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
秦朝意站在原地将这两个字在口中咀嚼,嘴角莫名扬起笑意。
落日余晖洒在她身上,晚风掠过身侧,在海边的傍晚竟感受到几分暖意。
秦朝意不大爱笑。
她一直觉得自己笑起来不太好看,所以习惯了摆冷脸。
就连周溪都说,你生活都这么顺遂了,笑一笑怎么了?
秦朝意通常都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木着一张脸,看到最后连认识了许久的周溪也会发怵,伸手去遮她的眼睛,甚至会以为她生气而软声道歉:“行了祖宗,我的错。”
秦朝意便会把椅子转到桌前,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没生气。”
她只是单纯地长了一副凶相。
每当她这么形容自己时,周溪都会惊呆下巴。
在沉默良久后缓慢道:“你分明是长了一张蛊惑众生的脸。”
秦朝意:“?”
周溪:“要不是你人太正直太有才华,凭这张脸一定能当个妖艳贱货。”
秦朝意:“??”
周溪解释:“我这里的妖艳贱货是褒义词,类似祸国妖妃那种。”
秦朝意:“……”
虽然周溪信誓旦旦地说这是在夸她,但她一向觉得这可能是周溪综合词汇缺乏症的表现。
周溪可能只是单纯觉得她长得还不错,仅此而已。
至于妖艳这个词,跟她沾不上边。
因为自己缺失这种技能,所以走在路上看见爱笑的人都会多看几眼。
当然了,秦朝意很少出门。
每次写稿的时候只会见到三个人:周溪、她妈、钟灵。
而她们每次来见她,也都是负责投喂。
秦朝意也很白,但因为久不出门,所以是那种近乎病态的白,发小钟灵在时隔一年没见她之后调侃:“跟死了三天一样白。”
秦朝意:“……?”
但刚才那个人的白皙是很健康的白,伸出来扶她的那只手掌心纹路简单,柔若无骨,整条小臂在余晖的照耀下,染上温暖的色彩。
像是中古世纪艳丽的油彩画时隔千年见到阳光。
令人惊艳。
而秦朝意也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笑得这么好看。
似太阳似霞光,更似温柔的月亮,眼睛里仿佛流动着一整条银河,洒满了璀璨的星星,虽明亮却不会晃眼,反倒是让看得人移不开眼。
“不好意思,让一让。”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把秦朝意飘远的思绪拽回来,恰巧一阵风袭来,不远处海浪翻滚,卷起沙滩上淤积的泥沙回到海里。
远处夕阳湮没于海平面,只剩下橘粉色的半边天,和波光粼粼的海面交叠。
秦朝意折返回去拿行李箱,兀自摇了摇头。
就算对方很好看,也不过是单纯地欣赏罢了。
怎么还遐想分析个没完?
这在秦朝意的人生里倒也是第一次。
可令人遗憾的是,她并不是个姬崽。
跟这种令人惊艳的美女来一场旷世奇恋,也是不可能的事。
而在前二十四年里,秦朝意也从未谈过恋爱。
只有前段时间在周溪的安排下相了几次亲,相到了看见那些男的就恶心的程度。
如果非要让秦朝意给自己的恋爱加一个限制或框架,她思来想起觉得自己可能是个智性恋。
高智商真的是人类的瑰宝。
但在绝对的颜值面前,智商也可以被碾压。
譬如刚才遇见的那位,秦朝意可以接受她是个花瓶或傻白甜。
……
在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又飞去那个女人身上后,秦朝意咬了下腔内的软肉,有些痛了才缓慢放开。
终于把思绪回拢。
—
消失已久的祖母只告诉她想见她就来月亮岛,可没说来月亮岛以后去哪找她。
九年前祖父因病去世,祖母独自在家消沉许久,大家轮番去家里陪她,却都遭到了祖母的驱逐。
在意识到儿孙们都很担心她之后,祖母忽然有天像打开了任督二脉一样,决定去全国各地旅游。
从没离开过嘉宜的祖母第一次迈出外出的脚步,第一站去的就是法国。
去那个出了名的浪漫之都要十五个小时,所有人都担心得不行。
但祖母却把他们都喊过去,儿孙绕膝,她淡然道:“我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这一程就让我一个人往下走吧。如果时隔一个月我没给你们发消息,就当我已经去世了,把我的碑立在他身边,此生便了了。”
祖母年轻时在部队担任文职,行事作风都是部队那一套,从来说一不二。
等到年纪大了,愈发执拗。
没人能改变她的想法,只能任由她去。
到了四年前,她已经成为一个成熟的旅游人,和她们联系的时间已经从一个月变成了半年或七八个月。
而这一次,距离她和大家联系已经过去了七个月。
大家的心都惴惴不安起来。
直到秦朝意再次收到这条短信。
大家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秦朝意却站在月亮岛的这片土地上陷入迷茫。
这么大一片海域,一望无际,远处的红白色房子相间林立,她要去哪儿找?
夜幕降临,灯在一瞬间被点亮。
秦朝意拉着行李箱往上走了一截路,在看见个亮堂的饭馆后走进去。
她从早上就没吃饭,在船上晃荡漂流几个小时,胃里都泛着酸,根本感觉不到饿意。
但进来问路,不点个什么吃的怕人家不告诉自己,秦朝意便点了一碗抄手。
饭馆里这个点儿还不热闹,老板娘坐在柜台前摁着计算器清点账面,声音洪亮地朝里喊了声:“一碗抄手一碟咸菜。”
“我没要菜……”秦朝意迟疑道。
老板娘灿然一笑,“看你长得漂亮,送你的。”
秦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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