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体的疲软让晏楼动弹不得,左手不得不强撑在地上时却触动了伤口。那熟悉的剧痛覆身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她刚一抬头瞧见的是那人眸里再也藏不住的担忧。
“兰约…”景忬好似被眼前这一景象抽走了思绪,只剩下一声微颤的轻唤。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如此失措的景忬。
在她眨个眼的功夫,那人眼底满是着急地快步冲到了她的身边。
晏楼清晰地看到了景忬的脸,眼角尚存着最后一滴还未来得及擦干的泪迹。
原来她哭过了。
景忬顺过她的身躯蹲下,看着疼得不停颤抖的晏楼,一边顾忌着她肩上的伤口,一边小心翼翼地从右边将她扶起身。
心跳再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她的内心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撕裂感,像是变了味儿只留下苦涩。
“你怎么样,还好吗?”
“我没事。”晏楼甚至不敢直视那人的眼睛,再没了方才的气焰。
她每一次忍不住皱眉,景忬便搀扶着慢一分。二人左右相搭,走得很是谨慎。
那榻不过近在眼前,这一段路却似乎长了许多。长到属于那人的气息一点一滴直到全部被她贪婪地感知,对她而言这便是永远都独属于她心安的慰藉。她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将自己悉数交给了景忬。
方才的冲突证据犹在,那浸了药液的地毯颜色深了一片,多少破碎的瓷片此刻还躺在榻前。景忬先她侧过了身,小心踢开地上那些狼藉而为她脚下的路清了障:
“仔细些。”
踩过最后一道踏牀,晏楼终于坐回了床上。景忬扶着她躺下,她靠在枕边望向撒了满地的药,仿佛那粗鲁的动作还历历在目。闪烁的目光追着身影瞥过去,那人却还在为她整理着床被,此刻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
景忬坐在了床沿,二人短暂对视一眼后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尴尬。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想要的至始至终都是你平安。”
那声音很轻,突如其来的解释引得晏楼不得不敛了呼吸。这般交心之语,却是自她来到晏楼身边后的头一遭。
景忬的心迹,正是晏楼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苦苦追寻着的东西,而当这些东西真的出现在她眼前时,她却只是想胆怯地退缩。
嘴角刚一张开却又合上,这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许是在内心默默欢喜着,也许只是害怕这不过是景忬一次的戏谑,又只有自己当了真。
见晏楼什么也没有说,景忬以为她还在气自己,便也没再继续这扫兴的话题。碍于这死寂的氛围也确有些微妙拘谨,她便想先起身去收拾了那地上散落的瓷片,自己虽然方才已经挪开了些,一直丢在那儿难免是个隐患。
这想法刚让她的身子站起来些,那膝盖都还未伸直,右手却突然被什么东西死死拽住。
“嘶。”
平日里再是克制的人也耐不住这般惊吓,那力道很大,加之她一时没有留神竟直接倒在了晏楼的腿上。
那站起来的身影让晏楼以为景忬又要像方才那般决绝离去。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好在右手还使得上一点劲儿,瞬间便拽住了景忬的手,指尖触碰之时那人的温度袭来,引得她越发不舍得松开。
“别走。”
尚不知实情的她情绪虽有些激动,却还是想尽力隐忍着,唯恐这语气再一次逃脱她的掌控。
倒是突然被拉住的景忬身子瞬间有些僵硬,回过神的她连忙从晏楼的身上起来,有些迷惘地看向晏楼。
那人眼中的答案显而易见,景忬无意再一次挑起误会。
她将另一只手悄然地覆上晏楼的手背,指腹轻抚过每一寸,待到那人手中的劲儿不再那般僵硬时,柔声宽慰道:
“我不走,我只是想把这里收拾一下。”
晏楼却还是没有松手,只是一个劲儿地对着她摇头,眼中满是浓浓的担忧:
“那碎处锋利恐伤了手,别去了。在这里陪我,好不好。”
“好。”
俩口子别扭了那么久,今天看点小甜的(这算吗。
抱歉今天感冒了,写的有点少,明天尽量更。
我问npy为什么我大热天会感冒,她说是因为被这俩人的阴湿而冷着了[白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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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半刻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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