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毫不客气:“私人生活,和温总没什么关系吧?”
温弦月面色一僵,但很快调整过来,跟着向往进了电梯,向往微微压了下眉头,离温弦月远了些。
然而,做到这个份上,温弦月还是一句话把她雷得外焦里嫩:“我可以去你家里坐坐吗?就当了解我的合作伙伴,有急事也好找你。”
向往愣住了,一时嘴快于脑:“不是,你有病啊?”
温弦月习惯了她这种态度,虽然不爽,但对向往的探究欲还是盖过了这点负面情绪,她故作轻松地压迫她:“向总这么开玩笑,是不是太冒昧了点?”
向往想到自己的计划,咬咬牙忍下来了:“……行。”
两辆车,一白一黑,一前一后开进了一个老小区。
向往也不知道温弦月是出于什么心理,在她撬了她十几个合作方之后还跑来她家里假装叙旧的,更别提她们俩还有前任这层身份在,脸皮也太厚了点。
对此她只能说一句,厉害。
这可真不像那个清高冷傲的温弦月啊。
温弦月坐下后,习惯性地观察四周环境。
向往家不大,顶多也就一百来个平方,是那种美式田园风的浅色装修格调,搭配着绿色黄色的软装,温馨耐看。按理说这种风格不太耐脏,但看房子整体的整洁程度就知道屋子的主人平时打扫得有多么费心细致。
温弦月默默收回目光,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
向往啪一声把被子扽到温弦月跟前,随意道:“抱歉啊温总,没有名贵茶叶,泡的树叶子,怠慢了。”
温弦月垂眼,拿起来抿了一口,随即笑开。
树叶?她还真是会开玩笑。
分明是普通的龙井,她却偏要说得很不堪似的。
还是那臭脾气。
向往一看温弦月的表情就知道这癫婆在想些什么,干脆懒得理她,坐在她对面就自顾自地玩起了手机。
一把游戏没过半,向往突然听见温弦月冷不丁问她:“你家那个小朋友去哪了?没在家陪着你吗?”
“她……”
“姐,我回来啦!”
向往话音未落,嘭的一声响,门被粗暴地踹开,向舟左手挎着俩大包右手拎着三个纸袋子,嘴里叼着一块煎饼,吭哧吭哧地往屋里挪。
向往立刻起身帮她接东西,一边接一边骂她:“你要死啊又踹门,早晚这门让你造垮了不可!”
“唔唔……我手上有东西啊!”
向舟一边嚼饼子一边含糊不清地抗议,手一空就带上了门,向往顺手一巴掌呼在她屁股上:“去洗手啊!”
很亲昵,很日常。
温弦月眯了眯眼,把茶杯用力往桌上一放,不知道在吸引谁的注意。
“来客人了吗?”向舟终于嚼完饼,恢复清楚的口齿,一扭头就对上了温弦月探究的眼神,顿时有种被审视的感觉,浑身不自在起来。
随后她想起来,这不是她上次送她姐去宴会时碰到的人吗?
“哦,这位是温总。”向往简单介绍了一句,推着向舟的肩膀让她回自己房间,“滚滚滚,回去玩你的手机,我还有的忙呢。”
“诶——”向舟拉长音调,撒娇似的,“姐姐~”
向往无语地轻轻踹了她一脚:“滚呐,恶不恶心啊?”
温弦月全程目睹向往向舟打情骂俏一样互动了整整五分钟,向舟才依依不舍地回屋,回去前向往还习惯性地摸了摸她的头。
温弦月脸色就更不咋地了。
把向舟打发回房间,温弦月就迫不及待地开口:“看起来很年轻,是还在上大学吗?”
向往目移,强忍住对着温弦月翻白眼的冲动:“跟温总关系不大,好像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透露家里人相关的地步吧?”
温弦月抿唇,声音冷沉:“向往,你就非要这样说话?”
“哈哈。”向往突兀地笑了笑,脸色一变,居高临下地俯视温弦月,“你觉得你配得上我笑脸相迎?温弦月,你要不要脸啊?”
温弦月猛地站起来,和她平视。
对她这么恶劣,对自己的小女朋友就嬉皮笑脸的是吗?
“向往,你别太过分。”她一字一句地说,压着怒气,“十几个合作对象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少在这里得寸进尺!”
向往手臂环在胸前,眯着眼睛冷笑:“温弦月,你都不像我认识的那个温弦月了,除了在这里跟我超绝不经意偶遇外加打嘴仗还逞不到威风,你还会什么?嗯?”
温弦月胸口上下起伏:“你回来究竟是干什么的?”
“奔着气死你来的呗。”向往云淡风轻,“怕你听不懂,说得直白点,我就是回来报复你的。”
温弦月垂下眼,掩饰住眼底翻涌的情绪,森冷地出声:“向往,你等着看,和我对着干没有好处的。当初谢安理是这样,你也一样。”
“这个你放心,说不定我们俩还能合作当你的前任复仇者联盟,扳倒你,我很有信心。”向往懒得再跟温弦月多做口舌之争,“滚吧。”
温弦月怄得要死,偏偏她知道她不能在面上显出来,否则更招嘲笑。
一切有关向往的事都让她气昏了头,晕头转向,最后她竟无意识地问出了那句困扰了她好几天的话:“她是你女朋友吗?”
向往一愣,不明所以地皱眉:“你说谢安理吗?”
温弦月侧目看了眼向舟的房门,缓缓说道:“你的,家里人。”
向往:“……那他爹的是我妹!”
温弦月:“?”
回想起那张和向往毫不相干的年轻脸庞,温弦月眉头越皱越深。
向往什么时候有了个妹妹?为什么她完全不知道?
向往逮住机会又是一顿骂:“温弦月你有病吧?我们俩都他爹分手八百年了你还来打探我私生活?!成天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你算老几啊?就你干的那缺德事儿,你怎么还有脸在我面前现的?你死不死啊?”
温弦月自知理亏,哑口无言。
向往彻底气笑了。
敢情她当初跟温弦月在一起那短短几个月,温弦月是真的没对她上一点心,连她家里有谁都不知道。
见她彻底说不出话,向往干脆把大门一开:“滚吧。”
温弦月脸色微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逃也似的离开了向往家。
输得一塌糊涂。
向往哐一声把门甩上,与此同时向舟毛躁躁的脑袋从门缝里探出来,小声:“姐,那个人……”
“别管她。”向往打断她。
向舟垂眸,问:“……她是不是就是那个温弦月?”
向往顿了顿,嗤笑:“是又怎么样?怎么,你想找她帮我报仇啊?”
“……我给她套个麻袋打一顿还是没问题的,保证不留下证据,就算被抓到了,不也就拘留五天嘛。”向舟气嘟嘟地说,“她干的那还是人事儿吗?”
“你少在那屁股一拍脑袋整这些幺蛾子了。”向往糟心道,“拘留是什么小事吗?让向东泉下有知,她可不得爬起来把你打一顿。”
“不是姐,你怎么不告诉我她是温弦月。”向舟咬牙切齿,“不说打她吧,好歹让我骂两句也行啊。”
向往把温弦月用过的杯子顺手扔进垃圾桶,大马金刀往沙发上一坐:“这个你就不用着急了,她还会来找骂的。”
向舟走过去坐她旁边,乖巧地晃着腿:“为什么?”
“我撬了她十几个合作方。”
向舟:“……”
——
向往的话不是没道理,第二天她刚醒,小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彼岸的台柱子演员被温氏挖走了。
向往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披了件大衣就往公司跑,好巧不巧就看到自家台柱子钱以辰正准备上温氏的保姆车,临走前还给了她一个抱歉的眼神。
“向总,对不起啊,我跟你混了这么久,在你这儿当老大,说真的也不如在温氏捡点零碎……我也是为了自己未来的发展。”
向往一向真性情,干脆道:“钱以辰,别给我整这虚的,你这种背信弃义的人不配谈未来,滚吧。”
钱以辰拍的第一部剧是那种在某某免费短剧平台上都算不上质量好的剧,那种“小姐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的脑残现百小短剧,演的还不是女主,是个经典恶毒女配。
话说她当初能够出头,还是因为向往某天拉完合作在路边买饮料碰上了,觉得她合眼缘,问她想不想签自己的工作室,钱以辰说想,就签了。
鉴于她有一定的曝光度,微博也小有个几万粉丝,向往选择押宝押在她身上,力捧了她好几年,把她从短剧女配捧成了如今的爆款剧女主。
然后她选择宁愿违约也要跳槽。
向往自己还没提违约金,钱以辰却先一步说了:“违约金温总已经替我赔了,我不是那么不体面的人。”
向往笑了:“利字当头,谁还管体面不体面这事?钱以辰,你要真是个体面人,要点脸,你就不会拼着违约也要跳槽去温氏了,谁问你了?”
钱以辰臊得抬不起头。
要说向往这人哪哪都好,有义气有风度还护短,但是就一点,她这张嘴太毒,生气了不跳脚,但就能把你损得红脸。
此时此刻的钱以辰就是这样。
她羞愤得说不出别的话,上了车关上窗户就叫司机快点开走了,向往也不稀得目送这种人,冷笑一声就走了。
小陈在一旁凑过来:“向总,这可怎么办啊?”
“没事。”向往摆摆手,“傅家和薄家目前都站我,温氏才是孤军奋战的那个,不然温弦月也不至于急得直接开始挖我家墙角。”
话是这么说,但小陈显然比向往还要着急,向往最后用一天假期打发她去跟女朋友约会,顺便支使了一下清澈女大向舟充当一天助理,把归离的女二号定下了。
与此同时,温氏。
钱以辰坐上的那辆车的副驾驶上坐着的正是温弦月。
她看着钱以辰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就觉得可笑,向往真是瞎了眼,这种人怎么也捧。
温弦月敛眉,透过后视镜看到上车后的钱以辰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不悦道:“这么怕向往?”
钱以辰一惊:“我……”
“好了,不必多说。”温弦月闭上眼睛,“好好想想你下部剧要怎么和灵雪传打擂台赛,想想你的演技能不能和周奕对戏,播放量和口碑打不过的话,后果你知道。”
她温氏从来不养闲人。
钱以辰的双手搅在一起,神色几番变幻,吞吞吐吐地应道:“我……知道了,多谢温总提醒。”
温弦月垂眼,掩住眼底的森寒。
向往,走着瞧。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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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N.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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