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雪殊眨了眨眼,望着贺别。
贺别确实是笑着的,眼睛里有微弱的笑意。
侍者连连啧声:“我们老板今天怎么这么高兴?”他对着林意摆摆手,“你看,这可不是我想给你们送热巧巧哟。”
林意的心沉了沉,微微点头不语。
这时,几位高中生有说有笑地走进咖啡店,名为金子璇的侍者只好遗憾地回到吧台,接待顾客。
贺别走过来,明雪殊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走来,不知为何心跳得更快了一瞬。
桌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异响,林意脸色微凝,在贺别走到明雪殊身边时不慢地啧了一声。
“朝朝,我有事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林意突然起身,不等明雪殊作出什么反应,说了一句再见后就径直离去。
林意朝贺别递去深深的一眼。
贺别在明雪殊身旁坐下,指尖敲着桌面的玻璃月亮形花纹。他目送林意离开咖啡店,又将注意放回明雪殊身上。
目光沉沉。
“林意...”
明雪殊看见林意推开店门,消失不见,哑了声。
难道林意今天心情不好吗?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吗,明雪殊反思着。
他的眉头不自禁地皱着,眼里的一汪水颤悠悠。明雪殊舔了舔下嘴唇。
“你...”
“你在这儿干嘛,我记得前几天这儿的老板不是一个阿姨吗?”
“嗯,她昨天转手给我了。”
明雪殊一愣。
贺别昨天做了那么多事,真是高效率。
现在他也想不出林意忽然生气的原因,于是干脆问问眼前人一些事比如昨天那个诡异的梦。
“贺别,我...”
“你昨天做噩梦了。”
贺别淡淡开口,眼皮微敛。
明雪殊蓦地抬头,身形一滞,双手交叠不大自然地放在桌上,摩挲着冰凉的玻璃桌面。
贺别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舔嘴唇是一个坏习惯,而贺别想改正这个习惯。
“为什么?”其实明雪殊想问的有很多——梦里的一切、猫鬼、印记以及我们以前认识吗。所有的这些疑问充斥在明雪殊脑中,挥之不去。明雪殊只觉得浑身发冷。
我就不应该回临城,明雪殊咬着唇。
其实我还在江城,这几天都是我在做梦对吧...明雪殊用了些力气重重地搓着手指。
贺别低低地叹口气,仿佛不经意地拨开明雪殊交缠在一起的手。
明雪殊一惊,缩回手。
明雪殊的皮肤很嫩气。
被搓过的指尖泛着薄红,羞恼的脸也漫上一片热意。
少年转过头,平息着从体内涌上来的热意。明雪殊觉得自从昨天遇见贺别之后,他总是被弄得羞恼。
明雪殊忿忿不平。
“你在梦中看到的那个人是我。”
贺别伸出手,在明雪殊脸庞几厘米的距离处停下。
触不可及的距离,忽远又忽近。
明雪殊丝毫不知,听见贺别的话后才扭过头。
他的嘴唇泛着红,仿佛含苞的玫瑰将要吐露出鲜红的花蜜。稚嫩的脸庞却是雪白。
贺别怔了一瞬。
“我可以带你去一个地方吗,或许那里有关于这一切的谜底。”
“朝朝。”这两个字在贺别舌尖滚了滚,像明雪殊这个人一样缱绻的字音,令说者不自觉生出一股怜惜之意。
明雪殊拥有一个温暖的小名。
贺别回味着每当他说出这两个字后,明雪殊羞赧的神情。
一种冲动冒出头,在明雪殊的心里钻来钻去。
贺别不会骗我吧,他挺好的。而且我会...会注意安全的。
去吗,去吧。
去吗,去吧。
明雪殊坚定了决心,决定随贺别去看一看。
贺别开车。
一辆通体漆黑的车,和他的气质挺符合的。明雪殊瞄了一眼贺别,从他身边绕过,默默打开车门,往后座探。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挡住了明雪殊。
明雪殊又晕了,疑惑地望着眼前的手,又呆呆地看着贺别。
“你在干嘛?”
“去坐副驾。”贺别吐出几个字。
明雪殊不解地盯着贺别,想当作没听见,他可不愿意和贺别坐在一起。
“坐我旁边。”贺别重复。
“你可真怪,好吧好吧。”明雪殊不情愿地挪着步子,坐在了贺别身边。
明雪殊惬意地靠在椅背上,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
“去哪儿啊,贺别。”
贺别曲身,自然地替明雪殊系上安全带。
“陆家老宅。”
明雪殊闻言,侧过脸。
明雪殊毛茸茸的发丝扫过贺别的脸。
离得太近了。
明雪殊往后一缩,手忙脚乱地推开贺别,埋着头系上贺别系了系几分钟都没扣上的安全带。
明雪殊无语。
他很想说,贺别你在发疯吗。
贺别眼底弥漫着笑意。
“车上有巧克力,酒心的。”贺别趁明雪殊静下来时,缓缓开口。
明雪殊喜欢吃酒心巧克力。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嘴里嚼着贺别递来的巧克力,明雪殊心情好了起来。
他打开手机,给明沛发送了一条晚点回来的消息。
明雪殊点开与林意的聊天框,看见了林意的道歉消息。
明沛发来的一连串消息静静地沉底。他挑了一条语气正常的消息回复后又摁灭了手机屏幕。
明雪殊时常觉得明家人对他保护过度,对他的爱太过沉重。
贺别开着车,右手递过来另一条巧克力棒。明雪殊接过,侧头望向窗外。
天色渐晚,街上热闹了起来,人影攒动。
夏夜,月色蔓延,如潮汐拍打海岸。人们如同游鱼在月光中穿梭,灯光是闪闪的鳞片。
一束灯光透过窗映在明雪殊眼底。
明雪殊突然感到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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