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月升没想到云剑宗的收徒大典如此简单粗暴,只要是拥有天赋的人就可进入宗门,上品及以上便可进入内门,中品即可进入外门。
“将你的双手放在测灵石上,等待判定即可。”天幕上的人缓缓开口,他们的面上似乎蒙了一层雾,叫人看不真切。
“外门入选!下一位。”
“淘汰!下一位。”
“外门入选!下一位。”
.......
声音在校场上此起彼伏,有人欢喜有人愁,祝月升望着那些离开的人,他们的身上都散发着不甘心的气息,但他们仍然徘徊在广场上,希冀着哪位大能能看上他们。
祝月升忐忑又紧张地等待着,也不知这是怎么看的。
“下一位!”
祝月升走上前去,她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把手放在测灵石上。测灵石瞬间发出了水蓝色的亮光,祝月升心中一喜,下一瞬,光弱了下来,却又立马转变成群青色的亮光。光芒变来变去,等到隔壁测试到第三个的时候,却只剩下清水蓝的光芒。测定的人都愣了,嘀嘀咕咕说没见过这种的。最后,祝月升听到他宣读:“外门入选!下一位!”
祝月升捏紧自己的拳头有些兴奋,她转身向队伍里走去,此时另一道极为激动的声音在校场上响彻。
“内门入选!天赋极佳!”
祝月升转过头,那人兴奋地跳起来,脸色涨得通红。身边立马围上来几个年轻子弟,似乎在招揽他拜入他们的门下。祝月升有些艳羡,她转头看了看,心里失落极了。她努力打起精神在心里安慰自己:“好说歹说还是进了云剑宗的大门,以后的造化自看缘分。”
简单粗暴的测试完,内外门的弟子分开来向宗门内走去。
祝月升捧着外门弟子的衣袍进了住处。云剑宗外门弟子的衣袍是莹白色的,衣袖处可用绳子扎紧方便行动。宗门内弟子大多束发,用的都是宗门发的木簪。但并未送祥云玉佩,祝月升想到秦雅那周身的气派,想必对方腰间挂着的祥云玉佩应该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今年的外门弟子收的也不少,第二日一早,众人便在校场上学习洗体决。
祝月升看到这个就头疼,自她十二岁起便日日都练洗体决。四年过去,别说洗体,她身体甚至连个能吸纳灵气的口子都没开。她装模作样地像是第一次学习一样,肢体僵硬,动作不全。
在祝月升“学习”期间,一个人走到她的身旁,这人很高,比她高了快一个头。穿着外门弟子的宗服,衣袍几乎要擦地而行。除了头上一根木簪子,身上什么配饰。打眼一瞧便知是位谦谦君子。他走在人群中指正众人的动作,惹得好些人红了脸。
祝月升觉得这位玉树临风的师兄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心里好像觉得自己与这位师兄见过。她摇摇头,甩开脑子里的想法,认认真真地练着。
此时,校场上传来一阵大笑:“我洗体成功了!”那名男子高兴地脸色涨红,一蹦三尺高。管事连连称赞,众人皆投去艳羡的目光。
祝月升一听这话顿时气得快两眼发昏。她的四年算什么!
洗体过后还要上剑术课,云剑宗,云剑宗——剑,是必不可少的。
据说云剑宗的开山老祖是一位剑修,总痴迷去挑战中州各地的剑客,后来一剑斩除四方妖魔,飞升成仙。那开山剑现在都还立在百家剑冢之首,至今未曾有一人拔出。
“宗门弟子获剑有两种途径,一种是凭借宗门任务兑换材料去铸一把,倘若你自己有机遇,也能用自己的材料铸剑。另一种途径便是达到金丹后去百家剑冢里走一趟看是否能被剑选中……”
听到此处,祝月升没由来地想起自己的师父,老人家头发花白,身体健朗。生活在一起的八年很少见他很少用剑。大多时候都用着他随意折来的枝条挥一挥,那邪魔便烟消云散了,也不知是怎么样的修为。
桌案上铺着纸张和笔墨,笔尖随着主人的心情晕染出一片墨迹,等她回过神时,墨水早已渗透纸张。
五月后——
刚用完午膳,祝月升正走向自己的住处,还未到便远远听见了争吵声。
“张小雨!不要以为徐师兄这几日于你有些关照,你便可以肖想些不该想的!”
呜呜咽咽的声音传来,说的话却清晰有力:“赵雪!你以为谁都稀罕你那徐师兄是嘛!你现在可不是家中刁蛮肆意的大小姐了!要我说,你那心心念念的徐师兄连秦师兄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枉他自称雅正之士,却整日和女子不清不楚甚至不努力修行!谁知道他那身修为哪来的!你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张小雨说罢便推门而出眼眶猩红,整张脸红肿不堪赫然是几个巴掌印!祝月升与她擦肩而过,回到屋子里,几人正在收拾屋内的残局。赵雪显然被气得不清胸口剧烈起伏,看到祝月升抬眼看了自己一下,没好气冲她吼道:“看什么看!五个月还没洗体成功的废物!早日下山滚蛋,一天整日只会使些绣花功夫……”
祝月升没搭理她,怕她这位嚣张跋扈的大小姐一个气头上冲自己发难,急忙钻进被窝蒙住自己便不说话了。之前这徐曦也是来惹过她的,当晚便被打了三个巴掌,从此见到对方都是躲着走。想她祝月升曾也是跟着师父吃香喝辣,附近有人敢这样对自己早被她揍一顿了。可惜这是云剑宗,在赵雪面前自己只是凡人如同一只蝼蚁。
祝月升也曾激烈反抗过,可惜她那些功夫对上有灵力的赵雪来说伤不到她分毫。多月以来还未能吐纳灵力便算是废了,可谁又能放弃求仙问道的机会呢?哪怕被排挤,哪怕不让听学只能干杂活也要留下来。祝月升也不例外。
可惜大部分人都被洗体成功的人明里暗里挤兑走了。索性她平日都藏在后山,背着人打点山鸡吃吃日子也还算过得去。
赵雪进入修真界前也该是哪家大门户世家的子女,刁蛮成性、肆意妄为。前些日子不知怎得爱慕上了徐师兄,便是死缠烂打、强取豪夺,索性那徐师兄也不是个吃素的,否则少不了要被她掳走了去。
这徐师兄也是个人物,虽不及秦师兄的风光霁月,却也是面如冠玉。实力不高却能引得好些女子心花怒放,可惜赵雪是个霸道的,女修若是被对方瞧上几眼便免不了要被赵雪蹉跎一番。他又是个胆小的,却尤爱美色,宗门也不大管他们这些外门子弟的事,这些日子女修们也是苦不堪言,却又只能屈服在赵雪的淫威之下。
赵小雨这几日也被这好色之徒瞧上了,不仅平日总找她搭话,这日中午更是不知从哪采来朵野花要赠予她。这一幕正好被赵雪瞧见,回来二话不说就开始砸赵小雨的东西。赵小雨回来之后更是被对方“赏赐”了几个耳光,引发出剧烈的争吵。
赵小雨本就就瞧不上这般行为不端、爱勾勾搭搭的人,但还是有些同情这位师兄的,可几次之后她便觉察出这位师兄完全就是故意而为。
自己早就同他说过自己对他并无情谊,仍然被对方缠了好几天。不仅让不相识的女子白白受罪,还一边收着赵雪的好,一边去勾搭其他女修。朝三暮四、水性杨花,赵小雨不得不怀疑起赵雪的眼光。
她们也曾找过秦师兄,可秦师兄既没有理由惩罚赵雪,更没有徐曦明确的错处。修真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
她坐在一块石头上,捡起地上的碎石有些愤懑地扔进湖中,胸口中那一股郁气久久不散。她修为没有赵雪高,对方甚至还有几个死心塌地的小跟班,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腌臜事才收得那几个狗腿子。她拿袖袍擦了擦眼眶里的泪水,放下手便看到一个蓝色身影。
此人便是秦师兄,看她这般惨状,秦师兄转过身去有些担忧地问:“师妹,你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可否需要师兄的帮助?”
赵小雨急急忙忙用袖袍遮住自己的脸,回道:“师兄,我没事,只是与人发生了些冲突,过几日便好了。”
秦师兄依旧没有转过身,“师兄还有些事务要忙,湖边风冷,师妹早些回去吧。”
张小雨小心翼翼地移开自己的衣袖,有些失落地冲师兄刚刚站的地方看去,只余下一阵微风。手臂微微扫过石面,只听一阵沉闷的声响,一个白玉瓷瓶在草地里翻滚。她捡起瓷瓶打开闻了闻,这是宗门兑换处上好的伤药。
——
赵雪和徐曦大吵一架,两人都各自安分了一些时日。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徐曦没几日又去勾搭美貌女子了,可惜这次碰到个硬茬。赵雪赶到时,刚巧碰上徐曦被打的鼻青脸肿,在地上“哎哟,哎哟”爬不起来的时候,一股怒火冲上她的心头,却也知道自己绝不是对手。
她认真道过歉,拖着徐曦就赶紧离开了,将徐曦放置在宗门的药阁的床榻上开始涂药。看他这副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有些用力地擦着他的伤。
徐曦:“诶哟!轻点轻点!”
赵雪:“你不是与我承诺过不再与其他女修往来吗?!”
徐曦:“是那女修先勾引我的!”
赵雪:“当真!?”
…………
三月后——
祝月升打了三遍洗体决感觉神清气爽,算下来她都练了快五年却仍未有一点起色。这三个月,赵雪一骑绝尘,修炼迅速,不知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竟是超过了徐师兄的修为,成为这一批弟子中修为仅次于秦师兄的人。
因此,她愈发胆大起来,许多人见着她便躲得远远的生怕与她对视上。祝月升也没少被对方找麻烦,躲都躲不了。不是说她上不得台面,就是她是个废物不配呆在宗门里面,再不然她心情不好甩祝月升两巴掌也都是常有的事。
秦师兄三个月前出去历练了,张小雨也成了赵雪经常欺凌的对象之一。祝月升觉着赵雪越来越暴躁了,像是心里装了火药简直一点就炸,更加不敢触她的霉头。
日落,祝月升正躺在湖边小憩,忽然听到几人的欢声笑语,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一睁眼,为首的不是赵雪又是谁?背后还跟着个脸颊红肿,青紫交加的张小雨。祝月升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她总觉得今天自己可能得遭一顿毒手了。
赵雪直直冲祝月升走来,伸手就想来抓她。祝月升立马向旁边滚,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她认真行了个礼,却不料这赵雪对着她的脸就是一拳,脸上还挂着笑,像是极其开心的模样。
祝月升侧头躲过,半蹲下身子对着赵雪肚子回了一拳。抬头瞧见赵雪还对着她挑了挑眉,没有丝毫不适。祝月升立马想后退,却被抓住肩膀一记猛击。祝月升感觉自己的腹部剧痛无比,冷汗直流,她挣扎着想反击,却被一脚踹进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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