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霄饮下手里的酒不再询问下去,他遇见过的人不少,能让他记住的却没有几个,玉姐儿算一个。她是富家女子,家道中落被卖入妓馆,身姿容貌都是一等一的,老鸨将她封成花魁初夜进行盛大的拍卖,慕容霄一掷千金将她收入怀中,从此玉姐儿就认准了他,再也不接其他的客人,整日哭哭闹闹就要去找慕容霄,但慕容霄当时只是为了让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一掷千金买了个花魁的初夜,连碰都没有碰过她,过后再也没有了想法,谁知玉姐儿是个执拗的主,对慕容霄一见钟情,再也不接客还逃跑,在侯府门口大闹,惹得慕容霄十分难堪,慕容霄不再见她,玉姐儿发疯似的在醉红楼大闹了一场,差点一把火点了醉红楼,后来有些失心疯,老鸨就将她毒打了一顿,将人逼得更疯了,不久后投湖自尽香消玉损。
“红颜薄命,红颜薄命啊,来喝酒吧!”萧珦举着酒杯坐到了慕容霄的旁边跟他碰杯饮酒,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想过去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他看了眼慕容霄身旁伺候的两个小倌,跟鹌鹑似的战战兢兢,“是不是你们两个不会伺候?瞧我们安国侯今晚兴致不高啊。”这下两个小倌更是瑟瑟发抖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
“与他们无关,来喝酒!”慕容霄不想为难任何人,今日他只是看在萧珦的邀请来这里喝酒消遣。
“喝酒喝酒,今晚就在这里好好放松,本王请客,你千万不要跟本王客气!”萧珦也是个寻乐的主,对于一些晦气的事也不想多听。
深夜,萧珦早就搂着西域美女在厢房里翻云覆雨,另一边厢房里气氛却有些诡异,慕容霄端坐在床边,留下的那位小倌准备着热水想伺候他沐浴,他恭敬地跪在床边,对方却没有抬脚脱鞋的意思。
他只好弱弱说道:“侯爷,小的伺候您先沐浴可好?”
慕容霄看着脚边跪着的少年,心里想的是家里的那个少年,今晚用了饭没有?那酸苦的药喝没喝?见他没有回去会不会闹脾气?这么晚了他睡了没有?他不在他能睡好吗?想着想着就披上氅衣大步流星离开了醉红楼,他跳上马车的时候马夫还在打盹,以为主人今晚应该是要留宿醉红楼了,没想到现在就要回去了。
“回府,快!”慕容霄吩咐道,语气里带着急切。
马夫赶紧敲醒自己,甩着马鞭驱车向侯府飞奔而去。
“侯爷今晚就一个人回啊?”马夫好奇,往日不是留宿,要不就带回一个,今日就一个人这么紧紧匆匆的回了,可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啰嗦,快点!”
“是!”
深夜的街道上一辆疾驰的马车呼啸而过,马儿还没有站稳,慕容霄就跳了下来,朝屋里的方向直奔而去,屋里还亮着灯,他没睡!难道在等他吗?心里竟然多了一丝愧疚感。推门而入,那人拿着书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慕容霄突然好后悔为什么要跟萧珦去醉红楼喝酒,什么西域舞姬,哪里有家里这个好看,他小心翼翼将人抱回床上,触及之处有些冰冷,他身上好冷,仔细一摸手脚都是冰凉的,赶紧盖上棉被,自己也钻进被窝,将他的手脚往自己身上塞,除夕越睡越冷,突然被温暖包围,缓缓地醒了过来:“你回来啦……”声音含含糊糊的,十分勾人。
“嗯!以后本候要回晚了,你就先睡,别坐着等,看你手脚冻得冰冷。”慕容霄把除夕冰冷的手脚往自己身上带,他体热抗寒,不怕冻。
“我……我没有等你,就是话本太无聊了,我看着看着就睡着罢了。”除夕靠在他温暖的怀抱说。慕容霄看到那话本的封面,《青楼风云之烈女为军候》
“真的吗?看了什么话本,与本候讲讲。”慕容霄不记得书房里还有这些杂书,故意问道。
除夕扭过头去,避开慕容霄直视的双眼:“额……很无聊不记得了。”太羞耻了他怎么说得出口,一个青楼□□跟一个将军的纠葛,慕容霄书房竟然有这种话本,他还好意思问。
慕容霄从身后将除夕拢在怀里,竟然有一种难得的平静和安心,这个人怎么能让他觉得如此的有归属感,**一夜早就**过了,该做的他也做了,为了不留麻烦,换作他人早就安排他离开,或者给点银钱打发算了,可是他竟然牵挂得紧,从未有让他离开的想法冒出来过,反而生怕他想起些什么要离开这里。
“晚上的药喝了吗?”
“嗯!”
“明日让肖太医再来给你瞧瞧,最近的药太苦了。”
“嗯!我有事想跟你说……”
“嗯,说!”
“我能出去走走吗?你能别把我关在府里吗?你不是说我不是你的男宠……那我总该有自由吧。”
“谁不让你出去了?”慕容霄纳闷,他可没有下令软禁他。
“姚管家……他说你没有明示,他不敢让我出府……”
“是本候糊涂了,明早就交代姚管家,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但……记得回来!”慕容霄知道他身体好了,在府里会待不住的。
“我只是想四处走走,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
慕容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就这么急切想恢复记忆?
“想起了,你会怎么样?”
要走?要离开他?慕容霄此刻恨不得他一辈子都失忆算了。
“不怎么样,就是不想这么糊里糊涂的,至少得知道自己是谁,家在何处,之前是怎么样的,我不想这样脑袋一片空白的。”
即使听他如此说,次日肖子遥来的时候慕容霄还是提前交代了一声“把药换了,太苦,他身体好了,开一些滋养补身的药即可,他头上的淤血,只要没有大影响,就继续放着不管,明白本侯的意思吗?”
肖太医精明得很,瞬间就知道了慕容霄的意思,假模假样地给除夕又把脉又施针。
“公子的身体已无碍,至于头上的伤需要时间修养,这块淤血位置特殊,不可用猛劲,我给公子开了温和一些的药,好好调理即可。”肖太医说着就准备写新的药方。
“嗯!”除夕也不懂药理,既然是太医,他还能说什么。
不过今日端来的药确实比之前好了许多,没有那么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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