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澜翻身上马,手里折着马鞭:“夫子,你脱下他的裤子看看呗,看看他刘温□□里流的是血,还是尿。”
与小柳坐在一处的罗彤,她抓紧小柳的手:“桑澜不会真射中他那里了吧?”她紧张地咽了下口水,“不真让他断子绝孙吧,如果真射中了,刘贵妃和刘侍郎恐怕会来书院要个说法,小澜会不会。”
小柳拍了拍她的手,劝她放宽心,还一脸骄傲:“罗小姐,我家小姐武功盖世,厉害着呢。而且刘贵妃与刘侍郎来了,也不用怕。”小姐出门前细致研读院规,会踩着边线收拾刘温,事后追查起来,武夫子也无话可说。
武夫子哪敢扒刘温裤子,他摸到刘温身下温热、带着些许骚味的液体。
刘温,吓尿了。
教场风大,尿骚味传得到处都是,桑澜捏着鼻子道:“啧,胆小鬼被吓尿了,真是丢人啊。”她查过院规,箭只射中了他的衣摆,算不得伤人。更何况是刘温先动手,最多定义为互殴吧。
刘温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心一狠,闭上眼装晕。
“学生不才,略懂医术,不如让我来为刘同学看看,是真晕假晕?”桑澜骑着马往前走,并没有下马的意思。
众人哪里看不出来,她在整治刘温。
刘温平时依仗自己有个贵妃姑姑和侍郎爹,处处欺负人,他的狗腿子被桑澜吓得不敢搭话,生怕飞来一箭也射中他们的□□。
马蹄声越来越近,刘温的双腿越来越抖。
“刘温,你再不让开,骏风就会踩你身上。若是不小心踩中了你的宝贝,那可就真的断子绝孙了。”
刘温爬起来就跑,还回头骂她:“疯婆子。”
百丈外,披着大氅的少年手里抱着汤婆子:“黄腾,小畜生对阿兰姐姐不敬,我该如何惩治他呢,废他一条腿,如何?我是说,中间那条。”嗓音嘶哑,透着寒气,“走吧,菜包该饿了。”
桑澜掉转马头,在场地中跑起来。
众人不明所以,等她驾马跑完一圈,靶子红心全插满了箭。难怪她敢拿箭射刘温,原来是个有真本事的。
桑澜朝武夫子行礼:“夫子,学生的作业完成了。”
武夫子还想发难,一位白发老翁杵着木棍小步跑,冲桑澜招手,连声喊道:“表小姐,表小姐,出事了!”
小柳见金叔一身狼狈,上前扶住金叔。
桑澜见金叔身上有伤,猜到萧北辰出事,快问道:“金叔,是什么人?使的什么兵器?您老回书院用了多久?”
“百来号人,长刀,他们天亮时分动手偷袭,我逃出来往书院走约莫两个时辰。表小姐,拜托您了。”金叔长揖。
桑澜一身劲装,背着长弓,骑马奔腾而去:“小柳带金叔看伤,速速将此事通知山长。”
武夫子走过来问这一老一少,见金叔一身狼狈,皱着眉头问桑澜的去向:“你家小姐不上课,往哪跑?”
小柳没好气地瞪眼,压低声音道:“快带我们见山长。”
金叔被小柳扶着走,他是见过大场面的老人,曾跟随长公主与赵王妃上前线杀敌。
表小姐让他们通知山长,并非是要让院中的夫子前去支援,而且让山长查一查谁走漏了消息,或者说可疑人员。端亲王世子刚离了白鹭书院的地界儿就了出事,没个报信的人,糊弄鬼呢。他哪里晓得,世子和其他人都瞒着他事呢。
桑澜思索着,从京城到青霜山,一路走官道坐马车需要一天,快马加鞭也得大半天。
昨日,萧北辰连夜坐马车回京城,按理说半夜就该到了。金叔却说早上被人偷袭,那也就是说,他们昨夜在林中留宿。
金叔逃出来,从留宿之地赶来书院,用了两个时辰。他骑普通的军马,一个时辰最多行二十里路。留宿之地离白鹭书院约莫四十里地,距离京城六十里。桑澜□□的草原马,一个时辰能跑三十里地。王府侍卫发出的信号弹通知了京城,那她大概会和京城派出的军队撞上。
她将怀中猫儿面具拿出来带上,有帮手就成。
京城城皇宫。
“堂哥遇袭了!”萧夏彤吓得站起身,“父皇,您派了谁去救堂哥?”
“朕想问问你,桑澜可是上次救你的游侠?”
“小澜。”萧夏彤点了点头,“是,是小澜救了我,桑澜还是赵王妃的侄女儿。”
赵家宅子里全是牌位,皇帝想起哥哥欲言又止的神色,他大概猜到了那孩子的来历。
缓过神的萧夏彤想到了小澜:“小澜,小澜在,她一定会保堂哥无忧。”
“昭和为何如此笃定?”
“父皇,小澜可厉害了。”萧夏彤起身站到皇帝身侧,倒茶,“昭和曾派一婢子照顾小澜,那婢子的妹妹被拐子拐走,小澜只用了半天就将婢子的妹妹平安带回。”
“此等能人,为何不留在公主府?”
“小澜喜欢自由自在,她留在京城是为了等赵王妃。”
皇帝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么些年,赵秋荣一直在追查萧霁的下落,尤其是五年前的那事。
“父皇,我与小澜初次见面时,她也对我说太善也是一种恶。”
皇帝被这句话勾起了心思,对这个没见过面的孩子生了兴趣:“从前阿姐教导我们,时常将这话挂在嘴边。赵王妃自幼跟着阿姐,所以将这话教给她的孩子。小澜回京城路上救了你,或许是冥冥之中的缘分。若有空,昭和带她进宫,让朕见见。”
萧夏彤很少听到父皇提起姑姑,朝中人只歌颂姑姑的事迹,但史书没有记载她的死因。有人说是被敌国探子刺杀,也有人说是她枪下亡魂索命,还有人说是父皇为了皇权,杀了自己的阿姐…萧夏彤偷偷看向父皇,他看起来似乎并不担心堂哥的安危。
端亲王府。
杨姨娘道:“世子遇袭,王爷南下。芸儿,若是他没了。”
“姨娘慎言。” 萧北芸将汤药倒入盆栽中,此刻说话的她,无半点病色。
杨姨娘嘲讽道:“笑话,你会念及姐弟亲情?他要送那丫头去书院的消息,莫与我说不是你的手笔。”
“的确,我只爱钱。”萧北芸躺在贵妃椅上,怀中抱着一盘葡萄,“不过,萧北辰送了桑澜一匹草原马,那马跑起来比军马还快,他死不了。姨娘,有些白日梦,少做。”
“我倒是忘记桑澜这个死丫头了,跟她那阴魂不散的娘一样。芸儿,那死丫头当真有那么厉害?”
萧北芸不想听,她翻了个身背对杨姨娘:“姨娘,我乏了。”
至于桑澜本人,她赶到之时。
雪地里是满地尸体,有王府侍卫,有黑衣杀手,他们身下雪地是尚未凝固的血迹。她翻身下马,双指夹起王府侍卫尸体上的衣物,仔细检查伤口,瞧深度与长度,与追杀彤彤的是同一批人,她伸手帮他们合上了眼。
再取下杀手的面纱,清一色没有特色的脸。除去被杀的,脖颈黑经暴起,皆是毒发身亡,她用匕首敲开他们的嘴,果然如此。
来人大喝:“贼人,还不束手就擒。”
桑澜起身拿出怀中令牌:“我乃端亲王府之人。”
卫安晏坐在马上,小野猫带着面具,穿着白鹭书院的院服,原来小野猫去了书院。莲笙能见着他的阿兰姐姐了,想到这,心中始终觉得有些不痛快。
有人不信:“谁知道你是不是拿了侍卫手令的贼人。”
桑澜没搭理他,取下马鞍侧边的箭匣:“卫安晏,看好我的马。骏风不喜旁人靠近它,踢伤了人,我可赔不起医药费。”她转身往林中奔去,身轻如雁,踏雪无痕。
不惑之年的女将军,面色威严,问道:“小卫,此女子是何人?”
“禀高将军,她是赵王妃的侄女儿桑澜。”见桑澜离开,“请高将军派些手脚灵巧的人跟上去。”
“原来是她,来人,跟上。”
前段时期,高将军听说端亲王府来了位表小姐,说是秋容的侄女儿,鲜少在外头露面。
她高荣与赵秋荣是老友,两人名中同有一个“荣”字,也都跟着长公主在外征战,军中将士还曾以大小荣将军称呼她们俩…她接到调令,萧世子返程途中遇袭,圣上命她领军来援救萧世子。端亲王府侍卫发送求救烟雾弹,不往京城来接人引路,反而折回书院找这位表小姐。
她原以为是端亲王在外生的孩子,为带回府故而谎称王妃的侄女。没想到,桑澜还真是秋容的侄女儿,那身功夫一看就得了秋容的真传。
高将军吩咐:“小卫,你留在此处,为王府的弟兄们收个尸。”卫安晏这厮跟来,绝非为了救萧世子。京城人皆知,苏相与端亲王素来不和。苏相背后是世家,端亲王大力扶持寒门。世家与寒门之争,血雨腥风。
卫安晏出身镇远侯府,其母苏婉仪是青州苏家领头人,而苏相出自吴州苏家。青州苏家祖上与吴州苏家祖上,原是对双胞胎姐妹。总之,七绕八拐地算起来,卫安晏能称苏相一句小姨。
青、吴州苏家近些年来走得近,卫安晏又是苏相上奏调回京城,加之卫安晏与苏相侄女前些日子定了亲,他自然被算作苏党人。
高将军见卫安晏不去收尸,而是围着骏风打转,方才他与桑澜的谈话也十分熟络,怕是不妥。
察觉到高将军打量的目光,卫安晏将骏风拴在树旁:“高将军可知属下的表弟,成化侯府慕容莲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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