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树林里都是蝉鸣声,杜燕霄手里拿着羊皮地图坐在花相景的腿上看着,花相景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上。
“相景,你小时候有没有做过什么傻事?”
花相景在他后颈上轻轻嘬了一口,“多次帮同窗写作业被先生发现,罚抄整本《道德经》,还要求背下。”
杜燕霄将手中的羊皮地图放到桌上,又背抵在花相景身上,“我记着我小时候喜欢听雨,每当下雨的时候我都喜欢坐在门口听着一声一声的雨声,看一颗一颗的雨从屋檐上落下;时不时会有飞虫的翅膀被雨淋湿,然后坠落到地上,被困在小水坑中央唯一一处陆地。”
杜燕霄翻过身趴在花相景身上,“这雨若只是下一两天到罢,但若是一连下好几天,它就会被困到饿死。”
花相景的手伸进杜燕霄的上衣里,抚摸着他的脊梁,“你想断淮洲的粮?”
“不错。我看了淮洲的地形,以平原为主,地形平坦;地处中国暖温带和亚热带的分界线上,很适合这种策略。嘶,痛。”
花相景在杜燕霄的腰间重重掐了一下,“说话就说话,别卖关子。”
他吻着杜燕霄的脖子,一只手揽着腰,另一只手则去脱杜燕霄的衣服;杜燕霄换了个姿势,跨坐在花相景腿上,将主导权交给他;他把杜燕霄的上衣脱下甩到一边,自己也将上衣脱了,一翻身压在杜燕霄身上。
“漂亮哥哥,你的伤好……”
徐因慧本打算来关心花相景肩上的伤过了这么久好些了没,他一般都是随意进出花相景的营帐,花相景说过什么,他这习惯还依旧是这样;没想今天却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
他虽没怎么接触过杜燕霄,但也听徐宁之说过,杜燕霄这个人疲气不大好,说话做事要小心为妙,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此刻杜燕霄竟被花相景压在身下,花相景那么好的人怎么能这样?而且还是跟一个男的。
“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
徐因慧捂住眼睛转身走出去了,花相景从杜燕霄身上下来,看他一脸的不悦,将衣服给他穿上,在他的颈侧落下一个吻。
“阿霄,我把他喊进来,你跟他聊。别太凶,小心吓着孩子。”
花相景穿好衣服,拿上烟杆,也走出营帐,“小慧,里面那位让你进去。”
徐因慧心里咯噔一声,完了,要被砍头了,拉着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漂亮哥哥,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花相景知徐因慧是怕杜燕霄,便安慰道:“别怕,我还在这儿,他不会怎么的,进去吧。”
徐因慧是抱着必死的心走到杜燕霄面前的,低垂着头不敢看杜燕霄。
“小王爷,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
杜燕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喝了口茶润嗓子,闻言放下茶碗道:“我今日本来不想罚你,可你都已经承认错了,你既已知错,我也不好不给你面子,只能罚你;趁我心情好,你自己选一个,是打一百大板还是拉出去砍头?”
徐因慧吓得立即跪了下去,用余光看着帐外,花相景怎么还不来?会不会也救不了他?
“小王爷,饶命,我真不是有意为之。”
“徐因慧,我见你爹是徐宁之,今日先放过你,不过这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寻思着,二老将你交给花相景管教着,我虽说是上级,但也不能越过他直接处罚你;所以我打算将你交给他处理。但要是你敢把此事说出去,不管是什么人,你们一个也别想逃。”
徐因慧一怔,慢慢抬起头看着杜燕霄,却正好看到杜燕霄颈侧的一串吻痕,心里突然有种羞耻感;杜燕霄见他那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咳了一徐因慧收回视线,怕再做错什么。
“相景,进来。”
过了会儿没见到人影,杜燕霄又喊了一声,依旧没有人来,“沈亮!”
“属下在。”
“把花相景给我叫来。”
沈亮得了令就出去找花相景,可一出营帐就见到花相景,险些没撞上。
“小王爷让你进去。”
花相景手上提着个小食盒,里面装着一盘糕点,还有一盘小黄鱼;进了营帐内就走到杜燕霄旁边,将食盒放在桌子上。
“才离开一会儿,怎么又叫我来?”
“徐因慧交给你处理。”
花相景应了一声,带着徐因慧出去了。“漂亮哥哥,好吓人,我都不敢大声出气。”
“还好吧,他也没那么凶。”
“我感觉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你是怎么让他答应你那样的?”
花相景不想正面回答徐因慧的问题,便找了个借口打发他走了。杜燕霄打开花相景送的食盒,看到那两盘东西,很是喜欢,只不过眼下的情形不能吃;这是在军中,那些士兵吃的粮食只管饱不管质量,若他在这偷偷吃些山珍海味,就没有个上级的样子。
“阿霄。”
花相景走到杜燕霄的面前,双手捏着他的脸颊,“不是让你别那么凶吗?看把孩子吓得。”
杜燕霄抱着花相景,将脑袋埋在他身上,闻着淡淡的葡萄香气,“我哪里凶了?我这么乖的你竟说我凶。”
“不是在我面前,是在其他人面前;徐因慧年龄还小,不懂事,下次别吓他。”
杜燕霄抬头眼巴巴的望着花相景,又哼唧几声,像是在撒娇,“可我也还没满弱冠,我的年龄也小。”
花相景捏起杜燕霄的下巴,轻轻的在唇上嘬了一口,“那小少妇今晚是否愿意一树梨花压海棠?”
杜燕霄故意将身子往后缩,手慢慢扯开花相景的腰带,“花大官人,背着我夫君偷情不合适吧。”
花相景将杜燕霄压在身下,一边亲着一边把手伸到他衣服里爱抚着,杜燕霄为了方便,自己脱下裤子,紧紧贴着花相景;花相景的手抚着杜燕霄的脖子,在上面舔舐着;手穿过下裳摸到大腿根部。
“你那鱼哪来的?”
“河里抓的,糕点是我用林子里的果子做的,你若喜欢……”
“你将这些给有功劳的人,以后也别做了,我不想吃。”
花相景吻了吻杜燕霄的脸,“是不是我做的不合你的胃口,要不下次给你换一个。”
花相景做的那糕点和鱼都是建康的手法,杜燕霄属于半个建康人,这些怎么会不合他的胃口?杜燕霄也想吃,可是这是在军中,他不能。
“不用了,我与其他人吃一样的就可以了,别老把我想得太精贵。你给那些有功劳的人,也能够做到激励的作用。”
花相景那么注重细节的,怎么会没发现其实杜燕霄是喜欢的,他本来想偷偷给杜燕霄弄些好的来;但既然杜燕霄需不想要,那就算了。
花相景将他抱到床上亲吻着,杜燕霄全身软下去,随花相景摆弄。
第二日,花相景骑在马上,在战场上,手抱芳倾规,指挥着众士兵,徐因慧趁着杜燕霄不在,就向花相景走了过去。
“漂亮哥哥,你们是多久在一起的?”
花相景根本忙不过来,听到声音只说了四个字,七个月前。
“那晚我听到的声音是你跟他?”
花相景“嗯”了一声,回首一拔琴弦,声波打倒了几排人,还要时不时关注着一心听八卦的徐因慧。
“你那么漂亮的,怎么会喜欢他?”
他真的不习惯一边打仗一边闲聊,这样很别扭,而且很费体力;不知徐因慧是怎么聊得上来的。
“不过你真的好漂亮,身上还有香味,武功又好,比那些五大三粗的糙汉子不知强多少;我爹本想让我跟着俞平将军,我不肯,就选了你。”
花相景在心里感叹着当爹的真不容易,这狡猾的狐狸怎么会生出一只小白兔来?而杜子璋只是王爷,徐宁之是前南杜时期的太尉,有兵权,还不将兵权给杜子璋,俞平将军是归徐宁之管的,而他花相景不是,他是在杜燕霄那边的,徐宁之管不了。
花相景手里的芳倾规被弹得一个劲的向外冒着火焰,周围的地上全都是他甩出的火;他甩出一只水袖,在空中旋转了九圈后就向前方一甩。
徐因慧还想再说几句话的,可就在话将要说出口的时候,一个剑影从他面前直劈而来;花相景甩出水袖为徐因慧挡下,又向那人打出一掌。
“漂亮哥哥,我想说……”
“要命的就打完再说。”
徐因慧知道花相景是为了他好,也就没自言自语的聊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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