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前脚刚到教室坐下,班主任跟随其后进来,教室内顿时鸦雀无声。
班主任利索的在黑板上写下两个大字和她的手机号:“我叫李虹,是你们高一的班主任,也是咱们班的语文老师。这是我的手机号,有需要的就记下来...”
“......”
李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学校的制度,和即将到来的军训,环视教室一圈,眼神落到江锦应身上。
“江锦应,你来当咱们班的体委,等会找几个男生去搬书和军训服。”走前还不忘撂下一句,“接下来的时间,大家上自习,我最后再来说明天军训的事。”
外面正值酷暑,去外面干体力活无非是活受罪,班里男生听到后都纷纷低头怕跟江锦应对视。
江锦应轻轻点头应老师,又碰了碰赵宇阳的肩膀,看向门口挑了下眉,示意一起去。
赵宇阳理解到江锦应的意思,脸随即皱到一起,撅着嘴,语气还有点撒娇意味在:“江哥...外面要热死人的..”
江锦应没管赵宇阳的抱怨,又点了几个把书都拿倒了的男生,哀怨声此起彼伏。
见江锦应没半点心疼的意思,赵宇阳咬了咬牙,心里默念着兄弟情义也站起身。
经过林桑桌子前又停下小声说道:“好桑桑,下课再帮我接杯水,我回来可能会渴死。”
林桑无语的看向他,低声回道:“赵宇阳你大水牛啊!”
苏以温看着他俩的互动,没忍住笑出了声,眼神不自觉落到在门口清点人数的“罪魁祸首”身上。
似是注意到了苏以温的目光,江锦应向教室里看过来。
苏以温慌张的逃离视线,虽然不至于称得上是偷看被发现的落荒而逃,但也颇有几分心虚的意味在。
“赵宇阳,走不走啊,就等你了。”江锦应道。
“来了。”
原来不是注意到她了,那就好。
这样想着,苏以温心里莫名泛起一股酸涩,像是尝了一口未熟的柿子,虽咽下去了,但甘涩味依旧会停留在舌尖。
这是什么感觉?她从没体会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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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3xl。”赵宇阳拿着信息表在讲台上一个个念着名字和尺码,每个人上去领军训服。
“陈静怡,....”
“上来领军训服。”
赵宇阳的节奏被江锦应打断,不悦的“啧”一声。
“干吗?领个军训服还得唱双簧啊?”
“那咱俩谁前谁后?”江锦应调侃他,又正色道“就别念尺码了,不礼貌。”
“哦...不对,什么谁前谁后?我可喜欢女的啊。”赵宇阳惶恐的抱紧自己,好像生怕江锦应下一秒吃了他。
“....滚。”江锦应缓缓吐出一口脏话。
信息表是按姓氏首字母排的,叫到苏以温的时候已经很靠后了,为数不多的军训服随意的散在地上。
“哎?新朋友,林桑呢?”在赵宇阳这,苏以温好像没有姓名。
苏以温也不恼,乖乖回答:“去给你接水了。”
赵宇阳点点头,从地上拿起两套军训服给她,“那你帮林桑拿回去吧,刚才喊她没在。”
“好。”苏以温说。
苏以温抬眼看向在一旁对军训服数量的江锦应,踌躇着要不要搭句话,但又没什么可说。
像是有感应一般,江锦应偏头看来,与苏以温的眼神对上,深邃的眼眸里透露出疑惑,想张口问些什么。
“那个...!要不要帮忙?”苏以温绞尽脑汁,放在江锦应发问之前,想了个合理的理由试图隐瞒她不合理的行为。
怕两人不理解,苏以温在与两套军训服亲密接触里勉强挤出食指来,指了指旁边摞成山的书。
江锦应先是一愣,继而轻笑,“好啊,谢了同桌。”
“嗯!”苏以温重重点头,像机器人一样一步一卡顿的走回座位放下军训服,晕乎乎的,她此刻清晰的感觉到脸颊像火烧一般控制不住。
苏以温拍拍脸,将呼吸缓缓放慢,尽量放松下来。
“新朋友,咱三正好一人一列,你去发咱们靠窗的那一列,江哥呢..去发中间那一列。”赵宇阳下达任务。
“啧...把最重的任务交给我什么意思?”江锦应汗颜,微微挑眉看向赵宇阳,“你怎么不去发四个一列的?”
赵宇阳佯装沉思,咳嗽两声,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新朋友,来个词。”
“嗯...能者多劳?”苏以温试探问出。
江锦应似是很中意这个说法,转身抱起一摞书,又看向还无动于衷的两人:“开始干啊,快上课了。”
见江锦应'心甘情愿',被点到的两人也不敢懈怠,抓紧开始自己的任务。
苏以温一本一本的发下去,每次经过林桑的座位,都是空无一人。
都半个小时了,灌水桶也该回来了吧...苏以温不自觉多关注了几次教室门口。
书本一本不少的全部发完,李虹踩着上课铃声踏进教室,发书的三人也依次落座,苏以温前面的位置依旧是空的。
赵宇阳偏头用气音询问:“林桑去哪接水了?”
苏以温皱眉,摇摇头回道:“不知道啊。”
李虹环视一圈教室,指着林桑的位置,疑惑问道:“这是谁啊?去哪了?”
“老师!她肚子疼去厕所了!”赵宇阳答。
“报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视线交汇到一起,各方都面带着疑问的表情。
“进来吧。”谅第一天开学,李虹也没仔细问放了林桑进来,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讲着明天军训的事宜。
“你干啥去了啊?”赵宇阳用表情瞅着林桑问道,林桑也没理,一脸娇羞自顾自的坐下。
江锦应凑过去,面无表情的泼了赵宇阳一脸冷水:“别关心了,这一脸含春的样,反正不是坏事。”
赵宇阳咬牙切齿的转头,微笑着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问题是,我杯子哪去了啊....”
“噗呲。”苏以温听到两人过山车般的对话,没忍住笑了出来。
看着讲台上依旧慷慨激昂的李虹,苏以温从草稿纸上随便撕了一角写下:
【你刚才去哪了?赵宇阳问你,他的杯子呢?】
纸不大,问句简洁明了。
苏以温戳了戳还在扭扭捏捏的林桑,把纸条递给她,那边很快回过来,迎面就是好几个大感叹号,把整张纸差点占满:
【温温!!!下课告诉你!!赵宇阳杯子忘了放哪了。】
苏以温抚平被林桑攥成球的纸条,又从草稿纸上撕下一块,给赵宇阳写:【林桑说你的杯子忘了放哪了,下课去找。】
纸条以完美的抛物线平稳的落在赵宇阳桌子上,在看到内容的那一刻他不禁扯了扯嘴角,大手挥下写了几个大字,扔回给苏以温。
苏以温打开,字迹潦草的认不出哪是撇和捺,能看出写字的人有些恼怒:【她等着。】
“同桌,为什么不给我写小纸条?”
耳边传来一股不悦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些委屈。
苏以温歪头,江锦应双手插在胸前,姿态散漫的靠在椅背上,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要个回答。
眼神太过热烈和直白,苏以温蓦然红了耳根,慌忙转头躲避他的视线,揪着纸条小声嘀咕:“也没什么要写给你啊..”
江锦应失笑,正身前倾靠近苏以温,好闻的肥皂香扑鼻而来,不禁让她心一颤。
“什么?我没听清。”他拖着尾腔,语气很欠。
像被调戏了一样。
苏以温有些恼,转头想瞪他一眼。
本来两人就不算远,他们的距离又近了些,江锦应似笑非笑的眼眸就这么撞进了她的视野。
江锦应瞳色很浅,像潜在水里的琥珀,清透明亮,却又不失色彩,完整度极高的秋画一般,让人深陷其中。
这还是她头一次这么清楚的看到江锦应的眼睛,前几次作为心虚者,心里不免打怵回避。
被盯得时间久了,江锦应疑惑的皱眉,冷冽的眉毛如石子一般打碎这片刻的宁静,苏以温意识到自己的冒犯,飞速低下头突然不敢看他,她心砰砰砰狂跳,耳尖不禁泛红。
“你...”
“好了同学们啊,等会去食堂吃完饭回来再收拾一下就可以回家了,明天早八点开始军训哈。”
江锦应想再说点什么,被讲台上李虹打断,她合上教导册,头也不回的离开教室。
苏以温趁这个间隙站起身,拎起还在含春的林桑就往教室外跑,留下在原地懵逼的江锦应和一声大叫:
“喂!林桑!你爹我杯子去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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