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宋知正闭着眼睛躺在浴缸里,任由温热的水流轻抚着每一寸肌肤,白日打工人的所有的疲惫都轻松融化,放松又惬意。
床头的电话震动起来,杭澈听到声音拿起手机看到了来电显示,她走向浴室轻轻敲了敲门,“知知,电话响了,是夏枳。”
浴室里传来宋知有些模糊的声音,“你帮我接一下,就说我现在不方便,一会给她回过去。”
“好。”杭澈勾唇回应,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在耳边。
电话刚一接通,夏枳那略带急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知知!那个房子要出手了!”
语气中满是焦急。
杭澈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微微皱眉,平静开口,“夏枳,我是杭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夏枳的声音变得有些尴尬,“啊,杭澈啊,你……你好。”
还真是意外呢。
“没关系,宋知在洗澡。”杭澈解释道,“你刚才说房子要出手了,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这....这不太好吧。”听筒那头的声音有些犹豫。
杭澈点点头,“我明白,但还是谢谢你,有机会可以去你的直播间吗?”
夏枳激动起来,“真的?!”
“真的。”杭澈微笑回应。
“那我让商务联系你们公司!”夏枳迫不及待,生怕杭澈反悔。
“好,我会和沈总打个招呼的。”
“一言为定,你可不许放我鸽子。”
杭澈再次问道,“所以,房子的事情可以和我说说看么?”
艹,被套路了,但好像也没有那么不爽,夏枳支支吾吾有些为难,“可是,她不让我和你说。”
“但我想她应该是遇到了麻烦,不是吗?”
确实是的,夏枳知道宋知有多喜欢那套房子,如果不是因为资金的问题,恐怕早就入手了,若是这房子被别人买走了,宋知一定很难过吧。
经过一番挣扎,夏枳叹了口气,“是这样的,知知之前看中的那套房子,房东突然决定要卖了。我知道她很喜欢那套房子,所以赶紧打电话来告诉她。”
......
挂完电话后,杭澈将手机放回原来的位置。她坐在床上继续翻看手中的剧本。
不一会儿,宋知洗完澡出来,头发已经吹了半干。她走到床边拿起手机解锁看了看时间,解锁微信,给夏枳发了条消息。
【怎么了,刚才在洗澡。】
对面几乎是秒回调侃道,【没事,想你了,谁和你一样没良心,见色忘友。】
宋知无奈地笑了声,【好啦,我错了,下次来北京请你吃饭。】
【这还差不多,陪你的老婆去吧。】
......
宋知看着这句话,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她抬起头看向杭澈,正好对上她深邃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杭澈掀开被子,伸开左手,仿佛是一个邀请,宋知放下手机,自然地躺进她的臂弯,被杭澈圈在身前,如同被整个世界温柔地包围。
她用手指指着杭澈手里的剧本,读出女主角的名字,“阮阮......可以和我说说她的故事吗?”
杭澈将剧本盖下,拉了拉被子,将两人裹得更加紧密,双手捏着宋知的手把玩着,在她耳边不急不缓地将阮阮的故事细细说给她听。
“她不仅是那个年代,也是中国百年电影史上最出色的电影演员之一,形象突出,气质卓绝,那个年代拍摄的还是默片,对演员的眼神戏和演技要求极高,但她总能完美诠释每一个角色。”
宋知若有所思,“我有印象,她最后是不是因为感情问题?”
“嗯。”杭澈点了点头,带着一丝惋惜,“因为原生家庭和特殊的情感经历,花样年华的她最终选择了那条极端的路。”
昙花一现,浓墨重彩。
宋知微微仰头,望着杭澈的眼睛:“为什么同样是感情受挫,蝶儿就能和昔日眷侣对簿公堂,阮阮却选择了含恨自戕呢?为了两个男人也太不值了。”
杭澈轻叹一声,“也许不全是为了男人,阮阮去世后,现任丈夫伪造了遗言,只道是前夫之过,人言可畏,广为流传,而真正的遗言即便后来被公布,知之者也甚少。”
宋知反过来将自己的手掌和杭澈的比对大小,又将手指插入杭澈手指缝隙中,“可是你刚才不是说蝴蝶也和前夫打官司还赢了吗?”
阮阮因为拍摄映射记者的电影被针对,花边新闻谣言不断,而蝶儿也是当时人气颇高的电影明星,在遇人不淑这件事上,她们也有着相似的命运。
“阮阮和她终归是不同的,蝴蝶站在法庭时,身边站着自己的父亲,有亲人给自己做底气。阮阮的母亲软弱,自己付诸真心的两人都利用她,比起外人的指摘,和自己相关人的态度才更诛心。”
宋知默然,“也就是说,与其说是人言可畏,不如说人性可畏?”
“嗯,我是从这个角度来理解角色的。”杭澈回答。
宋知联想到杭澈和阮阮当时的年纪相仿,她动了动身子抱着杭澈,仿佛在寻找一种安慰,“那如果你是阮阮,那样的境地,你会和她做出一样选择么?”
杭澈抬手将宋知脸庞任性的碎发勾开,笑着轻轻拍了拍宋知的头,“当然不会,我不是阮阮。”她意有所指道,“而且我也不是身无一人。”
手指轻轻划过脸颊,顺道摸了摸那小巧的耳朵,痒痒的,宋知抓住杭澈手转头笑着望她,“是吗?你很自信哦~”
杭澈假意蹙眉,眼神威逼利诱,“你再说一遍?”
每一次对视,都是一场**角逐。
眼神中交锋处,终是败下阵来的宋律师选择逃跑,她双手拽着身前的被子往下一滑,把自己结结实实蒙住。
只听见杭澈轻笑一声起身关了灯。
几秒后传来宋知的讨饶声,“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饶命啊。”
“嗯?”显然有人不太满意,“你在向谁讨饶?”
杭澈并没有打算放过她,她双手交叠扣在宋知的枕头上,宋知腰间被一只手托着紧紧地迎向对方。
宋知根本无法动弹,只好放弃挣扎,宋知亲吻她的脖子,用嘴叼住锁骨间那枚戒指,杭澈有活动的时候,就会把戒指挂在脖子上,遇到实在会暴露的场合,才会取下来让童年妥善保管。
“我错了。”宋知咬了咬唇,小声试探地喊了句,“老婆。”
杭澈很是惊喜,俯身凑到宋知耳边低语, “认错就要有认错的态度,今晚...不许说累。”
红被翻浪,□□好。
第二天的庭辩漫长而激烈,宋知如同战场上的勇士,全力以赴,直到夜幕降临,她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最后一丝能量都被掏空。她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连说话的**都消失殆尽,一直到夜幕笼罩。
杭澈进门开灯看见她坐在沙发抱着腿,转而又关了客厅明亮的主灯,只开了电视墙的壁灯。
她放下手里的包,换了拖鞋,去厨房倒了杯水坐在宋知旁边,轻轻拉住她的一只手,暖黄色的灯光柔和地洒在她们身上。
水被递到宋知手里,她伸出手臂,温柔地将宋知揽入怀中。宋知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将头埋在杭澈的颈间,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安心休憩的港湾。
杭澈轻轻地抚摸着宋知的背,轻声细语,“累坏了吧?”
宋知闭着眼,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是啊,今天的案子太难缠了,打了一整天。”
杭澈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她问道:“中午吃饭了吗?休息了吗?”
宋知摇了摇头,“就在旁边的休息室坐了一会儿,没顾上吃饭。”
杭澈的心更沉了,轻轻吻了吻宋知的额头,微笑着说:“我去下面条?”
“嗯,还有煎蛋。”宋知睁开眼和她对视。
杭澈拍了拍她,宋知放开牵着爱人的手,躺在沙发上,杭澈脱了外套起身走进厨房。
宋知听着厨房里传来水声、锅铲声,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看着她的背影怀里抱着杭澈刚脱下来的外套闻了闻,心安到泛起困意,昏昏欲睡。
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宋知闭着眼掏了出来,“杭澈,萍萍电话。”
锅里的水翻腾着,杭澈正在抽着面条,“萍萍?你直接帮我接吧。”
毫不避讳的回应让宋知感动,她划下接听键,“喂,萍萍,我是宋知,杭澈现在不太方便。”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萍萍关切的声音,“宋知?杭澈还好吧?”
“她...?”听电话那头鲍萍萍语气不对,宋知看了一眼杭澈的背影,缓缓坐起来低声问:“她怎么了?”
听出了宋知语气中的担忧,鲍萍萍开口道,“为了表演那种虚弱的感觉她一整天没吃饭,情感爆发的时候低血糖了,晕了一会,不过很快恢复了,你别担心。”
挂完电话,宋知望着端着面条向她走来的杭澈,身体像被无数只蚂蚁啃噬,明明她才是需要那个拥抱的人吧,明明她今天过得也很辛苦吧,明明她才更需要一个爱人送上一碗热腾腾的面吧。
傻瓜!明明自己那么辛苦!
“杭澈。”
一阵心酸和自责。
杭澈见她情绪不佳,一边注意脚下一边问,“是不是等急了?萍萍说什么? ”
“没说什么,问你到家了没。”
放下碗筷后,她双手摸了自己的耳朵降温,把筷子调了宋知方便的方向,“小心烫。”
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会爱上一个什么样的人。
朝夕相伴,喝酒逛街,一起旅游,吵吵闹闹,这些于宋知而言都太乏味了。
宋知知道,她爱杭澈,爱她的坚毅,爱她的善良,爱她的澄澈,爱她永远偏向自己。
她们势均力敌,旗鼓相当,忠诚专一,求同存异。
互相驯服,彼此拥有,相互独立。
宋知不觉泪眼盈盈,“我爱你。”
杭澈愣了会,笑着回应,“我知道。”
暖黄色的灯光下,紧紧相拥的心灵,得到了最真挚的慰藉和温暖,两人相对而坐,挑着面条,品味平淡而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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