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这倒是出乎乔月意料。

不过宁驰那人整日跟随孙大人,哪有闲心跟她八卦啊。

乔月摇了摇头,还是不打算问了。

王袖婉醒来时,孙斌恰好午休到家,而宁驰总是与孙大人形影不离,也尾随他而至。

趁孙氏夫妇午间用膳时,受浮盈撺掇,乔月便找上了他。

她道:“清晨我陪夫人去找兰清,在门外,你猜我瞧见了谁?”

宁驰扒拉着碗里的饭粒,摇了摇头。

乔月继续道:“是那个坑了兰清的坏男人,他藏在石狮后,我都瞧见他好几回了。”

见宁驰没反应,她又道:“听说你跟他关系不错?”

宁驰擦了擦嘴角的酱汁,道:“算不上。你是来打听那男人的?”

心思被猜到,乔月笑了一下,大方承认道:“就听着外面风言风语的,好奇问问。方便说吗?”

怕宁驰拒绝,这时浮盈也凑上来缠着道:“讲讲嘛讲讲嘛。”

穗红也在一旁帮腔。

宁驰被三个人围攻,情形之下难以逃脱,他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道:“真该让夫人好好管教管教你们了。”

虽如此说,但他还是道:“兰清姑姑与他的恩怨我就不多说了,我只说说我跟他的吧。”

几人点点头。

也行。

可是似乎提起他就不可避免地要提到兰清,宁驰思索了会,不知从何说起,他想了想才道:“我跟他呢本来也是陌路人。”

“那时他与兰清姑姑互诉爱慕,但兰清姑姑毕竟要随侍夫人,所以她在内宅不怎么外出,彭安就找上了我,说让我帮忙传递信笺。”

“兰清姑姑跟他一来一往,时间久了我便能跟他说上几句话了。”

乔月哦了一声,插嘴道:“我还以为你们自小就相识呢。”

宁驰否认道:“那怎么可能,他是要考举的秀才,我是大人的随侍,如果没有兰清姑姑这一层关系,我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乔月嗯了一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宁驰接着道:“那段日子他学业也松懈了,总是跟我喝酒,甚至在酒桌上我都看不出他是要考举的人,我那时就劝他还是要以学业为重,也好早日与兰清姑姑喜结连理,他喝得烂醉,话都说不出来就知道嘿嘿笑。”

“你们猜他笑什么。”

几人听得专注,这时齐齐摇头,道:“不知道。”

宁驰呸了一声,道:“他那时已经勾搭上了吴侍郎的小女儿,准备借着吴侍郎的关系扬名立万呢。也是因此我才知道,彭安接近兰清姑姑,包括接近我,都是为了借靠别人吃软饭罢了。”

“我那时替大人外出办公,他就顶着我的名义进出孙府,看似是与我兄弟情深,实则是想攀上孙大人这棵大树,兰清姑姑当时沉浸在那段甜蜜里,根本看不清他的小人本质,甚至那时彭安进出孙府于她而言还算是一件好事,有他几句浓情蜜意,哄得兰清姑姑多次在大人面前说他的好话。”

“彭安也看起来对她感激不尽,实则背地里也对吴小姐这般,那日是我从外地回来,恰好撞见他与吴小姐出游,我便将这件事告知了兰清姑姑,她初时不信亲自登上门去找他,那彭安也极会隐藏自己,怎么也不承认,还说是我别有心思而诬陷,从那日之后我与他就不来往了。”

乔月撑着脑袋道:“那看来是后来兰清亲自发现了这件事。”

“真无法想象,她一定很生气。”

毕竟兰清她肚子里都有孩子了,这孩子总不能是发现事实之后才有的。

宁驰道:“他为了在吴小姐面前瞒住与兰清姑姑的关系,这才传播与我情义厚重的消息。事实上,我们顶多算得上点头之交。”

浮盈听后也有些唏嘘。

那段时日她是见过的,那男人与兰清姑姑总是在假山后偷偷见一面,夫人知道这件事后才放任兰清姑姑与他出府相约了。

那男人笑得灿烂,她还以为是真心对待兰清姑姑的呢,原来都是装的。

她现在只觉得这男人真令人恶心。

穗红道:“真可恨,近日他又在散播一些令人作呕的消息,这不是明摆着损坏兰清姑姑的名声吗。”

宁驰点点头,道:“我也听说了,据说是因为吴小姐那边也发现了他的真实面目,一脚把他踹了,他便回过头来找兰清姑姑。”

乔月气愤道:“凭什么,难道兰清就好欺负吗。”

“下次别再让我见到他,我必须要把他教训一顿不可。”

她眼眸微眯,眼神内是想刀一个人的心思。

宁驰道:“吴侍郎官职虽小,却胜在有一个位高权重的岳父,彭安不敢招惹,相较之下兰清姑姑便显得没有什么力量了。”

乔月轻哼一声,心想那他可真是看错人了。

明明孙夫人把兰清看作自己亲姐妹,怎会容忍他反复糟践?

宁驰自觉失言,眼下该说的都说了,他便收拾了碗筷远离了这几位八卦的女人。

她三位凑在石桌前,各有各的想法,但都不怎么舒心。

门外有小厮找了来,给乔月递上一封书信。

乔月一看信封上是她爹的字迹,内心不免雀跃。

她翻开信纸过了一眼内容,霎时泪眼婆娑。

浮盈赶忙用袖子去擦拭她的眼角,不禁问道:“怎么了。”

乔月擦了擦眼泪,音色无波道:“无事,是我父亲担心我,想到他那个样子就想哭罢了。”

穗红轻拍了拍她,安慰她不要伤心。

她“嗐”了一声,道:“真羡慕你有父亲记挂,我和浮盈,早就没有父母了。”

浮盈点点头。

乔月本想安慰几句,但穗红接着道:“不过大人和夫人待我们极好,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对我们来说,这样无牵无挂也挺好的。”

她们活得倒是通透,看得很开。

乔月本身也不是个爱示弱的人,闻言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几人收拾了碗筷便各忙各的事去了。

可是让乔月奇怪的是,父亲那边都寄来了家书,怎么印天迟迟没有消息?

是事情调查起来太复杂吗?

*

孙斌近日碰上了一桩难以下手的案子,晚间总是很晚才回,这一日就连荀睦也跟了来。

不过乔月不知道这件事,她在后院陪王袖婉摆弄着几棵花草。

王袖婉酷爱插花手艺,但她有上千种摆法,摆完这一种总觉得不如另一种,于是又要换另一种摆法。乔月不懂这个,她看着凡是花都是赏心悦目的,不管怎么摆弄都是。她打着呵欠,听从王袖婉的吩咐给她打下手。

王袖婉将插好的花摆放在室内的红木圆桌上,她边欣赏着边问道:“这样好看吗?”

乔月点点头。

但她其实看不出区别。

她的态度有些敷衍,王袖婉摇摇头道:“算了,我不问你了,等大人回来我问他吧。”

这时穗红在窗外提醒道:“夫人,宁驰公子在书房掌了灯,想必这会儿大人去书房了。”

王袖婉道:“真的?那我们去看看。”

因为孙斌不怎么带外面的人回来,通常都是一个人在书房思索案件的头绪,所以她无聊时便会跟过去,他办公她就在一旁逗猫,其实谁也不打扰谁。

今日称得上例外,他竟带了人回来。

那人还是才被替换了官职的荀睦。

但王袖婉没:见过他,此时她从窗外远远看过去只觉得那人一表人才,气质净洁无暇,称得上出类拔萃,与孙斌那种生人勿扰的冷然气质隔开来,看样子他更平易近人些。

她好奇道:“那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乔月还未注意那边,经王袖婉这么一点,她看过去,这才认出了等下翩然而立的人。

她略微有点激动,道:“夫人,他就是荀睦。”

王袖婉惊讶道:“这就是荀大人?”

平日总听她念叨,她还以为荀大人是个直不起腰的怯懦书生,当下见了真人,才打破了脑中虚构的形象。

这人明明挺拔如鹤,虽然气质温润,但半分没有怯懦的样子。

她笑道:“大人他平日没有带外客来家的习惯,今日他竟然带了荀大人来,想必有一半原因也是为了你。我早说过嘛,你们二人往后不愁见面了。”

乔月嘿嘿笑道:“多谢大人,多谢夫人。”

她二人站在外面窃窃私语,惊动了室内分析案件细节的人。

荀睦回过头来,对上乔月一双暗夜中清亮的眸子。

乔月咧开嘴,朝他招了招手。

他却不作回应,又转回头去。

王袖婉啧啧两声,道:“这个荀大人外热内冷,恰恰与我夫君相反呢。这些人都必须反着长吗?”

乔月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不过荀睦这样子,她早习惯了,并不会因此产生多大的情绪波动。

因有外客在,又念及他们二人是真有重要事情要商议,王袖婉没有走进去,而是坐在院子里的木凳上等候。

书房内的灯光透出来,外面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等了不多会儿,孙斌从书房走出来,也不知二人有没有商议出个结果,他道:“外面风凉,夫人何不进屋里去坐。”

王袖婉站起身,道:“你们谈完了吗?是不是我们打扰你了?”

孙斌摇了摇头,道:“一时难以琢磨出个什么东西来,时辰不早了,明日再说吧。”

荀睦也跟了出来,乔月迎上去,拉着他的袖子道:“我刚才跟你打招呼,你没看到吗?”

“……看到了。”

他没有再解释,而是对孙大人道:“时辰不早了,下官不便再打扰,就先回去了,过几日下官与大人在义梁县会合。”

孙斌点了点头,道:“此番旅途必定劳累,荀大人可趁这几日养养精气神。”

荀睦应了一声“是”,这时倒知道跟乔月告别了。

他简洁道:“走了。”

王袖婉都忘了来找孙斌的目的了,目送荀睦走后,她才问道:“是要出去吗?”

孙斌点点头,嗯了一声:“要辗转几个地方,荀大人作为监察令史,也要同去。”

王袖婉眼珠一转,道:“那我们也能跟着去吗?”

孙斌看看自家夫人,又看看乔月,无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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