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本王的账还没找你算,你不许有事!”
这句话在允七迷迷糊糊间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什么呀,这么霸道的话也就凌君言能说得出来。
允七脑袋靠在他的肩膀处,虽然凌君言是小跑的状态,但怀抱还是稳得离谱,允七都没感觉有什么颠簸,就是感觉挺舒服的,然后就睡着了。
是的,睡着了。
不是疼晕的,脑袋在触碰到凌君言的那一瞬就已经不疼了,就是有点晕乎乎的,被他抱起来后,在那种剧痛之后疲惫感的加持下,公然睡着了。
凌君言即刻命人去找府医,去的人见了他乱了阵脚的模样,便自作主张跟府医一五一十地阐明了,于是府医一路上便抱着脑袋已经拴在裤腰带上的心态,直到给允七把脉。
“嘶…殿下,从脉象上来看,允七公子并无大碍啊。”
“那他为何还不醒?”凌君言问他。
府医看着允七沉思良久,“公子这更像是…”
话还没说完,允七十分配合地翻了个身,腿一抬,以一个很舒服的姿势骑在被子上,还顺便吧唧了两声。
“睡着了…”府医说完了他没说完的话,回过头,有些尴尬地望向凌君言,“许是殿下动作太轻,允七公子这才…”能睡到现在。
话到最后,他还是没敢说完,但在旁人看来,其实跟说完也差不多,甚至还留了个悬念,真应了那句此时无声胜有声了。
府医年纪大了,没懂此事的奥妙。
而屋内的下人们一个个则能憋住的憋住,憋不住的只能趁凌君言没注意,将脸别过去笑,调整好,才转回来。
凌君言盯着床上的人沉默良久,衣袖下的拳头都要握散架了。
见他也不说话,府医只好主动请示,“殿下,那现在…”
“都走。”凌君言冷冷地说了一声。
于是,所有人都不敢逗留,没一会功夫,屋子里只剩下凌君言和在呼呼大睡的允七了。
凌君言走过去坐在床边。
他明明看见允七朝他走过来的时候是捂着脑袋的,现在却是睡着了,难道是疼痛导致的?
可府医还诊不出,这到底…
凌君言探了探身子,伸出手想碰一下允七的额头,但突然又想起来这个法子好像只能用来检查有没有发烧。
所以他想收回来,结果袖子没兜住,划过允七的腰部。
谁成想允七的腰怎么敏感,他一哆嗦,瞬间被惊醒,一个回手就抓住了刚刚在他腰部拂过之物。
然后两人就尴尬对视了。
当然,只有允七觉得尴尬。
二人的目光还甚是同步地看向那,允七顿时像被烫了手一样,“唰”地一下就收了回去。
要不是凌君言衣服料子好,估计这会都能起大片褶子。
凌君言面色从容地松了松衣袖上细微的褶皱,“你这何时变得这么敏感了?”
允七一开始以为他说的是自己睡觉时对周围事物的感知力,直到看见他盯着自己的腰。
直接:!!!
他二话不说,上来就用被子把自己围住了,随后掩耳盗铃般地解释道:“这天儿还别说,真有点冷。”
说完,他又干笑了两声。
凌君言淡淡地看着他,允七瞬间就笑不出来了。
凌君言则直接言明:“说吧,为什么把本王骗走,你跟何祈安说什么了?”
他这一提,允七才想起来,刚才睡得太舒服了,差点忘了。
“哎这事我正要跟你说…”
随后允七就把他的计划告诉了凌君言,临了说:“如果他接下来有所行动,就足以说明他有问题,如果什么都没干,就说明他很可能认为是你我串通诈他的,那他还是有问题,最主要的,是盯紧绾州这个地方,绝对没错。”
反正这何祈安就是有问题,就算现在没有,以后也定会有。
“这些本王早就知道。”凌君言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直接就给允七干懵了。
“你知道?真的假的?”
允七惊讶之余还是不太敢相信。知道怎么后来还能任由其发展成那样,实在不像他的作风啊。
只见凌君言面色沉了下来,继而目光幽深地看着允七,“对,你所了解的一切本王都知道,所以不需要你多此一举拿自己做饵。”
多此一举?
允七在心里念叨了一下,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这番话了。
他低头揉搓了两下被子,本想以玩笑的语气回他一句,但却由于内心失落导致最终发出的声音闷闷的:“怎么还不领情呢。”
瞧他这副样子,凌君言心口蓦地疼了一下。
终究还是狠不下心,他放缓语气说:“我只是…”
“行了行了。”允七打断他,“你知道了就该干嘛干嘛去,我要睡觉了。”
说完,允七直接就背对着凌君言躺下了。
凌君言没再说什么了,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开了。
随后便派人将允七的这间屋子里三层外三层地保护起来。
而屋内的允七根本睡不着,他回忆凌君言的种种“恶行”,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
“晚晚,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
何祈安和许清池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何祈安问道。
许清池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那你呢。”
面对许清池的关心,何祈安受宠若惊,“我…挺好的。”
“那就好。”
“晚晚,你跟我走吧,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凌君言他终究是皇家人,最后也只会以看似公正的法子把这件事情掩盖过去,这对于你们一家不公平,你不该信他的。”
“祈安。”许清池不想让他继续往下说,就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父亲一生清正,我想这个所谓看似公正的法子才是他真正想要的,所以,别误入歧途。”
许清池知道他想干什么,可这不仅是她,更是她父亲不愿意看到的。
何祈安看着她,“晚晚,你是真这么想,还是被情感蒙蔽了?”
许清池蹙着眉,何祈安见她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他别开视线。
“你别管了,我接下来做什么也与你无关,保护好自己。”
说完,他就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许清池心情复杂地在原地站了一会,离开时,碰见了凌君言。
“他还是要反?”
“允七告诉你的?”
两个人一人问一句,但谁都没给对方答复。
凌君言说:“本王可以给他一个机会,但如果他敢伤害允七,即使你们之间交情再好,我也断然不会放过他。”
“他不会。”许清池淡然且笃定地说,“与其盯着何祈安,不如好好想想你和允七去茗烟楼的事该怎么解决,这事如果被你父皇知道,你倒无事,顶多罚你点什么,但允七可就不一定了。”
凌君言的拳头渐渐攥紧,许清池觉得也提醒得差不多了,便直接无言地错开他朝远处走去。
在更远处,何祈安偷瞄着这一切,因为他觉得刚刚自己的话说重了,所以又绕回来想同许清池解释,结果就看见了这一幕。
但他只是瞧了他们待在一处,但说了什么,只能靠他自己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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