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萧风迟这一仗打了七年,终于换来了一个安定的边疆。
他快马加鞭回京,恨不得立刻就见到他心心念念的人。
建兴帝去了泰山祈福,因而他无需进宫复命,战甲还没换下来,萧风迟便着急忙慌去了郑府。
这个郑府并非原本的抚南将军府,郑云间以分家为借口,从抚南将军府彻底搬了出来。
萧风迟算好时间来到郑府,郑云间的马车也刚刚回来。
萧风迟刚要上前,就见一个老嬷嬷抱着一个小姑娘走出来,小姑娘挣扎着从老嬷嬷怀里下来,张开双臂边喊着“爹爹”边向郑云间跑去。
“云间……”
经萧风迟这么一叫,郑云间抱着小姑娘转过身来看到了萧风迟。
萧风迟连着几天都在赶路,整个人显得分外憔悴,身上带着血腥味的盔甲都没换,就像个煞神一样站在那里。
不过小姑娘是个不怕人的,在郑云间怀里张开胳膊吵着要爹爹抱。
“你抱抱她吧。”郑云间道。
萧风迟道:“这孩子倒是个不怕人的。”
“是啊,得整日都叫人看紧了,不然被人骗走了可就不好了。”郑云间感慨,“也不知道像谁。”
郑云间失神地看着萧风迟,他能说吗?萧风迟会信吗?这种荒唐事谁会信。
“这是谁的孩子?”其实看着这孩子的样貌,萧风迟就猜了个七七八八,不过他还是抱着几分侥幸心理:要是这是郑云间大哥或者二哥的孩子呢那跟郑云间长得像也无可厚非。
“我的孩子。”郑云间道,“我生的。”
“你……跟谁生的?”萧风迟像是一个已经被推上刑场的犯人,祈求刑罚不要这么快到来。
“跟你生的。”郑云间道。
萧风迟的眼神暗了暗,低下头问道:“这是二哥的孩子对吗?我记得二哥回京没多久就成亲了。”
郑云间忽然扬起一个笑迎了过去:“这是我的孩子,殿下,抱歉。”
郑云间将萧风迟怀里的孩子接过来:“酒后乱性,孩子的母亲难产死了。”
被抱回来的小姑娘在郑云间怀里哭闹着要爹爹抱,郑云间狠狠心将他交到老嬷嬷手上:“把小姐抱走。”
“是。”老嬷嬷应道。
“我要爹爹,爹爹坏,爹爹坏。”小姑娘哭喊着被嬷嬷抱回去。
郑云间深吸一口气,转头对萧风迟道:“你还想问什么便问吧。”
“为什么?”萧风迟难以置信,“你答应我的,你要等我回来,为什么?”
“萧风迟,你别傻了,我凭什么不能成婚生子,你以为你是什么?”郑云间吼道。
萧风迟自嘲般小了一声,随即抓起郑云间的手腕把他甩到马背上,也不顾郑云间的挣扎,一直把他带到郊外一处庄子上。
“郑云间,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别想离开。”不是娶妻生子吗?把他锁在这里,他还能娶得了吗?
“萧风迟!”话到嘴边,郑云间又改了口,“你记得去帮我告假,还有,父亲母亲那边你也去说一声,我怕他们担心。”
萧风迟:“哦。”
萧风迟应下之后立刻差人去办,随后便将郑云间甩到了床上。
“郑大人怎么还是这么敏感啊?你那些娇妻美妾没能满足你的需要?”萧风迟手上的活不停,反而更加卖力。
郑云间将眼睛闭上,萧风迟被激起更大的胜负欲:“怎么样啊郑大人,是你自己找的那些厉害,还是我厉害?”
郑云间还是强忍着不出声,萧风迟更不高兴,终于激起郑云间的**,配合着萧风迟做了起来。
他们一直维持这种关系到了建兴帝从泰山回来,萧风迟不得不去复命,这才不情不愿离开了京郊的庄子。
萧风迟在京郊就这么一处庄子,还是他母妃在世时文安帝赏赐的,是诸位皇子中独一份的,自然是极好的。
萧风迟说完朝政,两兄弟便开始在宫里闲聊叙旧。
“怎么见你心不在焉的?久别胜新婚,想去见郑云间了?”建兴帝笑话他。
“不是,兄长。”萧风迟回道,“他什么时候成婚的?”
建兴帝沉默了一小会,问道:“你见到家里那个小姑娘了?”
“是。”
“跟郑云间长得确实像,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将来怕还是个武将的好材料。”建兴帝评价道。
“确实很像。”萧风迟回忆道,“兄长可知道……那小姑娘的生母是何人?”
“怎么?想见见情敌长什么样?”建兴帝道。
萧风迟见建兴帝这般不放在心上,也想起当初他并不支持自己跟郑云间的事,怕是巴不得郑云间另找他人。
“是,我就见见她,什么都不会做的。”这话萧风迟自己都不信,他见了那女子,他怕是不会像现在这般平静。
但萧风迟知道,这不是那女子的错,也不是郑云间的错,是他自己的错,是他自己一直执着着不放手。
“那你可知郑云间那孩子是双生子?”建兴帝道。
萧风迟疑惑道:“双生子?”那跟孩子的生母有多大关系?他应该夸孩子的生母或是生父很厉害吗?
“那男孩在宫里做太子伴读,你可要去瞧瞧?”建兴帝问。
“既然兄长说了,那就还请兄长带路。”萧风迟道。
虽然他不清楚建兴帝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印象中的兄长不会做那些毫无意义的事,因而便应下了。
“见过陛下。”
在建兴帝查过好几个皇子的功课之后,来了一个穿着藏青色衣袍的男孩,看起来六岁左右,比前头几个都还要伶俐。
“兄长这个孩子也不知是哪个宫妃所生,若是不说,还以为是我的私生子。哎呀,白捡这么一个聪明孩儿。”他们两兄弟关系亲密,自然开得了这种玩笑,更不会因为这事闹掰。
“这可不是我的孩子。”建兴帝道,“这是郑云间双生子中的老大。”
“兄长可说的是真的?”萧风迟吓得手里的东西都掉了。
“我何时骗过你?”建兴帝道。
“所以,这是我的孩子?”萧风迟难以置信道。
萧风迟依稀想起郑云间说过,这孩子是他自己生的,萧风迟只以为是句玩笑话,难不成……是真的?
如虽然很难叫人相信,可这确实是最可能是事实的。
“这两个孩子都是郑云间生的?”萧风迟吞了吞口水。
“他这两个孩子出生前的几个月,郑云间因为某些事情请假了,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建兴帝摇头道。
所以,这就是他的孩子,所以,郑云间没有找别人……
那他这些日子对郑云间那样,又算什么?
“兄长,我好像又做错事了。”萧风迟咬着嘴唇说道。
“那你快些回去吧。”建兴帝自然明白是什么事,他也看开了,他这弟弟轴得很,随他便好了。
萧风迟快马加鞭回了京郊那个庄子里,推开门,就见郑云间在安静看书。
“云间……”萧风迟轻声唤道,生怕打破这份宁静。
“回来了?陛下都说了些什么?”郑云间合上书,起身来接萧风迟。
“怎么了?进来啊。”郑云间奇怪道。
“我看到那个孩子了。”
萧风迟说完这话,郑云间依然没有意识到,他倒了杯茶:“嗯,龙凤胎。”
“我的孩子是吗?”萧风迟问道。
“殿下在胡说什么?这怎么可能?”郑云间强挤出个笑来敷衍道。
“我跟你说过,我从前被拐走当过‘兽孩’,那个孩子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萧风迟平淡道。
“殿下都知道了。”郑云间本以为到这时候他会抓着萧风迟的领子,质问他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又或是直接把他打一顿,好好出口气,但真到这时候,郑云间的心里一场平静。
“成亲吗?”萧风迟问,“我嫁你。”
“什么时候?”郑云间问。
“你来定吧。”
秋日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一个穿着粉色襦裙的姑娘手里拿着一根糖葫芦,一蹦一跳地跑回家里。
“娘,惠哥哥守孝期满了,我是不是能嫁他了?”
母亲看着自己这恨嫁的女儿,点了点她的额头:“明日可不行。”
“为什么?惠哥哥聘礼都下完了,我的嫁衣也早就绣好了,我就要明天成亲。”
“哪有在人家守孝期满第三日就成婚的,像什么话。”母亲顿了顿,又道,“更何况,明日有贵人成婚,你若是非要明日,那可是定要被比下去的。”
他们家只是普通官宦人家,哪里比得上宫里的贵人。
“唔,那好吧。”姑娘不情不愿道,“那我们什么时间能成婚?”
“下个月吧。”
“好吧。”
看出自己女儿不开心来,母亲连忙哄道:“你可还记得你小时候在一个贵人的花轿前摔了的事?”
“自然记得,哥哥天天念叨。”
“那个新娘子要娶妻了!”
“啊?新娘子要娶妻?他要娶谁?”
“他要娶新郎官啊!”
“那我也要娶惠哥哥,我不嫁惠哥哥了。”
……
萧风迟穿着红喜服,坐在花轿里,身后十里红妆,前面郑云间骑着高头大马,乐队吹吹打打,街上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好不热闹。
晚上,萧风迟终于再也没有机会用补上洞房花烛的理由胡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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