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镜尘?”沉伶听到他的声音,迟疑地问了声,思绪有些混乱。
“是我。”牧镜尘松开沉伶,仔细将他手中展开的拓卷收好,轻声宽慰道,“你做的已足够多足够好。”
“真的吗?”沉伶忽然伸手勾住了牧镜尘的脖子,把他的脸拉下来,对着自己。
“真的。”牧镜尘看着他,郑重地点头。这样的姿势,正让牧镜尘更清楚地看清沉伶脸上每一处细节。只见沉伶脸上潮红一片,上扬的狐狸眼带着殷殷的红润,嘴唇红润娇软,下巴还残留着一片微亮的水渍。不知道是之前喝酒时的酒渍还是口水。
牧镜尘看得有些面热,他无意识地咽了口口水,感觉到体内神力横冲直撞。
真是混蛋!这时候竟然还冒出这旖思。牧镜尘在心里狠狠唾弃了一番自己,强行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正轨。
结果他这边才回正轨,沉伶忽地伸出手,一点一点地仔细描绘他的眉眼,从眉眼而下,落在他的脸颊上。感受到对方真实的肌肤触感,沉伶满足地笑了,“牧镜尘,你还在,真好。”
他温热的指尖停留在他的脸颊处,勾得牧镜尘再无法平静。牧镜尘反手扣住他的腰,狠狠地吻了上去。他强硬地撬开他的牙关,霸道地热烈地一点一点地舔过每一处角落,像是点燃的火舌,凡所过之处皆成烈焰废墟。
沉伶喘着气,几乎被他压制得呼吸不过来。
强烈的胜负欲涌上,沉伶不满于只有他的进攻,他伸出舌闯进了对方的口中,学着牧镜尘的样子一点一点地往里探索。但他又与牧镜尘不同,他的进攻不是猛烈的狂躁的,而是如温润的雨,淅淅沥沥的,一滴一滴落在心尖,逗弄得人心痒难耐。
犹如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般,肆虐燃烧后渐渐缓慢下来。
牧镜尘收了力,他轻轻碰了碰沉伶的唇,温柔地耐心地引着他勾着他一点一点沉沦。
浓烈的酒香肆虐,两人的气息紧紧缠绕在一起。浓情蜜意间,牧镜尘忍不住伸手摩挲着对方的腰,正要往上,沉伶忽地狠狠咬了他一口。
腥甜的血味蔓延,牧镜尘吃痛,理智逐渐回笼,他不舍地松开沉伶,“抱歉。”声音颤抖,气息不稳,带着绵延的情意。
他才松手,沉伶又贴了上来。
“你...”牧镜尘才说一个字,又被沉伶狠咬一口。不等他往下说,又接连咬了他好几口,直把牧镜尘嘴巴咬得破烂不堪,而后又舔了一口,感受到温热鲜艳的血液,这才满意地笑了。
他伸手推开牧镜尘,摇摇晃晃地往后退了两步,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栽下去。牧镜尘眼疾手快地搂住他的腰,就听得沉伶抱怨的声音,“看你还敢不敢亲了不认账!狗孙子!”
亲了不认账?
牧镜尘想再问仔细点,但对方眼睛一闭,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牧镜尘把沉伶放到床上,自己顺势在床边坐了下来。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对方咬的时候下了狠力,一点没留情,他的嘴唇被咬破了好几个口。看来,还真生气了。
那是什么时候呢?
牧镜尘回忆了和沉伶在现世认识的点滴,最后锁定在流沙郡的时候。
有一次他们陷入了流沙里,牧镜尘不记得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后来问沉伶,沉伶大发雷霆,之后对他态度陡转直下。
原来竟是因为这。牧镜尘心中高兴,忍不住伸手触了触沉伶的脸,对方咕哝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
翌日一早。
沉伶从床上悠悠转醒,脑袋疼得要命。
他想起来自己好像去到了一个叫上阳酒庄的地方,他在那喝了不少酒,醉得迷迷糊糊地,后面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现在看这房间的布局,似乎是他在天元宗住的房间。
他昨晚是怎么回来的?他好像记着牧镜尘也出现在了上阳酒庄。难道是牧镜尘把他带回来的?
“醒了?”正想着,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牧镜尘端着一盘包子进来。他随意瞥了一眼坐在床上的沉伶,随后很快收回了目光。“醒了就来吃包子,等会去看柳霏霏。”
沉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坐到桌边,试探地问,“牧镜尘,我们昨晚是不是去了别的地方?”
牧镜尘目不斜视,语气平淡,“没有。”
“可是我怎么记得..”
牧镜尘打断他的话,“你昨晚被毒蛇咬了,出现了幻觉。”
被毒蛇咬了?他怎一点印象都无。
牧镜尘示意他往脚踝看。
沉伶掀开衣衫,果然在脚踝处看到一个极其细微的血口。沉伶心存怀疑,“这是那毒蛇咬的?”
牧镜尘看着他,面不改色地点了下头。
沉伶:....觉得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吃过早饭,柳弗嵊就来了。“我听爹说,你们找到救霏霏的办法了?”
柳弗嵊的样子与他们初见时已有些许不同。可能是经历了母亲过世的打击,眉眼之中多了一丝愁容。沉伶想起来刚见面时这人还是一副缺心眼的二愣子,要是他知道了那些实情,不知道该要如何。
牧镜尘嗯了一声,开始报药名,“苍玄兰两株、冰火泉一捧,**鬼芽三棵...”一口气不停连报了二十几种天材地宝,牧镜尘才停下,“你去找罢。”
.....
沉伶怀疑牧镜尘在故意为难柳弗嵊,可是他没有证据,也不知缘由。这么一想,不禁有点心疼柳弗嵊了,“我和你一起去找,多个人多个帮手。”
“不行!”牧镜尘喝厉一声,两个人都被他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暴戾,牧镜尘缓了缓,看向沉伶,“你有别的事要做。”
沉伶这时候回过味来。牧镜尘所说的这些天材地宝,不是在天元城就能找齐的,而是要前往各个深林密湖,就算找得快,至少也要几天时间。牧镜尘这是想支开柳弗嵊,不让他参与到这场纷争之中。
还得是牧镜尘,考虑得真周到。沉伶反思了一下自己。
于是,柳弗嵊带着一支小队出发各地寻找牧镜尘所列的天材地宝。
牧镜尘和沉伶,直接来到了柳霏霏的房间。
柳霏霏的样子和他们昨天见的一样,眼神溃散,神智游离。但也有一点不同,沉伶注意到她眼睑处的那颗黑痣的颜色越来越淡了。他猜测,这颗痣就是莫道所说金吾的无上冥火,等这颗痣完全消失,想必柳霏霏就会彻底沦为柳旭的躯壳。
牧镜尘以要单独医治柳霏霏为名,屏退了众人,就连柳旭都被留在了房间外。
柳旭站在门外,心思诡谲不定。昨夜,他特地派天羽跟着两人,发现他们昨晚去了浮黎洛桑的陵墓。他们去过之后不久,埋葬浮黎洛桑的山谷忽然燃起了一圈黑色的火,整片山谷顷刻间变成了一片荒芜。若不是天羽走得快,恐怕也会被那团诡异的黑火吞灭。
听到天羽的汇报,柳旭大骂一声贱人。他没想到浮黎洛桑死了居然还能使出这么一招,想必她也绝不仅仅只是那一招,而是向他们透露了更多的消息,否则那牧镜尘怎么会突然一大早就让人来通知他说找到了医治柳霏霏的办法。只怕医治柳霏霏是假,带她走才是真。
柳旭派人将整个后院围了起来,同时让天羽向其他神族宗门报信,说他们抓到了金吾。
天羽有些疑问,“宗主,若是让其他神族知道小姐就是金吾,其他神族恐怕...”不会放过他们,更不会放过整个天元宗。
“到时候?”柳旭冷哼一声,“到时候神族各宗混战,谁又能想起我这么一个小人物。”天羽瞬间明白了柳旭的意思。
柳旭放出发现金吾的消息,势必给那些渴望靠金吾传宗接代的神族念想。到时候神族各宗门为金吾乱战,他就能趁乱改头换姓,坐收渔翁之利。
就像三十年前所有神族一举进犯褚宜宗时一样。
-
经沉伶提醒,牧镜尘扫了扫柳霏霏眼睑处的那颗痣,发现柳霏霏原本的神识并没有完全消散,逸散的神识被这一团团黑火包裹着萦绕在她的神识之海中。这一团团黑火的气流波动很强,触物即燃,这才使得柳旭没有办法强行破入她的识海中。
牧镜尘看向沉伶,“你先将她体内的所有神力抽出,等我将她的神识归拢后再还给她。”
沉伶将云笈前唤出,口中念诀紧接而起,“天地玄宗,九耀顺行;原始之气,万本同源;昭昭其有,冥冥其无;乍遐乍迩,归吾云签。”随着念诀响起,一股股黑色的火焰之气从柳霏霏的灵脉之中流出,一点一点地归入沉伶手持的云笈签中。
须臾,柳霏霏体内的所有神力幻为黑色火焰之气归入了云笈签中,柳霏霏眼睑下的那颗状似黑色火焰的黑痣也彻底消失不见。
紧接着,一道箫声响起。箫声如丝,悠扬空灵,飘荡在整个房间之中,将柳霏霏神识之海中混乱飘浮的神识引入一条条溪流。柳霏霏那涣散的眼眸在箫声之中逐渐变得清明。
就在此时,房门忽然被人强行推开,柳旭惊慌地闯进门来,“不好了,神族宗门都涌来天元宗了。”
柳旭说完,一脸诧异地看着眼前。只见一直浑浑噩噩的柳霏霏此时眼眸清亮,看向他的眼睛充满了惊恐,她瑟缩地躲在牧镜尘的身后,俨然一副已经恢复了神智的模样。
柳旭很快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朝柳霏霏惊喜地走过去,“霏霏,你好了?快让爹爹看看你!”说着,柳旭伸手就想要去抱柳霏霏。
柳霏霏尖叫着往后躲,“坏人,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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