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如今的局面,姜南溪内心一阵暗喜,表面却是一脸惶恐:“怎么会这样?”
“本来贺兰靖命根子废了这事,外人是不知道的,是程家买通了看病的太医爆出来的,现在两家撕咬得厉害呢,连陛下都惊动了,下旨让睿王跟我爹主审此案。”
憋着笑,姜南溪别过脸:“真是太可怕了。”
王知妤没发现姜南溪的异常,以为她是受惊过度,继续道:“本来这事应该是小郡王跟我爹主审的,但你是小郡王府里的绣女,又是最重要的人证,为避嫌陛下才下旨令小郡王保护你的安全,还说此事务必要查得水落石出,不能有一丝冤情。”
不是小郡王主审,也就牵扯不到镇北王府,而她一个无关紧要的绣女,也不会成为旁人攻击王府的借口。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怕是不好收场吧。”
“那贺兰靖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出事之前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女子,甚至他命根子废了这事传出去后,还有不少人叫好,所以这事纯属他活该,不过姐姐,你怎么会出现在哪呢?”
姜南溪叹气道:“小姐和夫人去听主持讲经后,我觉得无聊便到处走走,谁知刚走到大雄宝殿的后院就听到一阵欢好的动静,我当时就在想,竟有人敢在佛门圣地做出这等污秽之事,正打算呵止,就看到程大公子怒火冲天地冲了过去,随后三人便扭打了起来,我赶忙上前阻拦便看到...贺兰兄妹还连在一起呢!”说完便害羞地用手捂住脸,实则在偷笑。
想到那个画面,王知妤耳朵瞬间通红,安慰道:“这事本来就与姐姐无关,算起来你还是受害者,无辜蹚进这浑水里。姐姐你放心,我爹这人最刚正不阿,睿王虽然糊涂,但也不是屈打成招之人,你定会没事的。”
出了这样的事,姜南溪想到母亲定会受到影响,便恳求道:“我有小郡王保护倒是无碍,我只怕我母亲会被两家威胁,小姐能否请夫人庇佑下我母亲。”说完便要起身叩拜。
摁住准备起身的人,王知妤道:“姐姐放心,母亲已经把王姨接到身边照看了,你家的铺子也叫了管事去帮衬,都好着呢。”
王家对自己的相助实在太多,姜南溪十分感激:“多谢夫人,改日南溪一定登门叩谢。”
“谢什么,我母亲与王姨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爹爹和祖父也很喜欢王姨身上不屈不挠的生命力,祖父甚至还想认王姨做义女呢。”
姜南溪没见过王阁老,大理寺卿王霁大人也只匆匆拜见过一面,但不知为何,对王家人总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往后我店里一有什么新鲜玩意,定第一时间送到府上,让你们最先享受。”
说到这,王知妤便问:“姐姐早上给我的那瓶香水还有吗?今日许多世家小姐和夫人都在问我在哪得到这么香的宝贝,我只说是在你家店里淘到的。”
姜南溪给王知妤香水本就是想让她作为‘代言人’,如今效果达到自然兴奋不已:“多谢小姐帮忙宣传,等香水批量上市后,给小姐两成分红。”
“小事一桩,能帮到姐姐我也高兴,不过我想要一件姐姐亲手做的氅衣。”
“好说,我回去马上就做。”
... ...
两人又说了不少体己话,随后王知妤便被顾亭恭恭敬敬地请了回去。
王知妤一走,院子里又安静了下来,很快衣角沾了不少血迹的小郡王回来了。
看到人身上的血迹,姜南溪立即起身关怀问:“殿下你受伤了?”
将沾了血的外袍丢给一旁的宋至,赵北岌平淡回道:“不是我的血。”
“那怎么沾上的?”
“贺兰明派人把报恩寺围了起来,说是请本王把你交出去,本王没同意就杀了他几个人。”
这报恩寺内不仅有睿王和小郡王,更有那么多女眷,这东伯侯是疯了吗敢带兵将这里围住。
“东伯侯是脑子进水了吗?竟敢私自带兵围住这里。”
撩衣坐下,赵北岌回道:“倒也不知私自,他寻了个捉拿流寇的理由,还拿到了刑部和大理寺的批文,明面是缉拿流寇,实际是要从我手上把你带走。”
“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谁信。”
“本王不管谁会相信,总之本王不信,便一刀砍了他带来的几位禁军。”
姜南溪不禁问:“殿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东伯侯带兵把下山的路给堵住了,他不想让我们下山,本王就不让他重伤的儿女出寺,看看谁熬得住。”
姜南溪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有些担心问:“那程大人呢,他那边是什么反应。”
“东伯侯为人狂妄,事情刚发生就带刀上门威胁程元朗,程元朗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将人轰了出去,现在两家还在撕咬。户部尚书青梦之倒是想撮合两人坐下谈谈,奈何盛怒中的两家人谁都不愿意坐下和谈。”
想到什么,姜南溪道:“殿下,我认为此事还需再添把火。如果尚书大人以利相逼,使得两家人不得不握手言和,待事情过后,尚书大人再以别的借口把程大人调离户部,如此发展便与我们最初的设想不符了。”
听到这,赵北岌问:“小丫头,你又有什么主意了?”
为了这次的计划,姜南溪可谓殚精竭虑,她不想在这最后关头出现任何变故,想了想道:“殿下,之前贺兰靖跟程秉抢的哪位花魁娘子,您还能找到她的下落吗?”
“你想做什么?”
“我要那位花魁假装怀上贺兰靖的孩子。”
听到这,赵北岌道:“那花魁毁容后被老鸨赶出了浮春楼,本王已经派人把她控制起来了。”
那么一个标致的美人怎么会无故毁容:“她怎么会毁容。”
赵北岌不打算解释,便问:“你想假借花魁腹中之子来威胁东伯侯?”
“不,我要嫁祸。”
瞬间了然,赵北岌看着人笑了:“你这心思挺歹毒的啊!”
“殿下难道没听过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而我就是个爱记仇的小女子。”
“本王喜欢你这个睚眦必报的性格,说吧要本王怎么做。”
看着越下越大的雨,姜南溪道:“贺兰靖废了,贺兰瑶流产,在这塌天时刻突然得知花魁怀了贺兰靖唯一的血脉,但孩子却被程家弄没了。这失而复得,又彻底失去的滋味,东伯侯一家绝对受不住。若是再传出贺兰瑶流产的孩子是个兄妹□□的怪胎,这东伯侯就算再权势滔天,先被程家死死叮咬不放,又有流言骚扰,言官们的口水足以将他喷到没有立足之地。”
“你这计划...”
“如何?”
“本王喜欢。”
———
东伯侯以抓捕流寇唯由把下山的路堵住,又派人守着报恩寺出口,此举瞬间引起不少人的反抗,每日报恩寺寺门前都争吵不断。
连困三日后,不少人家对东伯侯府的怨言已经到了顶峰,寺内东伯侯府居住的小院时常传来怒骂声,整个侯府成为众矢之的,见之就骂,言语十分难听。
吴氏受不住这样的怒骂,劝慰婆母半天,也让心腹去给侯爷传话,让他撤兵,不要引起公愤,奈何整个侯府一心沉浸在给贺兰靖报仇的情绪中,根本无人在意吴氏的想法。
听着外头的辱骂声,吴氏看着心腹何妈妈道:“我那日叫你去通知侯爷前来做主,侯爷怎么就杀去程府了。”
何妈妈无奈道:“夫人您又不是不知道,侯爷脾气最火爆,一听世子小姐出事,就直接找程大人了。”
看着如今的处境,吴氏只剩苦笑:“亲儿子被养成废物,养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勾引哥哥,我这侯府夫人就是个笑话。”
“夫人您别这么说。”
“侯爷拦着人不让出去,小郡王也不让人进来,两方胶着,受苦受骂的就是我们这些人,这事...”
正说着,心腹丫鬟急匆匆走来道:“夫人能下山了。”
吴氏有些诧异问:“怎么回事。”
“老爷找到了那浮春楼的花魁娘子,那娘子怀了两个月的身孕,算了日子正是世子的。”
“当真!”
“千真万确,就是那花魁娘子容貌毁了。”
吴氏道:“毁了便毁了,左右那人也进不了侯府的门,她只需生下一个健康的儿子便好。”说完便起身,“吩咐下去,收拾东西回府。”
众人开始忙碌起来,吴氏又想到养女肚子里那个孩子至今还没落下,便问:“那贺兰瑶腹中的孩子不是说小产了吗,怎么还没落下来。”
“太医说小姐腹中之子十分坚强,喝了三碗药下去,至今没能打下来。”
“那就下重药,务必把孩子打下来。”
“夫人,小姐的身体本就虚弱,再喝重药,恐怕会直接失去做母亲的机会。”
“没了便没了,她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想活命不成?等回府之后,找个理由让她自尽保全侯府的名声,还有她腹中之子不是□□得来,她孩子是程秉勾引贺兰瑶生下的孽子。”
看着夫人的脸色,何妈妈立即低头道:“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阻止任何谣言。”
东伯侯府想要阻止谣言,奈何被困在报恩寺三天的各府女眷们不同意,如今关于贺兰靖跟贺兰瑶的各种谣言已经传得满天飞,甚至还有传言,贺兰瑶跟自己的生父也有一腿。
一时间整个京畿都是东伯侯府跟户部侍郎程家的各种故事,就在东伯侯府派人镇压各种谣言时,有人在一处乱葬岗发现了一具长着四条腿三只手刚成型的男婴,男婴身上包裹的被褥还映着东伯侯府的家徽。
流言变成实事,东伯侯连续好几日被弹劾,在这焦头烂额之际,被东伯侯府精心呵护的花魁娘子被人下药流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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