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
裴太傅、裴夫人、裴西照和裴颜齐聚一堂。裴老夫人还在小佛堂里憋闷呢,扬言要是裴太傅不同意让裴芳代替裴西月,她就不吃饭。
当然,裴太傅夫妇都知道她是色厉内荏,私下底开了小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会子,一家子核心人物聚拢一块,一起看裴西月留下的信。
大意就是,阿爹阿娘,哥哥妹妹,我出门做事去了,归期不定,相关的具体事宜可以询问太子,自己每个月都会传信回来哒~
裴太傅望着那句“详情太子会相告之”,不由皱起了眉头。
裴夫人也万万没想到自己最乖的女儿居然会留下信就离家出走了,而且很显然是有预谋的离家出走,她还找上了太子帮她兜着。她气呼呼道:“太子也真是的,什么都由着她。”
太子是她亲外甥,她说得这话,其他人可说不得。
裴颜说道:“可是我入府让姐姐难受了?”她觉得不应该啊,姐姐和她相处也有一个月了,不都好好的么?
裴西照指着信上的“心之所向,早有打算”,也气鼓鼓道:“不关你的事。这小妮子自己天高任鸟飞,她乐意着呢。”
裴太傅和裴夫人倒是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之前西月帮着太子做事,他们心里有数,也死守着没告诉过别人。这个女儿生来就不凡,她说是心之所向,其实是一半一半吧。一半为了自己,一半也是为了这个家。
倒不是颜儿说的那样,月儿因为她而不自在,而是二房和老夫人那边……只要裴西月这个“假货”还在一天,他们就有的说,裴太傅夫妇就有的为难。他固然可以力保裴西月,但是气坏了裴老夫人可不得了,毕竟当今还是以孝治国,裴老夫人再有不是那也是裴太傅亲娘。
那裴老夫人有没有可能被气病了?还真有可能。她心里只装着二房,大房不同意她的要求,她就自己心里气。
闹出事来可不好。
这些难处裴太傅夫妇没有和裴西月提过,但是裴西月这孩子聪明,闻一知十,这才选择离去。
裴夫人恍然道:“怪不得,怪不得前几日我们和月儿说起诚国公世子爷,她说算了吧。她是早早就打了这主意啊。”
为这孩子的懂事格外心酸。裴太傅也眼底一沉,跑去找太子去了。
知道是知道,到底是怎么个章程,他这个当爹的还得心里有数才行。
……
远在徐州的钱庄里。
陆疑感受到了伙计的鄙视,他摸了摸鼻子,说道:“不能换就算了。”
伙计狐疑道:“您这是哪来的前朝银票呢?”
陆疑心一慌,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信口就是一个谎言:“与人买东西,他用这个找钱,我一时不察,叫他钻了这空子。”
阿爹阿娘误我呜呜呜。
差点被打成前朝罪人了。前朝末年民不聊生,新皇帝来了大伙才过上好日子,因此百姓个个都支持新朝,就连个小小钱庄里的小伙计,也不忘怀疑他一番。
他真的冤死了。
那小伙计听了,才释然道:“公子您一看就是涉世不深,才叫人骗了。我和您说,有些人就是喜欢您这种肥羊……”
涉世未深也就罢了。用肥羊这种词就过分了吧,陆疑心中不悦。他才不是冤大头呢。
眼见着陆疑的脸色沉下去了,小伙计及时住嘴,转了个话头又说:“公子身上可还有别的银票?”
陆疑也是就近来的这个钱庄,距离岸口近他才来的。其实他家在全国各地都有一家分号的钱庄,支使银子很是方便。如今他找到这小县的自家钱庄也就是了。
白白花了这样的功夫。陆疑转身便走。
离开这钱庄的时候,恰见一女子迎面走来。身形窈窕,头戴帷帽,打扮倒是十分低调。
狭路相逢,那女子微微避让,动作间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颈。
若是个正常公子哥在此,只怕不起歹心也要被这美给惊动了,想一窥这女子帷帽的面容该是何等美貌,无关色心,单纯对美的欣赏罢了。
但看见的人是陆疑。陆疑脑子里就没有女人这种概念。他虽不自恃君子,但也没这种念头。作为童子鸡的他看到那一抹莹白的时候甚至别开了眼,还有几分不好意思。
两人各走各的。
裴西月骑了几日的马,终于抵达了徐州的春水县。
第一时间就是去大本营里补补水,她快渴死了。
这家小小的钱庄就是本地的暗桩之一,还好离得城门近。
和伙计验明信物,对过暗号,确定是自己人,裴西月才说道:“给我点水。”
伙计屁颠屁颠的去了,这可是上峰,今年能不能升职加薪就看这一遭了。
端了茶递了水,伙计还把刚刚的冤大头拿出来和上峰逗趣呢:“您刚刚进来的时候可瞧见了,那位公子,看着也是一副聪明相,实则是个冤大头、傻肥羊,别人拿前朝的银票和他找钱,他还没发现,还想到我这来换成碎银子呢。”
裴西月暗自点头,这还真是挺傻的。
小伙计:那位公子,看着也是一副聪明相,实则是个冤大头、傻肥羊……
陆一一:你再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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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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