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叫臣妾做什么？”
芸慕嘻嘻笑，假装不知此话之意。
“芸慕，回来！”
皇帝递给芸慕一个眼神，意在“你别装了”！
芸慕回到皇帝身边，一双温润如玉的手抚上皇帝的宽肩。她日日用各类花水盥洗，细嫩的指尖都散发着余香。她歪头靠在皇帝身上，软语温言，道：“皇上，当众唤臣妾的闺名，臣妾可怎么好意思？”
“瞧你方才那样厚脸皮，什么话不能说了？”
“臣妾就知道皇上会这么说！”芸慕垂眸，眼睛直盯着屋中多宝格里头的一个小盒子，惺惺作态道：“皇上若不把那粉琉璃双环耳盒赏了臣妾，臣妾往后便不花言巧语讨好您了！”
芸慕正说着，赵嬷嬷来请安了。
“奴婢给皇上请安，黎嫔娘娘说长公主想见您，让奴婢来禀告一声。”
“好啊，朕也好些日子未见黎嫔和瑾璇了！”皇帝转头道：“芸慕，朕恐怕要失陪了。那个耳盒，朕着内务府给你送过去。”
“皇上…”芸慕正欲挽留皇上，“罢了…恭送皇上。”
赵嬷嬷突然道：“回禀皇上，黎嫔娘娘和公主已在殿外了。”
皇上脸上的喜悦更甚：“那就快让她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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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这是芸慕初见黎嫔。
黎嫔虽相貌平平，但胜在肤若凝脂，白皙透亮的脸蛋为她的美貌平添了些许光彩。举止仪态皆是端庄优雅，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亮晶晶的，任谁看了心跳都会慢半拍。或许这就是现代人所说的“第二眼美女”吧。
“臣妾携长公主给皇上请安。”
“快起，近来你照顾公主辛苦，朕见你都消瘦了不少。”
皇帝见了公主十分欢喜，还要亲自抱着公主逗着哄着。
“璇璇又胖了，白白嫩嫩、粉雕玉琢的，朕瞧着就欢喜，可见鸢婷你用心良苦。”
“为伊消得人憔悴，臣妾可是思念成疾了。这不，即刻就带了公主来。”黎嫔语气绵软，撒娇着道。
皇帝只管打趣道：“唉，鸢婷，这话说出来也不怕羞。左贵人还在这呢。”
芸慕有些失望——自己在亲昵的两人间只能沦为“左贵人”。
“臣妾还未见过，这位妹妹是？”鸢婷率先提问道。
“嫔妾贵人左氏，给黎嫔娘娘请安。”
“妹妹，客气什么？”鸢婷拨弄着耳旁的珍珠流苏：“我近来携公主住在行宫，故而妹妹未见过我吧？无妨，往后总有见面的时候。”
“是，姐姐。”
“芸慕，鸢婷从王府时就伺候朕，温婉恭顺，你可要好好跟她学！”
皇帝只顾着打趣，全然未发现芸慕的面色异常，连笑容都凝固了。
“皇上是好为人师，可臣妾才疏学浅，怎教得好芸慕妹妹呢？”鸢婷顿顿，将公主从皇帝手中接过：“臣妾想着皇上和芸慕妹妹在此定是来赏玩珍宝的，姐姐我带着公主也不便打扰了。”
鸢婷挥手，道：“琼琚，把我锦盒里头的那个簪子拿来。”
侍女琼琚从衣摆旁抽出绢子，轻轻捻着那簪子，从盒中取出，“娘娘，便是这了。”
“初次见面，我身为姐姐，自然是要给妹妹一份礼物的。妹妹莫客气，收下吧。”
“谢谢姐姐。”芸慕欣然收下那支金镶珊瑚簪。
“那臣妾先告退了。”
鸢婷行完礼，离开了藏书阁。
“皇上，臣妾也告退。”
皇帝别过脸去，由着芸慕离开了。
芸慕紧跟在鸢婷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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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琚问：“娘娘，可要传轿？”
“不必了，本宫想自己慢慢走。你让乳母太监们好生送瑾璇回去。”
“你们几个！”琼琚扯着嗓子道：“护送公主回去！”
待身边的奴才都离开，鸢婷立时转身，瞧着芸慕。
“妹妹，可愿去姐姐的储秀宫一坐？寒舍既小，还望妹妹海涵。”
“姐姐若有什么事最好直言不讳，妹妹不愿计较、更不愿做一些弯弯绕绕的话术出来。”芸慕回应着，心中也对鸢婷此言多有不解。
“琼琚，传暖轿送左贵人去储秀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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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秀宫并不简陋，反而是从里到外都规规矩矩，且四面透风，冷冷清清，像是常年无人居住。
“贵人，请坐吧。”
鸢婷似笑非笑，让上了茶。
“今日请妹妹来储秀宫，是有求于妹妹。”
“此话怎讲？”
“妹妹是新宠，而我已无余力在后宫中争斗。与其站在对立面，不如我们合作，一起对付该对付的人。”
“慢着，谁？”芸慕顿了顿：“若是要对付襁褓婴儿，我断不会做。”
“怎么会？贵妃最得圣心，顺妃又地位稳固，我们，要一个个来。”鸢婷咬紧牙关：“裕贵人，如何？”
“娘娘所言臣妾明白。”芸慕转头，观察着顺妃的一举一动：“只是我不明白，裕贵人和你无冤无仇，为何是她？”
鸢婷嗤笑一声道：“她如此嚣张，后宫众人可有一人是看她顺眼的？咱们悄无声息地了结了她，无人会察觉出不妥。”
“不成，”芸慕抿了抿唇：“要人性命，是要一命抵一命的！”
鸢婷白了芸慕一眼：“呵！妹妹可想好了？你若是不做，可就失了这块敲门砖了。”
“待我回去想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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