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绘无非草木日常,日升月落、孩童嬉闹…着笔细腻,用词却又格外得大胆。
想及此,他灵魂轻颤:楚若渝竟有如此风流的一面?
书库内,陆妄抬眸,扫了眼破烂一样的书,微皱眉,“柴禾堆到庖屋去。”
华锦面色一僵:“……”
凌清也跨进屋内,闻声轻轻一笑。
华锦笑呵呵的:“大人,你听我解释:这是白捡的书,装订都还不错。是楚若渝的‘手笔’,能不能看的,先看了再说嘛,我保证,半月后,它们要么整整齐齐上书架,要么乱七八糟进灶坑。”
陆妄淡淡收了视线,默许着抽了顶头那本书——“对对对,对出名堂!”
看完书名,他默着:“……”
华锦动作麻溜,一系列乱堆放好后,率先溜出了书库,顺带将门带上了。
陆妄将手中的书归回原位,书名朝上的那种“归”,抬起上半身时,微挑眉,看向一旁的凌清,“先陪我看会书吧。”
凌清身子微顿,“…好。”
书库里,空间受限,以至并无桌椅,日常内,随便倚着什么便草草地将书读了。
今日也不例外,陆妄靠着墙,半举着一本兵书,神情认真地读了起来。
凌清就着没读完的文集继续,倚着书架翻阅。
近月前来时,因无人进入而积卷得粉尘气曾被匆匆盖住,细嗅还是能闻见;
但现下,不知是因陆妄夜夜来此,还是请了人打理,书香气更浓,还散着淡淡的熏香。
——似极了冷梅香:沁凉中若隐若现的芳香。
凌清微微勾唇,习惯快读的他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看了会后,陆妄微仰头,并不遮掩地打量着“阿浊”。
因视角的缘故,他所在处,光线偏暗,暗影没脸没皮地描边。
长睫轻掩眼里波涛,只留一角漪艳,鼻梁挺翘,唇偏薄,合缝间嵌进了暗色,而下颌线平滑,连着精雕细琢之耳。
他没忍住“啧”了一声:这副皮相,倒是生得极好。
落在身上的视线未加隐匿,凌清感知得分明,思量一二后,他抬头回视,轻声道:“大人,看我作何?”
陆妄微挑眉:“玉色皎颜,我心欢喜。”
凌清顿了两瞬,没料到他所言如此直白,无言以对时,不觉耳梢染红。
陆妄轻笑一声,将兵书落于架上,朝他走进了一步:“想留便留,一切照旧。”
闻声,凌清思绪回潮,道,“谢大人。”
“嗯。”陆妄收回视线,从腰间取下一块白玉牌,“不过,到底身份不同,接个职吧?”
凌清看向玉牌,微顿:“嗯?”
“做我副手。”
话落,他轻轻抛起玉牌,见凌清稳当接住后,解释:“阿浊,好不容易清白,就清着吧。”
凌清反应了会儿,意识到这话里的“一清一浊”何意,才展颜微笑,“好。”
-
一切被拨回正轨,尽管司外正天翻地覆——华锦口中“扔书”仅是小小一环。
“考虑到大家累了如此之久,又念及阿浊这一莫大欢喜之事。”刘洺咳了几声,严肃完又笑,笑了又苦脸,将人胃口吊到嗓子眼儿了,才慢吞吞地回道:“今日,便由着大家去了,不出司就行,随便如何玩。”
还没等欢呼声起来,他便手脚麻利地泼下一桶冷水——“不过,前提是:今日不管饭啊!”
“不管饭?!”刘欢捧着肚子,刚还豪情万丈,立马就成“掌下蚂蚁干”,“还不如跑个半死不活!”
“嘿!注意言辞。”刘洺跳下去拍了拍他的头,“安抚”道:“我们不养饭桶…”
刘欢连退两步:“……”
经过短暂的心理调节,“一罪方休”的四人选择了到处乱逛,顺便薅点儿吃食的模式。
今日天色不错,秋阳光彩斜射入院,穿过或绿或黄的叶儿,投射下细碎斑驳的光影。
“这树怎么长得!原来树也有坏种,瞧这破枝干生的,胳膊肘净往外拐…”
“你绕开不就行了?”陈挺无语了:“路这么宽,偏往树枝上凑。再说,长得短,不中用,长长点,还遭嫌。才活多久,那么苛刻!”
胡水子瞬间语塞,忍着挥拳的冲动,看向了“阿浊”,见他正盯着一处出神,不禁问道:“阿浊,怎么了?”
陈挺插话:“说不定被你蠢哭了。”
凌清笑了一下,从那头树下的中年男人身上收回视线:“没事,可能有点饿了。”
“你这么说,我好像也有一点儿,”刘欢的肚子很听话地叫了一声,震耳欲聋,“嗯……好像不止一点儿。”
其余三人:“……”
等出了这院,转身,便骤地撞上一人——瞧这身材,年少时应该偏细长,但现在可能缩水了。白发已然凌越黑发之生,是个“半截儿入土”的模样。头顶稀疏,几乎盖不住脑皮,垂下的发丝质地挺差,张牙舞爪地披散开。若非面目洁净,实在与乞儿无异。
凌清微皱眉,方才见行迹怪诞的人,亦是他。
“搞什么,臭老头?要饭的?”
“你要到饭了吗?哪能要到?我也饿了…”
凌清观察的细致些:
这人站不规矩,爱动似的东西探望,像个孩子一样对周围充满了好奇感,他动作幼稚,往外走一步,都带了半分试探,半分好奇。
只是,瞳孔里少见生气。
夸张来说,顶着孩童心性,却行迟暮之实。
凌清凝眸,绕过胡水子宽厚的背,好巧不巧,与正作猴样张望的他视线相接。
他像是被吓了一跳,嘴立马凹变了形,丝滑流畅地背心后缩,双臂往外敞扬,单脚往后一蹦,没稳住,跌坐在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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