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煜没有猜错，等他过几天再去看机票的时候，已经买不到票了。
时间像是被按了加速键，快到他刚把最后一期《休闲日常》拍完后立春也来了。
候机室里，两人戴着黑色口罩。
洛煜低着头补觉，乱糟糟的头发看着像是刚从被窝中爬出来的，洛清屿单手扶着两人的行李箱，另一只翻阅着手机。
洛煜困得头猛地向下垂，余光扫见的洛清屿连忙托住他的头。
洛煜被自己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叫了洛清屿的名字。
“没事，继续睡吧。”洛清屿安抚地拍打着他的背。
洛煜吧唧吧唧嘴，自然地靠在洛清屿的肩上，拱了拱他的肩头找了个舒服的靠法。
右肩的重量让他僵住了右手，迫使他放下了手机。
清晨的机场，没那么喧闹，耳边是匆匆而过的滚轮声，混着空姐甜美的播报声，以及他藏不住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广播里播响了他们的航班号。
他轻轻扶起肩上的洛煜，声音轻柔，“醒醒，等会儿再睡。”
隔着口罩，温热的气息依旧吹得洛煜的脸颊发痒，美梦被打扰到的他被洛清屿拉起，却又发软似地靠在他的身上，像药膏一样贴着他。
洛煜靠在他的身上，细微身高差让他的唇与他的颈窝处靠的很近。
明明是因为没力气而靠在他的身上，却又如何也扯不开。
“哥……”洛煜软软地冲洛清屿撒娇。
洛清屿一脸无奈，嘴角还挂着笑意：“怎么撒娇的时候不觉得喊哥别扭？”
洛煜不好意思地在他怀里拱了拱，让他不要再说了。
洛清屿叹了一口气，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扶着洛煜。
洛煜定的是头等舱，坐到位子上后两人便将口罩摘了下来。
洛清屿帮洛煜调好座椅，盖好毯子，让他接着睡。
洛煜靠在靠背上，看着身侧的洛清屿把自己的靠背放低准备入睡。
他看了眼洛煜，“不睡了？”
“睡不着了。”昨晚和七七聊同人文聊的太久，一不小心忘记了时间，所以早上才那么困。
只是刚刚那一通登机，搞得他现在困意都消失了。
洛煜想起前不久自己还困意满满地靠在洛清屿的身上，这么一对比搞得他好像刚刚是装的一样。
他莫名的有一丝心虚，“可能刚刚靠你身上比较困吧。”
话音刚落，洛煜意识到自己好像越描越黑了，弄得好像离开他就不困似的。
他偷偷看了眼洛清屿，想看他什么反应。
那点矛盾的情绪又不断在心里乱窜。
想让他察觉，又怕他察觉。
然而洛清屿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只是闭上了眼，拉了拉毛毯，“不困的话躺躺就困了，你昨晚太晚睡了必须要补觉。”
洛煜的心沉下，他重新躺下面朝向另一侧暗生闷气。
等到身子不再乱动静下时，身侧的男人睁开了双眼，他微微侧脸望向那道背影看了许久，不知时间长短。
睡梦中的某人还在生着闷气，对现实世界的一切分毫未知。
飞机到达机场后，洛煜收到了安娜发来的消息。
“妈说她来机场了，还准备了一个‘惊喜’！”洛煜一脸期待。
十分钟后，两人见到了母亲大人口中的“惊喜”。
一张两人童年照抠图为主体，用粉红色作背景，饱和度极高的红橙色写字的横幅。
上面写着——有谁看到我的大宝贝和小宝贝！
看到横幅的那一刻，洛煜的内心是崩溃的，社死到想立刻去世。
不过他还好，照片是**岁的，不是死忠粉一时之间还不容易被认出来。
而洛清屿就不一样了。
他不喜欢照相，他妈应该是找了很久才找到这张不怎么容易被认出来的照片——15岁给他过第一次生日时拍的照片。
那时的洛清屿和如今的他大差不差，只能说是变大了一个型号，想当好认。
就在洛煜内心感叹安娜应该去和cp粉进修一下的时候，尴尬的洛清屿就已经拽着自己急步想远离他妈向机场门口走去。
趁着安娜还没有发现他们，洛煜连忙给她发了一条语音：“妈，快点把东西收起来，我们看见你了。”
安娜很快拨来了电话：“干嘛收起来，你们不喜欢这个‘惊喜’吗？”
洛清屿接过手机，连忙应和：“喜欢！不过我们已经看到你了，就不需要了。”
“妈，把东西收起来吧。”语气还带着一丝委屈的哀求。
洛煜似乎都能看见洛清屿头顶社死尴尬的黑线。
“好吧好吧，我收起来就是了。你们一点都不懂得欣赏……”
电话挂断，看见安娜收起横幅的那一刻洛清屿才敢带着洛煜走过去。
安娜也注意到他们了，一路小跑，目标明确地抱住了洛清屿。
被抱住的洛清屿有了片刻的晃神，手不知该放向何处，只是紧紧地握着行李箱的手柄。
安娜绕着洛清屿看了好几圈，又摸了摸他的脸，心疼道：“好像真的瘦了……”
洛清屿笑了笑：“都是幻觉，妈。”
安娜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忍不住叹气：“妈可算是等到你回来过年了。”
一旁被忽视的洛煜用食指戳了戳安娜的肩膀，“Do you remember you have another son,mommy？”
“Of course.”安娜笑着看向洛煜，但手却挽上了洛清屿的胳膊。
吃醋的洛煜更气了：“我也两年没回来过年了，你就问洛清屿，你偏心！”
“你也不想想你哥多少年没回来了，跟他比？”
“他又不是没回来看过你，搞得好像他五六年了第一次回家一样。”洛煜酸溜溜地评价。
安娜收紧挽着洛清屿的手，笑嘻嘻地看向他：“那不一样嘛。”
洛清屿看着气到就要跺脚的洛煜，无奈地劝说：“妈，你就别逗他了。”
玩够的安娜伸手想去拉洛煜，被他躲开。
“不和你挽，我要和我哥挽。”
洛煜接过洛清屿另一只手手上的行李箱，挽住了他，中间隔着一个洛清屿对着安娜做鬼脸：“先绝交1小时。”
洛清屿左右手各一个幼稚鬼，搞得和他才是那个快五十岁的人一样。
回到家安娜安抚好洛煜后便火急火燎地到厨房准备午饭。
洛清屿和洛煜也没闲着，在厨房打下手。
“对了，爸呢？”洛煜择菜时突然想到。
“你爸在公司呢，这几天忙着公司年会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早出晚归的和你哥一样不省心。”
洛父经营着一家小型食品公司，这几年规模才逐渐变大的，所以要比以前忙上些。
听到安娜这么说，洛煜连忙点头附和。
洛清屿心虚地擤了擤鼻子，“还好吧……”
另外二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看得他更不好意思了，说实在的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午饭后洛清屿回到自己的卧室，卧室内的一切布局都一如既往，透明柜内的奖杯、书桌上的笔筒、书架上的地球仪……
没有落灰常年打扫的卧室，让他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二十二岁那年的春节，卧床上似乎浮现出那个冬夜坐在一起聊天的父子。
洛清屿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刺痛感让自己回过神来。
“洛清屿，你在看什么？”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这下又不喊哥哥了？你这应激症时好时坏呀。”洛清屿故作无事逗他，不想让他察觉到自己的异样。
被戳中心思的洛煜冲着他耳朵喊了句：“干嘛，不行呀？”
洛清屿“噗”地笑出声来，“窝里横。”
洛煜走到他的身边，推了推他的肩膀，“也不看看是谁惯的。”
洛清屿没有回话，仍盯着一处看，洛煜寻着他的目光看向卧床，他满脸疑惑：“床上有东西吗？”
“没有。”洛清屿开口。
他转身拍了下洛煜的肩，“走吧，咱们去看看妈把花圃拆掉弄的菜园子。”
“哦哦，好叭。”
亲亲倒计时2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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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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