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柳哥哥在我身上寄托的到底是什么感情,怜意爱意又或许只是单纯的**,我只知道昨日下午之后很多事情都变了。但我也不想去刨根问底,蒙着头假装一概不知维持当下的关系于我而言就是最好的。
我胆小又懦弱,承担不起失去柳哥哥的后果。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我不问柳哥哥也不说,每日下午讲讲牡丹亭,夜晚再各自回房间见客。只是每日清晨洗浴,他的手指抚过这皮囊的时候总是多带了几分颤抖和轻柔,叹息声也多了不少。
记得有一日雪下得尤其大,隔着窗子都能听着雪落在檐上噗噗的声音。这一天也尤其的冷,寒风就像是钻进骨头缝里的针一样,疼得慌,就算裹着被子缩在柳哥哥怀里,也是直发抖,像个筛子似的。
他突然俯身,用唇碰了碰我脸颊,叹了口气便上了塌。柳哥哥身体一向很好,冬日里也像暖炉一般发着热,长臂一伸把我整个人包在怀里,比烤火暖得多了。耳畔只有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和落雪声,于是我阖了眼。
暖意熏的头昏,就像是杜丽娘的梦一般迷幻又绮丽,我见着柳哥哥垂着头在我耳边呢喃,又听不清究竟是说了甚么东西,我揽得更紧了些,也听不着一个字,只得开口:“怎么?”
“相思意浓。”他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眼神直直的看着我,像是在思考要从哪里下嘴的模样。我看明白了,不过今日得接客,容不得放纵。
我拱了几下往被褥里钻的更深了些,靠着棉被隔绝了视线,声音闷闷地回答:“相思予谁?曾定了亲的姑娘家?”
只听着叹息声一声盖过一声,纤瘦分明的指节警告似的轻轻敲了敲发顶,不疼倒是有点痒痒的,声音里还带着笑:“胡闹,哪有甚么姑娘家,自是予你。”
“日日相见,怎得相思起?”我靠在他前胸,静静听着脉搏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缓慢但是很有力,就像我们这等人的命一般,无论怎样都要努力活下去。
我问完半晌没得声音,柳哥哥也只是摇头不愿回答,我也便不多问,相拥着又睡了过去。冬日里我的睡眠时间总是长上不少,上午睡醒下午接着睡也是常态,短短的牡丹亭说了许久也没说完。
徬晚分别时柳哥哥突然问我,想不想去外面看看,就像寻常人家的少年一样在坊市里逛逛。
怎么会不想呢?我从出生以来从未踏出这馆子一步。
又怎么能奢望呢?我的才学我的身子我的命都是妈妈给的,出不去的。
不见客时我不爱说谎话,对着真心待我的人也说不出口。我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说,当然是想的,出不去的。
他也笑了,摸了摸梳好的髻,留下一句“想便好“就回了房,多的一句也不愿提。
我很信任柳哥哥,他向来都是说到做到的,不像其他哥哥,成日里便是吹牛撒疯。即使如此我也不敢期待,生怕擅自期待又擅自失望会伤了两个人的感情。
但我还是时常会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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