女士面前替他洗刷“冤屈”。可她还没想好怎么和老妈说呢，怎么就先被发现了。
褚思婕脑子里顿时划过一串辩解的话，但结果却只吐出一句：“你从哪里听说的?”
“还从哪听说？要不是我今天跟思怡问你最近在干什么，是不是还被你蒙在鼓里？”李女士顿时炸了，声音拔高。
“我听说他还是你上司？他当年不告而别，这么多年一点音信都没有。你妈我自认为对他不差吧，那几年他在我们家待的时间比在自己家都多，咱们也没少照顾他。结果呢？咱也不是那种要图他回报什么的人。但是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哪怕离开，通知一下总应该吧？他这种冷血冷情的人，我告诉你，离他远一点！”
褚思婕立刻按着降低音量的按键，环顾周围看是否有人被打扰到。
“妈，你误会了。你先别急，听我跟你说。”褚思婕小声安抚老妈的情绪。
好在，李女士还是个足够理性的人。将手机架在桌子上，双手环胸一脸已经准备好听解释的模样：“你说。”
“首先，我也是转岗之后才遇到他的，恰巧在一家公司，他不是我直属上司。他是营销部的，我是营运部的。其次，当年是我们误会了，他当年没有不告而别。他去我们家找过我们，在门口等了很久。就是我们去爷爷家那天，你还记得吗。”褚思婕小心翼翼的问，一边观察着李女士的神色。
见老妈有些动容，褚思婕将之前相临对自己说的话转述了一遍。
李女士当初是真心喜欢相临这个孩子，自家女儿的理科成绩提升一大半都是相临的功劳。虽说是互帮互助，但女儿有了进步，就是该感谢人家。而且那时候，相临家庭问题同班的很多学生都知道，家长自然也有耳闻。李女士心疼相临小小年纪就要担起这么重的单子，觉得他是个有责任感的孩子，就不吝对他再好一点。
以为相临不告而别，是对他们没有任何感情。李女士的热情像是被浇了盆冷水，顿时凉了下来。
在听到褚思婕的解释之后，又有些动摇了。
“真的？他不是骗你的？”李女士深表怀疑。
褚思婕真诚发誓，道：“真的。而且我在总部他很照顾我，遇到问题也是他在尽力帮我解决。”
李女士依旧半信半疑，随后还是冷声道：“就你那脑子，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我是不信。等过些时候不忙了，你妈我亲自会会他。”
嘚，这两人都挺想见面的。褚思婕干脆也不拦着，道：“行，反正我说的你也不信。你到时候自己看吧。”
挂断电话，褚思婕立刻讨伐李思怡。李思怡自知说漏了嘴，不想褚思婕唠叨她，直接甩过来好几个红包，刷掉了褚思婕质问的话。
褚思婕挑挑眉，送到手边的钱，毫不客气的收了。李思怡见她没有追究，发了个“跪下认错”的表情包。
李女士情绪还算稳定，褚思婕也没再刁难，同回了个“饶你一马”表情包。
吃完饭后，褚思婕径直回到房间收拾东西。
接到通知，下午一点车在酒店门口等着。所有人一起回海市。这么急着回去，许是和寻荟的合作有了眉目。
回去时，褚思婕和张翊月赵余欢一辆车。赵余欢和张翊月算是同期进入公司的员工，也就比较熟。而褚思婕是张翊月带的人，赵余欢也将她当成了“自己人”。女生在一起，最爱聊八卦，特别是新鲜的八卦。
赵余欢上了车就迫不及待的和张翊月分享：“你发现了吗？传闻是真的吧？”
张翊月：“不确定。”
褚思婕一头雾水，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
“之前没碰到过他俩一起出现的场合，昨天一看，**不离十。小褚，你觉得呢？”赵余欢认定。
褚思婕被点名，她连是谁都不知道，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没听懂……”褚思婕小声说了句。
“你不知道？”赵余欢震惊：“我还以为公司传遍了呢。”
“什么？”
张翊月开口：“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八卦？褚思婕在公司老老实实工作，哪有精力去打听这些。”
“梁靓，听说她对相临有意思。”赵余欢道。
褚思婕惊讶：“真的假的？”
赵余欢点头：“听说她之所以一直在华东大区不变动，就是为了相临。”
“做不得真，你听听就好，别乱说。”张翊月对褚思婕道。
“昨天你们没注意到吗？去餐厅的时候，她听到你说相临时的反应。后来吃饭也总往相临那瞥。最后我们出去逛街，她本来看相临不去也不想去的，最后还是被我们拉去的。”赵余欢立刻梳理昨天的时间线。
褚思婕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些，梁靓给她的印象是个很大气的漂亮女生。健谈、柔和且执行力很强。
“相总和她……?”褚思婕没有说得太明白，用语气表示疑问。
赵余欢摆摆手：“那没有，相临在公司出了名的单身汉，没几个人会想着拿下他。”
褚思婕更好奇了。
看褚思婕懵懂的模样，赵余欢像是找到了话搭子，立刻开始：“相临去年刚进公司的时候还是挺多小姑娘喜欢的，也有人追。后来工作久了，他这个人吧，有时候真的太…欠揍了，那种又理性又缺德有时候还损人，让很多有接触的部门人恨得牙痒痒。所以公司里的小姑娘都不太对他感冒了。”
“但是梁靓不一样，她入职以来零出错，没见识过相临的脾气和缺德。而且梁靓她不在总部，所谓距离产生美。”赵余欢道。
褚思婕倒是见过他损人的样子。平时看他请大家喝咖啡喝奶茶，大家对他那么热络，还觉得他挺受欢迎呢。原来，真实情况是这样。
“梁靓也是个挺好的小姑娘，我手里考核出来的。她的培训成绩是同批次里最高的。”张翊月道。
“人家小姑娘的八卦，你出去就别乱传了。”张翊月对赵余欢叮嘱。
赵余欢道：“那当然了，我有分寸的，也就和你们聊聊。”
车程两个小时，褚思婕就被赵余欢拉着聊了两个小时。一路上，赵余欢喝光了好几瓶水，一下车就冲进公司找卫生间。
车没有开进地下车库，直接停在了地上的停车场。褚思婕终于透了口气，耳朵也清净了一会儿。
大伙儿都陆续收拾好东西进了公司。褚思婕走得慢了点，落在了最后。
“怎么看着这两个小时坐得很累啊？”相临刻意放慢脚步走过来问。
褚思婕点头，一脸若有其事道：“是啊，一路上接收了太多信息，得慢慢消化。”
“哦？什么信息？”相临来了兴趣。
“比如，某些人一来公司就把小姑娘给骂哭了。”褚思婕故意指代。
一路上，赵余欢说了不少，其中不乏相临的小料。
相临一听，知道褚思婕有备而来，道：“哦？是吗？谁那么不懂怜香惜玉，竟然凶一个小姑娘。”
“是呀，是谁呢？相总来总部比我久，应该会知道吧？仔细想想？”褚思婕望向相临，直视他的眼睛，眼里带着揶揄。
相临移开目光，道：“谁跟你说的，可信吗？”
褚思婕察觉到他在吊她话，她才不会出卖别人，道：“忘了。记性不好。”
说完，也不等相临回答，转身走向电梯。
相临看褚思婕反应，望向她的背影，扬起嘴角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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