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张小玲刚走到主母的大院子便听到一阵呜咽声,一联想到昨日跪在这里接受审问的场景,心底不由得发憷。
“主母,小风也是被冤枉的,他素日办事可靠怎么敢短了小姐、公子们的吃穿用度?定是冤枉的呀!”一个哀切的婆子声从里屋传了出来。
张小玲听到那婆子的声音顿时觉得汗毛耸立,这不正是昨晚在后院听到的其中一位婆子的声音吗?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眼下真要她去当面与那婆子对峙不成?
“你是谁?”
正在张小玲犹豫着要不要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时候,一声清冽的少女声从廊下传了过来。只见一个梳着羊角髻的婢女,通身碎花锦缎站在远处,一脸严肃地看着张小玲。
“哦,我、婢女张小玲是二公子让我过来的,有要事禀告。”张小玲有些舌头打颤。
少女娥眉微蹙,看着张小玲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面色多了一抹笑容,道:“你就是库房金管事点名要收的女徒弟啊!你等着!”
张小玲颤颤地笑着,手心不由得开始起了层薄汗。
“我也不能单听你们一面之词,等这两日忙完百花宴,我也得闲了,正好查查最近采买的账目,到时候是黑是白就一目了然了。”
屋里传来主母云淡风轻的声音。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灰色棉布梳着油亮盘头的婆子领着一个梨花带雨娇滴滴的姑娘从里屋走了出来,两人显然没有注意到立在院子的张小玲。
“别哭了,哭给谁看?”婆子从袖子里伸出手拍了拍旁边的女子,面色一冷,眼底闪过一抹戾气。
“可是......”女子抹着眼泪。
“别可是,先想想后面怎么走。”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轻声低语着朝张小玲走近,总算是见到了一旁偷听的外人,紧忙闭了嘴。
那婆子走出几步后,还不忘朝张小玲的背影恶狠狠地盯了一眼。
“你进来吧!”
从里屋打帘出来的婢女,眉眼带笑地看着张小玲,余光不由得扫视了一眼正走出院子大门的婆子,见那背影消失在门外后才又将目光转移到张小玲的身上。
张小玲毕恭毕敬地走近屋内,见到一个身着华服的妇人半倚在一张兔毛软塌上,软塌旁一缕青烟从玲珑别致的香炉里升起,配合着从床帘外投射过来的阳光显得别样雅致。
“说吧,何事?”主母揉了揉太阳穴,闭目问道。
张小玲打了个腹稿,开口:“婢子昨夜在后花园听到有两个婆子收了林公子的好处。”
主母没有睁眼。
张小玲继续道:“她们说林公子对伍小姐一片真心,既然收了林公子的好处便今日要安排小姐与林公子见面。”
主母听完这话后,深吸了口气,目光冰冷地看着张小玲,道:“是二公子让你来禀告的?”
“是。”张小玲点头如捣蒜。
“子胥估计要是替他妹妹出头,让我来善后吧。”主母轻叹了口气,道:“真是小儿心性。”
张小玲愣愣地站着不做回应。
主母缓缓从软榻上坐了起来,看着张小玲,语气和蔼地关切道:“说起来你也是二公子领入府的,如今被金管事要了去,最近在库房过得可还好?有没有人欺负你呀?”
张小玲听得主母这么一问,一脸茫然,这种突如其来被公司领导关心的情况在她为数不长的职业生涯中实属罕见,感觉有一种小白兔遇到大灰狼的不妙,只得悻悻答道:“奴婢刚来府中,与大家相处时间不长,目前相处都还愉快。”
“嗯。”主母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拉起张小玲的手,靠近了些,道:“你也别害怕,说起来你也算是二公子的人,要是底下有人欺负你,只管来这儿,主母会替你做主的。你如今新入府,一来便去了库房,可要好好学,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多向旁人请教,要是实在弄不懂就来我这儿,总归是二公子的人,我也会帮你的。”
“多谢主母。”张小玲一时间只觉受宠若惊,作势便要跪谢下去。
主母一把将她拉住,爽朗地笑出了声来,道:“你也别得意,我只是看着你这孩子合眼缘才这般待你,但是倘若让我知道你在府中仗着我们的势作威作福,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诺!”张小玲恭恭敬敬地作揖道谢。
“你去回二公子,就说这事我知晓了,让他下手的时候挑个好一点儿的地,别搅这场好端端的百花宴。”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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