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丞相府中,田并诗将十三曹写好的稿子综合整理,把有用的勾出来,梳理写在纸上,而后又将写好的交给花相景。
“师父,方案整理好了。”
花相景的桌上放着高高几堆卷宗,正中央的地方赫然摆放着自己书写好的南阳五石散相关方案,田并诗写的则是某村和烂骨一事;这些都是丞相府从昨天熬夜通宵写出来的,全府上下的人眼下全是黑眼圈,没办法,杜燕霄让丞相府在今天晚上前写好,只好熬夜写。
现在写完了,全府上下的人终于可以休息了,不过仅限没有任务的官员;田并诗刚上任,要去多熟悉业务,所以事就比较多,放下东西就要离开。
“小田等会儿,来写一写对陛下的意见。”
田并诗虽与杜燕霄比较熟,但怎么说杜燕霄也是皇帝,自己一个刚上任的小官给皇帝写意见,实在造返天罡;花相景似是看出田并诗在担心什么,拉出桌下的小椅子让田并诗坐。
“放心,我不会害你。”
田并诗半信半疑,最终还是拿起笔写了下来,‘陛下,臣窃以君率臣等有成功以殊胜其才。然每视事,亦有可换者,今欲通之。帝以晚班未夜,众官皆有力,明旦不次兴,余议勿令班。’
花相景拿起来仔细看了看,不错,就这样,他挥了挥手,让田并诗将整理好的两堆东西放进小匣子里送去宫门,自己则是手上拿着田并诗写的意见,撑着伞,去了御史台。
桌上摆放着一堆又一堆的画卷,画上全都是各个官员府中的情况,画的一清二楚,谁在偷懒都明明白白的;还有许多殷译的人手上拿着画卷进进出出,几乎所有的人都忙的脚不沾地。
“齐川,那个管理员你参没参?”
钱齐川撑着脑袋,眼下全都是黑眼圈,一边看着各官员府里的情况,一边翻着资料,旁边的椅子上还放着一个骨灰盒。
“参了,我顺便还向陛下提了个修改婚姻法的意见,原稿在左上角。”
花相景拿着那一沓纸看,‘废曲妻之制,一男子最多内一妾,男子若不忠,妻子离散;男子不许以清辞强之,有强制者,宜割狱具……’
“我觉得还应该再加一点,提倡婚姻自由。”
钱齐川手中的动作一顿,用笔尾挠了挠头,“对,差点给忘了。一会儿你要去皇宫的吧,我懒得写了,你向他口述吧。”
“行,但你这……”
钱齐川顺着花相景的视线看去,一个精致的骨灰盒端坐在椅子上,钱齐川有些尴尬的将手放在骨灰盒上。
“有他在,我更安心。”
花相景不是怕别的,只是怕万一一个不小心段衍铭掉地上了怎么办。
“要不我还是向陛下申请将段衍铭放到太庙里去。”
钱齐川想倒是想,但是段衍铭是北辛人,这么一个忠心为国的人,不应该被放到别国的太庙里去。
“不用了,他这一生从未离开过邺城,我想带他去看他所向往的盛世。”
花相景出了御史台,雨越下越大,一滴一滴的连成线,没几步便在织云纺织厂门口碰到了元己梦,元己梦似乎是没有带伞,站在门口迟迟未走,她旁边的丫鬟想用宽大的袖子为她遮雨,然后迅速跑回去。
正当她们准备迅速跑出屋檐口时,花相景将伞撑在了两人的头顶,元己梦还记得花相景,向花相景道了声谢。
“经常听老徐说元老板你自己创办了一个纺织厂,原来是这家,真是让下官佩服。”
元己梦有些受宠若惊,“相爷怎能自称下官,奴家没什么才华,只识得几个字,怎配得上相爷的这份赞许?”
“人人相亲,人人平等,天下为公,是谓大同。何况元老板本来就是德才兼备,不被世俗所困,创造了自己的一番事业。”
元己梦没再说话了,花相景想将自己手中的伞给两人,元己梦却十分抗拒,那个小丫鬟也在拼命推辞。
“光天化日你这登徒子要干什么?”
徐宁之撑着伞,带着几人走了过来,他还以为是哪个登徒子在调戏元己梦,放在腰间的手都准备将刀抽出来了,却见得那人是花相景,一时意不知是继续将刀抽出来,还是保持这个姿势不动。
“夫君别误会,相爷是想把伞借给我们。”
徐宁之松了口气,走过去将伞让丫鬟拿着,又揽住元己梦的肩膀,“刚才对不住,还请见谅。”
花相景拍了拍手表示没事,“既然有人拿着伞来了,我也该走了,二位告辞。”
“等等,明日是我夫人的生辰,酉时记得来。”
“好。”
花相景还没忘记要干什么,走去了皇宫,不知是哪个大聪明又立了条规定,但凡进入皇宫的人都必须搜身,这个搜身还是老样子,将身上的衣服全都脱下来,挨个挨个检查。
安全是安全了,就是效率比较慢,往日几分钟就能见到杜燕霄的,硬生生的拖到了一炷香,但都还不能进去,他手中拿的那个意见还不能带进去,气的他直接将陶思喊来了,这才能顺利的进去。
“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你定的?”
杜燕霄一脸无辜,越是这样,花相景越不信,杜燕霄向陶思使了个眼色,让陶思说。
“相爷,这可是昨日上朝的时候定的,陛下说了些什么话,都给忘了?”
花相景:不管怎样都是我的错呗。
他最终还是妥协了,“行,怪我。”
陶思走后,花相景将杜燕霄抱到腿上,坐在椅子上亲了好一会儿,正当杜燕霄被吻的忘情时,花相景捏了一把杜燕霄的腰,杜燕霄闷哼一声,直接瘫软在他身上。
“还疼呀?”
杜燕霄撒娇似的贴着他的脖子点头,花相景轻柔的抚摸着杜燕霄的后背,又将田并诗写的意见放在桌上。
“钱齐川的奏折你看了没?”
杜燕霄依旧埋在花相景肩上点点头,花相景轻轻的亲了一口那白里透红的小脸,“他说还须加一点,提倡婚姻自由。”
杜燕霄用鼻尖戳了戳花相景,表示同意,花相景又道:“还有,昨天你让丞相府在今天晚上之前处理好南阳的事,为了这事全服上下的人都熬了个通宵,我黑眼圈都出来了,人家小田才刚上任,还给你写了意见。”
杜燕霄拿过来一看,不就是觉得自己让丞相府夜直了,但这件事也必须尽快处理好,曾洋后天就要去南阳了,那边的情况不了解的话,可能会导致曾洋有生命危险。
杜燕霄没说话,趴在花相景肩上,嗅着身上的甜香味,花相景又抱着杜燕霄亲了会儿。
“明日是徐宁之邀请我去参加他夫人的生辰宴。”
“嗯,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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