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颜如芝并不缺这些。但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她,且走过那样的人生,最让她渴望的,不是这些金银珠宝,却是他们对他的真情。
□□师太又从怀中拿出一个白瓷瓶道:
“这里有十颗回魂丹,我一共炼制了十二颗,我自拿了一颗,你木伯拿了一颗,这余下的都给你!”
“谢谢师傅!”
颜如芝立时将东西拿到手里,这东西颜如芝可不推辞,这回魂丹可是好东西。能解百毒,就算特别厉害的毒,只要及时吃下,也可缓解,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想她常去山上采摘草药,偶尔遇到个毒花毒草之类的,或者被有毒的活物给咬了,这可是上好的东西。
“面来喽!”
此时,木伯却是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走了进来。颜如芝不由得大叫一声:
“木伯最好,师傅最好!”
便在二人微笑的面容下,吃光了一碗面。
待得瞧着马车离开,木伯不由得道:
“观主怎么将那物,也送了她?”
“你不也是吗?”
□□师太与木伯对视一眼,木伯却是叹了口气,道:
“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她自来了,自有她来的道理,你我也该离开了。”
□□瞧着那有些露出头的太阳,面色正然的道:
“近来雨水烦多,明日怕是有雨,我今日,便要离开。你呢,已在此十年了。”
木伯却是向着厨房中走去,道:
“我也要走了,待我将那粽子包完,给囡囡留下,就离开!”
而此时,天边的太阳却突的隐在了云层间,风也吹了起来,一旁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
“变天了!”
□□瞧着天,长叹一声,进入庵堂。
该来的,总是要来。
“大人,下面的人来报,李猪儿出现在白马观!”
“走!”
听着属下的话,沈震立时离开。待得要上马车,却随手将身上佩戴的兰花玉牌拿了下来,对着谷风道:
“听说今日,颜家娘子过生辰。咱们借住一日,总不能白住。你且将此物送与颜家,与他家娘子做贺礼。”
谷风接过那玉牌,道:
“大人,这是西域进贡之物,陛下将它赏赐给了您,这个是不是贵重了些?”
沈震没有说话,谷风立时道:
“是,大人!”
谷风转身离开。
到是颜颇,收着谷风送来的东西,万分感谢。直道不能与沈郎君一道吃酒,若他日还来扬州,可要再聚。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边马儿跑~”
悠扬的歌声在田间声响,引得一些劳作 的人都抬起了头,但很快又低下头开始做活。
“大娘子,这天太阳都不露头的,哪里有蓝天!”
孙二瞧着此时正坐马车边上,耷拉着腿,面带幕帷颜如芝,嗓门大的震天响,哪里还有一点大家娘子的样子。
听着孙二嫌弃的话,颜如芝不由得道:
“娘子我高兴,你管得着。只要我高兴,这天就是蓝的!”
“好,好,好!铃娘都说不得你,谁还敢说你!”
孙二边说边“驾”的一声,将缰绳儿快些拉起来,马儿跑快些,也让他家娘子少丢人。
“挥动鞭儿响四方啊,百鸟儿齐飞翔!”
听着那悠扬的声音,骑在马上的谷风不由得笑道:
“这位娘子好生好趣,这曲属下可是头一次听到。不过,却比那平康坊的姑娘们唱得好听多了!”
“我大唐民风开放,女儿家更是活泼!”
沈震边说边将车帘掀了条缝隙,但见得一橙衣少女,面带幕帷,瞧不清相貌,坐于车夫边上,正欢快的唱着。
此时一阵风将其幕帷带偏,虽看不清她的脸,但那左眉中的痣,却如同苍海遗珠般,入了他的眼。
“到是个旺夫益子的面象!”
“大人,她面带幕帷,你还能瞧到面象?”
谷风听着身后那越来越远的歌声,不由得道。
“怎么那么多话,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谷风想起大人的交待,立时道:
“回大人的话,据探子回报,瞧见于子戎与成总管了!”
听着谷风的话,沈震那正在整袖子的手顿了顿。
但听得谷风续续道:
“听闻高将军有个妹妹,小时候走失了,高将军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四处寻找。于子戎是高将军的人,多半就是为此事了。不过成总管在此,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次失望。”
成总管是睦王李述的人,当年安史之乱,睿真皇后在洛阳失踪后,陛下便任命睦王找寻。这都十几年了,假的不少,但真的一次却没碰上。
“小小的扬州城,当真卧虎藏龙,还有多久能到?”
“回大人的话,前面便是!”
沈震瞧了瞧那近处的道观,处于半山之处。被周身的雾气所笼绕,显得云里雾里。
“好气派的马车!”
孙二瞧着对面疾驰而过四驾马车,那拉车的马抖抖精神,不由得艳羡到。
颜如芝瞧着那车夫的样子,却不是江南人的气息,想着定是外地的客商,便也没多想。
旁边的马车风一样的疾驰而过,将颜如芝面上的帷幕吹了起来,与那打开的车窗帘子一晃而过。
“颜娘子,颜娘子,不好了,狗蛋掉井里了,现下都没气了,他娘快急死了!”
颜如芝正唱得起劲,但见马车前不远处逆向而来的人,孙二不由得拉回缰绳,马儿停下车子。
颜如芝立时下车,道:
“猛子,咱们快去。”
被叫猛子光头蛋的,跟着颜如芝就跑开了。孙二却是见怪不怪的将车停了下来,瞧着大娘子的动作。
“孙二,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自己回府!”
“是,娘子!”
孙二瞧着那跑远的身影,立时拉起了缰绳,离开了。
大娘子做这事,也不是头一次了。
村口的老井旁,围着一群人,而那哭声便是从那中间位置传出来的。
“颜娘子来了,颜娘子来了!”
“娘子,救救狗蛋吧!”
颜如芝却是上前看了看狗蛋的样子,双眼紧闭,四肢僵直,闭着嘴,但鼻息下却还有一丝气息。
“娘子,狗蛋怎么样啊,这人都捞上来好些时间了,怎么不醒啊!”
此时,狗蛋娘边哭边问道,
“去拿点灶堂里的热灰过来!”
颜如芝边说边解开狗蛋的衣服,双手复压其胸膛。此时,不知谁拿来了热灰,颜如芝将那热灰覆于狗蛋的胸口,
“哇~”
狗蛋一口水吐了出来,微睁双眼,道:
“娘~”
“娘的儿啊!”
狗蛋娘立时扑了上去,颜如芝却是站了起来,借着一旁的井水洗手,
“颜娘子当真是神医啊,这孩子拉上来都好一会儿了,眼瞅着这嘴唇都变色了,却不想当真活了过来!”
“是啊,是啊,大娘子当真是神人啊!”
颜如芝却是将手在身上擦了擦道:
“没什么,这个季节虽然天气暖,但井水的凉性还是不低。狗蛋就是被凉的厉害,暖暖就好了!”
刚说到此处,却摸得怀中一物,不由得道:
“呀,我忘记将香油钱给师傅了!”
待得瞧了瞧那天,只见那如蛋黄一般的太阳,只余一丝红钱,眼瞧着那红线也要消失了。都这个时辰了,再不回家,父亲又要念叨了。
“算了,明日再说吧,”
颜如芝边说边向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大娘子,你慢着点,可别摔着了!”
身后的里正不由得叫道,要是摔坏了,这以后谁还给他们看病!更重要的是,不要钱!不过乡下人却也实在,春日的野菜,夏日的鲜瓜果,秋日的果子,冬日里山里的野味,颜家总是时不时的接到。当然,是这些被颜如芝救过的人家送去的
“大人,这道观里,怎么没人啊?”
沈震却是四下瞧了瞧,陈旧的一切,院内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偶落下几片树叶,打在沈震的身上,沈震不由得低下头,瞧着那落叶。
但见得那地上的零星落叶,错落有到致,却有半边的。那整齐的半边落叶,沈震面色一变,道:
“搜!”
谷风一听沈震的话,立下带人去找。白马观并不大,谷风带着几个人,没一会儿便将此处找了个便,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大人,属下都找过了,并无任何人的行踪!”
沈震却是瞧着厨房里那放着的一篮子芦叶,芦叶新鲜,但有一半却已然被放入锅中。锅里的水真沸腾着,芦叶随着滚开的水上下翻腾着。
过几日便是端午,百姓们都有包粽子的习惯。沈震将芦叶拿起来,放在鼻子边闻了闻,一股清凉香气入鼻而来。
“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瞧着大人那认真的样子,谷风有些疑惑的也拿起一片,放在鼻子下面,但是只有一股芦叶的味道,别的没有啊。
“这芦叶中有一种兰花的清香,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沈震不由得低思道,一旁的谷风却是十分的不解,又拿了一片,放下鼻子下面,低声道:
“大人,我没闻到有什么别的味道啊?”
“禀报大人,四周并无发现,但马蹄印十分凌乱,还有几排马车轮的印迹!”
外面打探的人拱手道,沈震却是在那马车印时立时道:
“咱们来的时候,似乎见过一辆马车?”
“回大人,是颜府的马车,那个马车上挂着的灯笼属下识得。”
一般马车上都会挂灯笼以明身份,而那些灯笼上正写着“颜”。
“回颜府!”
沈震将手中的芦叶一扔,转身离开。
二蛋家与自家相距并不远,她时常一个人,带着竹笼去采药,偶尔紫帕跟着。紫帕是她的丫头,不过今日家中忙,并没有让她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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