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她名字的时候,声音都浸了酒,一个字一个字从齿关咬出来,在没开灯的房间莫名听出几分欲念。
楚之宁按下脑中乱七八糟不健康的想法,贝齿咬着下唇,“让我脱的也是你,不让的也是你,云落,你真的很难伺候。”
“知道我难伺候还来送我回家?”他沉声道。
“怕你死。”
“更怕第二天热搜出现某知名作曲人当街喷射呕吐。”
楚之宁道。
云落伏在她肩膀低低笑了声,气息扫在楚之宁颈间,有点痒。
她扭头去躲。
他却没躲,像守株待兔似的等着她转过来。
两个人的鼻尖措不及防撞在一起,月光都跟着晃了一晃。
她闯入云落黑沉沉的视线里,心脏陷落一拍。
这双眼睛无论再看多少次,都会为之惊艳沉沦,他的外貌从来找不出一丝缺点。
今晚她也饮了酒,也许她也醉了。
也许只是因为他的眼睛太好看了。
这次她没躲。
“说说,我什么时候吐过?”他低低地问,“还喷射状。”
“能不能盼我点好?”
“…谁知道这三年你有没有过。”楚之宁说。
“没有。”云落简短说。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
当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后,卧室里SIMMONS PREMIER系列床垫上,两个年轻人已经吻在了一起。
分不清谁先开始的,就像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场雪是从哪一片雪花开始变大的。
榆苏的雪总是像雨一样湿漉漉的。
潮湿到人心里去。
楚之宁的唇瓣被云落轻咬在齿间,细细密密的酥麻从唇部蔓延至脊椎,树线扩展至全身。
她的手在他牵引下勾住他的脖子。
指尖插.入他发尾的硬茬之间。
他的气息许久没如此汹涌的闯入她的身体,津.液都带着浓烈的酒香,她像又畅快地饮了一场不会醉的酒,可又好像偏偏醉得比之前所有加起来都要厉害。
室内温度滚烫起来。
窗外的雪也许是被这种温度融化的。
黑漫漫的天幕风摇曳着树尖,漫天雪花斜斜地飘落,触碰到窗子的那一刻,又化为滚烫烫的水滴。
很热的吻。
你看,连玻璃都流汗了。
她被他抱起,修长的手指托着她的后脑勺,旋转颠倒间,她又坠落到他柔软的枕头上。
呼吸乱了。
心跳乱了。
头发和衣服全都乱了。
她想到他今晚起了红疹的脖子,手划到他的喉结处想要确认是不是还好。
简单的动作,却引得云落闷哼一声。
他动作略显急躁地咬了一下楚之宁的嘴唇,抬开些许距离,女孩的唇晶莹地像涂了一层草莓味的唇釉,边缘泛红,让人想要更用力的搓磨。
他的眼尾化开一抹浅红,情潮不加掩饰地席卷楚之宁的心跳,他低头轻轻吻了下楚之宁的嘴角,随后是更凶的唇齿侵略。
衬衫被他扯开前两粒扣子,他拎着衣摆,向上脱下。
窄腰随着他的动作起伏伸展,被漆黑的窗勾画成极致的人体美学。
楚之宁目光迷离地看着他。
神经坠入全部由他的气息组成的云层之间,被包围了。
云落伸手到床边的柜子里摸出一盒拆过封的套,收回手时,扣住女孩纤细的手指。
十指相扣。
还没拆的单片包装铝制边缘硌在两个人掌心之间。
有点疼。
这点疼本不足挂齿。
却让楚之宁处于氤氲中的大脑骤然清醒,一股冰凉的寒意从她脊椎如海水蔓延,将她从头到脚的火焰淋灭。
他,房间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是跟谁用的。
他跟那位叫苏小青的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吗?
他竟然要跟她用同别的女人剩下来的吗?
许多画面不受控制的被大脑想象出来,楚之宁推开云落。
后者眼底**汹涌未退,声音哑意很重,“嗯?”
“我们冷静一下吧。”楚之宁穿好礼服吊带,头发散开也无暇顾及,手忙脚乱地穿上鞋子。
“……你现在要走?”云落声线里的哑意未褪。
“我不会跟别人说的,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楚之宁不想看到他,和他的床,她会控制不住地想他到底带回来多少女生,才会那么熟练的从床头柜里拿出那个东西。
“我回家了。”
云落用手将额前的碎发向后梳,卸力般靠向床头,他淡淡地瞥过某处叫嚣的地方,勾起唇角,“你可真行啊。”
“这算什么?”
“算你喝醉了。”楚之宁垂下目光。
“需要给你科普一下吗?”云落说,“男人喝醉是硬不起来的。”
“……我当然没你懂得多。”楚之宁说,“都是成年人了,情绪上头接个吻很常见,我不会到记者那乱说的,你不会不放我走吧。”
“常见?”云落起身,旁若无人地解开腰带,脱掉西裤,在楚之宁躲避的视线里走到衣柜旁拿了一套居家服出来,两三下套在身上,冷叱道,“楚之宁,你还真是出息了。”
楚之宁一言不发。
从别墅出来时,她听到身后工作室房间传出的来自架子鼓的巨响。
走出很远,那阵噪乱的音符依旧敲在她耳膜上似的。
雪花落到唇边,染上了海的味道,咸咸的。
别墅内。
私人工作室。
架子鼓鼓点节奏爆炸,迅捷的节奏一个踩着一个,层层叠着撞向房间内四面八方。
发泄过后,云落将鼓槌摔到地上,胸口起伏,额前的发丝浸染汗水。
心中的烦躁和压不下去的**终于得到片刻疏解。
他拨通周孟的电话。
十几秒后,接通。
周孟睡意朦胧地说:“怎么大晚上打电话,你他妈没有夜生活吗?”
“夜你大爷。”云落说,“INN娱乐是不是联系你要一首纯架子鼓的节奏乐。”
“啊对啊。”周孟打了个哈欠,“你不是嫌没挑战丢给实习生了吗,怎么了,改主意了?”
“发你。”
“哦…啊?你真编了?”周孟从被窝里爬起来,大概是看了下时间,“不是啊哥们,这个点你没跟楚之宁在一块,跑到工作室编曲,你有病吧?”
“……你要不要?”
“等等先不说这个。”周孟说,“你都装醉把人家诓到家里了,连人都留不住?卖惨没用你卖色啊,白长这张脸了。”
“我倒是想。”
“啊?啥意思……你总不会是大半夜买不到t吧,你床头柜不是有一盒快过期的……”
“滚。”
云落挂断电话。
掌心握着鼓槌激打过后的红痕退散后,那种温腻的触感又冒了出来。
他曾在深夜的梦里抚摸过无数次的肌肤,今天像花瓣一般终于被他揉在手里,这种滋味比梦中难耐数十倍。
嘴唇上还残留着女孩身上栀子花的香水味。
甜丝丝的。
温凉的水溅到唇上,他用手指轻轻擦去。
浴室的水温还不够凉。
骨感分明的手越过水线,握住夜的欲念之源。
玻璃上升起的雾气,是从男人喉间溢散的轻喘。
·
“我俩睡了。”陈芷说。
楚之宁吓了一跳,慌忙道:“什、什么睡了,没有。”
陈芷纳闷地看了楚之宁一眼,“我说我跟浦克,你刚才有没有仔细听我说话。”
“…你跟浦克啊。”楚之宁心虚地默默鼻尖,掩饰似的端起奶茶喝了一口,“在听,你跟他要复合吗?”
陈芷:“没想好。”
楚之宁:“?”
陈芷摊手道:“你也知道的,我妈是个很保守的人,大学谈谈恋爱玩玩还可以,现在工作以后找的每一个男朋友都要被她从头到脚审判一遍才可以,浦克的职业你又不是不知道,在酒吧、音乐节唱唱歌。”
“我妈不会同意的。”
“那你还……”
“一夜情嘛。”陈芷眨眨眼,“及时行乐嘛,我跟他在这方面还挺契合的,而且没有男女朋友这层关系,交往起来更自在一些。我妈也管不着。”
楚之宁抢了一口奶茶,用纸巾捂嘴狠狠咳嗽。
陈芷笑着给她顺背,“太纯情了吧宁宁。”
“如果以后你跟浦克打算复合的话,你妈还不同意怎么办?”楚之宁咳完问到。
“不同意就想办法喽,一哭二闹。”陈芷说,“实在不行让我爸出马,如果他们真的爱我,那肯定会爱屋及乌的吧,总不至于真用刀比自己脖子逼我接受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吧。”
陈芷猛然噤声,愧疚地看着楚之宁,“对不起宁宁,我不是有意这么说的。”
她恨不得打自己的嘴,没事说什么刀逼脖子啊真服了。
楚之宁笑着说:“行啦,没事。”
“抱抱。”陈芷抱住楚之宁,撒娇似的在她身上蹭蹭,眼睛很贼地瞄到了楚之宁领口内的草莓痕,“等会儿,你这个是什么情况?”
楚之宁立刻红了脸去捂。
“我什么都跟你说欸,你竟然连一个草莓都不给我看。”陈芷佯装生气说,“所以刚才走神,是不是在回味,咳咳,跟谁?顾江吗?”
“怎么可能是他。”
“不是顾江,能是谁。”陈芷眼珠转了两圈,嘴巴满满张成O型,“……不会是,云落吧?”
“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楚之宁整理领口的扣子,“快走吧,电影要开场了。”
“哪样?我可什么都没说哦,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陈芷说,“都亲这了,说吧,什么时候复合?我那五千块钱的礼金是不是又可以继续攒了?”
想到云落床头柜里那半盒用品,楚之宁的情绪不可避免地低落下来。
她不是没想过分开后他会有别的感情,在深渊同他重逢时,看到他身边那些环绕的莺莺燕燕,她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只是,亲眼见到产生的冲击还是不一样。
她小声说:“陈芷,如果一位成年男性的床头有一盒用了一半的避.孕.套,这个行为代表什么?”
“有两种可能。”陈芷伸出一只兔耳。
“一,他有性生活。”
“二,他这半盒tt快过期了。”
冷知识:常规byt保质期5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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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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