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宝鹿左手拉着箱子,右肩扛着圈套刷卡出小区,没想到一抬头就看见昨天的高冷帅哥。
他站在门口,手捧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像是在等人。而且从他直勾勾望向自己的眼神来看,他等的人好像不是别人。
高冷帅哥长腿一迈跨步到她面前,把玫瑰花束塞进她怀里。许宝鹿僵在原地,脑袋嗡嗡的,依稀听见对方深情的问句,“许宝鹿,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吗?”
残存的思考能力告诉自己,原来昨天遇到的是个变态,不仅调查自己的名字,还一路跟踪到了家里,下一步要做什么简直不敢想。把玫瑰花撒手一丢,登机箱和圈套也顾不上了,许宝鹿拖着因惊吓而重千斤的双腿转身便往保安室跑。
手腕被人擒住,来人使几成力便令她因为惯性往回栽倒,许宝鹿被他顺势紧紧抱在怀里。她的力气哪是能和一个青壮年男性抗衡的,推了几下推不开,就想开口喊救命。
救字的音还没发完,许宝鹿的嘴就被他用嘴堵住了。“唔”了一声,她绝望地想,这可是她的初吻啊,怎么可以给一个变态!于是挣扎得更厉害,这好像惹怒了对方,按住她后脑勺让她被迫仰起头承受,开始用力吸吮她的唇。
挣扎间从变态帅哥脖颈处望向后方,路边有几个路人在看戏,还有好事者拿着手机在录像。完了,她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许宝鹿绝望地垂下双眼,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
“不要,不要!啊——”
许宝鹿从床上惊坐起,一坨黑影迅速从床上弹到地上。额头和后背全是冷汗,呆呆地望着四下黑漆漆的环境,发现原来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感觉脸上湿湿的,许宝鹿手一摸再放到鼻尖一闻,是狗口水的味道!立马按开灯,刚刚用舌头舔自己脸的罪魁祸首丰田正试图装睡。
“你这只小坏狗!”边骂边翻身下床,开门把丰田请了出去。还不忘一脚踢上大众的大白屁股,被殃及池鱼的可怜萨摩耶也被赶走,留下一个委屈巴巴的背影。
许宝鹿去了趟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心情略有平复,便折返回了房间。现在才四点多,可一躺进被窝心就开始砰砰狂跳,仿佛刚才的强吻是真实发生的一样。
作为一个正处在青春期的美少女,做春梦不稀奇。可稀奇的是,男主竟然是昨天才见过几面的陌生人,还被自己安上了“变态”人设。光是回忆起梦里的场景,许宝鹿就尴尬得脚趾扣床单,小脸一红。这没羞没臊的画面要是传出去,老脸可真没地儿搁了……
还好传不出去。想着想着,许宝鹿再次陷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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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研早晨7点被李书亦的夺命连环call叫醒。睡眼惺忪摸到洗手间洗漱,他昨晚玩动物森友会到接近凌晨一点。
去厨房做了份芝士培根吐司,又倒了杯牛奶,收到李书亦发来的微信说他开车在路上了。井研赶紧吃完早饭,到大衣帽间收拾雪具,挑了一身Burton AK系列雪服,把它们都放进滑雪背包。
井研随父母在澳洲生活,不过每年假期都会回北京,在北京有很多朋友。李书亦是他发小,昨天临时约他去新开的一家室内滑雪场滑雪。
背着滑雪背包,肩上挎着饺子皮出了万柳书院,李书亦的车已经停那儿了。敲了敲车窗,示意李书亦把后备箱打开,井研把雪具放进去。
“我能信任你的开车技术吗?”井研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真诚发问。
毕竟旁边这位司机师傅刚拿驾照不到半个月,中间还去了趟意大利,实操上路经验大概就是刚刚过来的那段时间了,约等于0。
“请好吧您。”李书亦踩下油门,似是瞥见井研手腕上多出来的手串,“这就是去雍和宫求的?没想到你还挺迷信嘛。”
井研回:“你不也在意大利求了个什么天使吗?咱们半斤八两吧。”
“什么叫求,我就是觉得好看,是买,买好不好?”李书亦补充,“你没看过《冲上云霄》?华人机长唐亦琛啊。”
“没看过。《空中浩劫》我倒是一直有追。”
李书亦还没来得及翻白眼,耳边又传来井研的声音,“你就不怕它真给你带来一段姻缘?你的偶像自觉呢?”
李书亦与井研同龄,刚高考完,第一名进的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和井研志在冰雪不同,李书亦的志向就很俗气了,他从小就一心想进娱乐圈。目标是成为男流量,做九亿少女的梦。况且每年中戏北电的第一名都会引起一些讨论,他的微博已经有了几万粉丝。如若早早谈恋爱,确实是有失偶像自觉的。
抵达室内滑雪场的时候,已经有一群男女在大门处等候,他们都是李书亦的高中同学。李书亦高考前就吹嘘自己认识一个单板滑雪大神,U型池能在冬奥会争金夺银的水平。女生们一直想见识见识活的U型池帅哥,男生们觉得他多半是在吹牛,于是便有了这个局。
井研要是提前知道自己是来当滑雪教练的肯定就不来了。有个女生完全不会滑雪,问井研能不能教她,他从不当面拂女生面子,只能点头答应。
教了女生一点蹬地滑行,井研直言建议她找个教练,让她先在初级道练练雪感,滑雪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要不你去找他们?我上高级道了。”说着就把固定器解开,抱着雪板往高级道走。
初级道人满为患,女生摘下雪镜露出一双笑眼,微笑着问他:“那个……你有女朋友吗?”
“有。”
井研自然是没有的,甚至还是个母胎solo。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说有来为自己抵挡源源不断的桃花,毕竟自己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甚至可能这辈子也不会有。
井研没戴头盔,就戴了个线帽。穿好固定器,拉着拖挂上了高级道。这条道有公园设施,虽然U型池的训练方式和大跳台、坡面障碍不同,但在商业雪场玩一玩对他们来说没难度。
夏季室内雪场的风打在脸上依旧涩涩的冷,井研拉了把护脸,把雪镜调整好。这时候电话响了,他摘下手套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是李书亦,对面环境有点吵,说是要上高级道找他。
Ollie内转360,变刃滑行……前方是小跳台,井研做了个抓板外转360,雪板还没落稳,左侧一个不会刹车的鱼雷突然以极快的速度撞过来。
好像听到了左臂骨头断掉的声音。失去意识前,井研脑子里闪过一句话,“你为什么不戴头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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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北体大的许宝鹿也是这么想的,她为什么硬要接这根棒?
今天内测她第三项比的是棒,在做一个R时棒拋出后并未按照既定的运行轨迹,许宝鹿赶紧做了两圈平转滑过去,接的时候棒离自己脸已经很近了还不忘边接边做后软翻。巧了,她还真没抓住,重300g的棒寸寸地砸在她头上。
那一瞬间她只觉得天旋地转,人的自我保护模式让她一头栽在地毯上。教练、队友和队医迅速围了过来,她听见耳边有人在唤她名字,那么近又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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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研在短暂的昏厥后醒来。意识逐渐回笼,周围似乎围满了人。面前蹲着个男人,应该是雪场救援人员,他想。一道女声兀地刺进他耳朵,“送医院照脑CT吧。”
明明撞自己的该是个男人呀。井研猛一回头,发现四周围满了女孩子,他就像一只误入花丛的蜜蜂。灯光和屁股下的米黄地毯告诉他,这里不是雪场。可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了这里,脑子混沌到也没有能力思考。
两个女孩一左一右搀扶着他起身,井研就这样看见了墙面大镜子里映出的自己,竟然是个女孩。全包眼线、死亡眼妆、烈焰红唇,头发紧贴头皮扎着丸子头,身上是一条粘满钻石闪得有点晃眼的超短裙,脚上的袜子居然只遮住脚趾。地上还散落着两根不知道干嘛使的棒槌,而且镜子里的女孩,怎么这么眼熟……
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井研狠掐一把大腿,痛叫出声,“啊!”扶着自己的女生忙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梦,而是真实地变成了一个女生。绝望的井研步子都迈不动了,双腿一软就往地上跪,最后是被队医背着上的车。趴在队医背上绝望阖上双眼,就当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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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冷。剧痛从手臂传来,许宝鹿腾的一下坐起身。她发现自己正坐在雪地上,但痛感让她顾不上想别的便用右手把骨折处捂住。
“好痛……呜呜呜。”毕竟是个小女孩,她还是没忍住哭喊出声,嘴里溢出的却是男性的声音。
许宝鹿愣住了。再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穿着滑雪的衣服和鞋,两只手都戴着手套。
一旁的李书亦见状焦虑地发问:“你还记得你是谁吗?”雪场因为脑震荡而出现短暂失忆的情况很常见。
“我是……我是……”许宝鹿被陌生男子问住了。她当然记得她是谁,她是许宝鹿,可此情此景此地的她还是许宝鹿吗?她还记得她是谁吗?
李书亦了然,井研这幅呆呆傻傻的样子确实是暂时失忆了。
穿着黄色带红十字马甲的雪场救援人员抬着担架从上面滑下来,例行惯例询问许宝鹿伤情,两个大汉很费力才把她抬上担架。
躺在担架上的许宝鹿捂着左臂欲哭无泪,她的体重才100斤啊,就算穿了滑雪装备他们也不至于这样吧?
现在的男人也太虚了……
饺子皮:单板保护套,有背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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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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