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治吗?”风顺急问道。
“我试试,你俩谁有匕首?”
“我这有。”来顺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递过去。
程澄拔出来看刀刃通体光亮并无锈迹,放到地上道:“我去打盆水来,等一会儿。”
“程兄弟,你别动,我去打便是。”风顺阻拦道。
“你……还是好生待着吧,我可不想你伤口裂开。”
附近有大锅整日烧热水,她打了一盆回来。来顺坐起来靠着柱子,曲肘搭在膝盖上。
程澄用温湿布擦拭他整条手臂,拭净伤口的脓水,在其周围涂上花酥粉,从包里拿出蜡烛和火折子点燃,将洗过的匕首放在上面烤。
“程兄弟这刀做什么用?”
“伤口溃烂的地方,必须切掉。”程澄平静地解释道。
“要割我的手臂?”来顺脸色苍白地问。
“放心,涂过药,痛感会减八成。”她安慰道。花酥会减弱人的知觉,比不上现代的麻药,不过是她目前能寻到最合适的药材。
她第一刀下去,来顺的手霎时攥紧了拳头,痛得差点喊出来,急忙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嘴。
他整条胳膊绷得很紧,但并不影响对方操刀,现在的苦都是他该受的。
她专注清理伤口,耗费大半个时辰方将腐肉、脓水除尽。
“好了?”来顺满脸冷汗地询问道。
“没有,还是我之前说过的,伤口太深,要缝合。但是现在割掉那些腐肉再缝合要特别注意,否则极易撕裂。不缝合,在这种环境下,还会感染。”
“缝,听你的。”来顺坚定地道。他见过风顺缝合的伤处,严丝合缝的,就那样把切开的肉像缝衣裳一样合在一块。
“好,我再给你涂一次药。”她重新涂了一遍花酥,几分钟后,用弯针引着沾了药的桑皮线开始缝合,肌肉层较厚缝了两层、另外还有脂肪层、外皮层。
经历了刚才的削肉之痛,他感觉现在的缝针简直如蚊虫叮咬。
最后涂上外伤药,拿新的绷布重缠了两层。
“好了?”
“外伤可以了。”
“你不计前嫌给我治病,在下感激不尽。之前我胡言乱语,你全当我是放屁,别往心里去。”
“还没说完,先别高兴。你体内炎症发得严重要喝药,否则伤口还会反复流脓溃烂。”
“医师熬的药我每顿都喝,从未落下过。”
“那个药方治普通病患尚可,你的症病严重,对你来说药效不足。我另外写个方子给你,早中晚每日三次。”
“程兄弟,我每日都喝是不是药效也不足?”风顺顺口问道。
“你喝恰好。我三兄亦是喝那个药。他要是不严重成这样,也不用换药方。你们会煎药吧?”程澄问道,见他俩吱吱呜呜不吭声,又道:“算了,你每日到我营里,我来煎。”
“程兄弟真是大好人,我来顺感激不尽。”
“你休息一会就过来吧,我去准备药材。”
“不是军医营的人,擅自诊治伤员事小,擅用药草物资事大。你是哪个营的,叫什么?”军医的声音响起。
程澄回头看见那人站在她身后半丈的位置,正是之前让她当跟班的那位。
“军医误会了,我没说要用营中的药材。”她是没说,通常直接动手。
她认为如果是自己要用的理应自采,绝不会因一己之私擅用救命的药草,但给士兵用的药材自当由军资出,她不会未卜先知,更觉得理所当然。
只是毕竟是偷偷摸摸的事,不好大张旗鼓让人都知晓,随行的军医还有相识的,更得小心谨慎。
“最好不过。你的伤既然由他看了,以后便不必再来找我。”军医留下句话,去瞧下一个病人。
来顺坐在那面露难色,略感后悔,程兄弟好心帮忙诊病,他感激,但万一没治好,本该继续指望军医的,现在没了退路,可怎么办。
程澄看出他的担忧承诺道:“我保你活,不必担心。”
“真的?”
“只要你遵医嘱。”
“遵医嘱,什么意思?”
“就是按我说的做。”
“程兄弟说东我绝不向西。”
“好,休息会儿感觉能走了,就去我营里。”她说完便离开,偷偷摸摸去装药的马车里找药。
回到营地,来顺尚未来。
营里人都吃过早饭了,没剩几个人留在营内,钟平乐端来留好的饭食,她边吃饭边煎药。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来顺和风顺一起来了。问了才知,两人都没吃早饭,她把粥分给来顺,把馒头分给风顺,三人不过垫垫肚子,都没吃饱。
“你来老子营里干啥?想找茬?”曹有德外出回来,瞧见来顺不满道。
“上次是我的错,大家同行打仗,都是兄弟,您大人有大量,别与我一般见识。”来顺认出他是那日程离身边的人,连忙道歉。
“大兄去哪了?”程澄问道,分散他的注意力。
“找老二去了,他咋回事,来这干啥?”曹有德靠近老四问。
“早晨我替他看伤了,很严重,得喝药。”
“呵,之前不知道是谁,口口声声说用不着,简直没皮没脸。”
“大兄,少说两句。”程澄制止道。
曹有德不想看见那人,进了营帐。
来顺羞红了脸,讪讪地道:“他说得对,先前是我的错,辜负了程兄弟的好意,如今旁人说什么都是我该受的。”
“算不上。我非军中医师,不信任很正常。”
“对了风兄,你不是有事要与程兄弟说。”来顺提醒道。
“什么事?”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她询问道。
风顺呼了口气,开口道:“是这样的,我家里有个妹妹很是漂亮能干,想说给程兄弟做夫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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