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吃的是寒魇!?”神医在云舒居内不可置信地道。
前一天冒险吃下给允七下的那药,结果整个人如坠冰窟,难受得一塌糊涂,这才猜出允七给他吃的是什么。
可知道了才更加绝望,因为在他印象里这东西就没有解药。
“对。”允七大方承认。
“耍我?你压根没有解药!”
“有啊,不然我怎么好的,这点没骗你。”
“那解药呢?拿来!”神医瞪着眼珠子朝允七伸出手,上来就要。
允七双手拄着床面,整个人往后舒适地往后靠,神色从容地看着眼前人。
“昏头了吧,我肯定不能直接给你,必定是有条件的啊。”
“条件?什么条件?”
允七将手收回来,坐直,认真地道:“神医在第越待了这么久,应该对第越那个叫‘录音’的神物有所了解吧,我所求不多,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就可以了。”
神医表情微微一变,瞬间没有了刚刚那副咄咄逼人之态。
他想了一会道:“神物…当归属神界,多年前赐予第越…”
“我不想听这个。”允七态度漠然,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继而站起来,一步步逼近神医,神医见状连忙后退。
“那…那你想知道什么?”
允七也不跟他客气,竟真一一列举出来:“比如这东西的主人是谁,从哪来的,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跟它同属一个地方的东西还有哪些,你那药是怎么得来的,为什么知道寒魇,还有神界,指的到底是什么。”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神医的脑袋迷糊了一下,在脑海中逐条捋顺后,他下意识避开视线,并嘴硬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都听不懂?那你要死了能听懂不?”
“你!”
“你看你看,你又冒冷汗了。”
允七指着他的额头,这话好像提醒了神医,他抬手抹了一把,本来还没什么感觉,突然间还真难受起来。
“很不幸,你那个药跟它犯冲啊,要是没一起吃你还能多坚持两天,可惜可惜,我估摸顶多今晚,准备后事吧。”
话音刚落,允七优雅转身。
紧接着身后便传来神医急切的声音,“我都告诉你!”
允七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凌君言的那套果然好使啊。
“嗯,说吧,我听着呢。”
神医一口接一口地喘着粗气,允七置若罔闻,他对这寒魇多少有些了解,这时候有这么大反应大抵是这家伙心理作用。
果不其然,神医虽然粗气不断,但说出的话确是中气十足。
他道:“此事说来话长,需要你跟我去个地方。”
允七转头:“这是哪个问题的答案?”
神医:“关于它的主人。”
……
由于凌君言的出现,风禾撤去了云舒居的守卫,允七可以随意出入,没有了限制,如此也得以跟着神医去他所说的地方。
而他们目的地名为归山,在第越王城之外几公里的位置。
山体靠南长了一片花海,尽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座茅草屋。
神医在前面带路,允七跟在他身后,二人走到花海中央的时候忽的掠过一阵清风,允七停住了脚步。
神医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停下回头看他。
此时,允七心底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很微妙很熟悉,导致他突然间就失了神。
而神医注视了他一会,逐渐没了耐心,索性开口问道:“什么意思?”
允七顷刻收回思绪,假装无事发生道:“这就是‘录音’主人住的地方?”
神医也算被他忽悠过去了,没再深究,他回过头眯着眼睛望向茅草屋道:“是,也不是,准确来说,是她的墓地。”
允七:“?”
神医继续道:“不进去看看么?说不定她还挺想见你的。”
允七皱了下眉。
说什么胡话呢,又不认识怎么会想见。
允七强忍着不适道:“既然人已故去,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讲,而选择跑大老远来扰人安息?”
神医道:“来了才能解释的更清楚,有些东西光跟你描述一遍,你确定你理解得了吗?”
这话允七确实没法否认,因为仅仅是单拎出一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都够他适应好一阵子了,如果再接收些自己没有亲身经历的事,那还不知道有多费脑呢。
曾经尸山血海都闯过来了,但在这一刻允七却真的犹豫了好长时间。
只见整片花海上的风刮了一阵又一阵,他才下定决心。
“走。”
神医这会倒不着急了,他点点头,表示欣赏他的勇气,但显然他好像有点忘了自己还中着毒呢。
直到进了茅草屋,他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瞬间变得虚弱不堪,咚的一声瘫靠在黄土石块堆砌的墙上。
而允七根本无心关注他这边,自从进了这里,他便开始四下打量。
屋子内只有一间室,摆了一张床,一副桌椅和一个烧饭的灶台,明明无人居住,内部却一尘不染,就好像每天都有人打扫一般。
允七本想先祭拜,奈何他环视四周整间屋子连一块牌位都没有,没办法他也只能正对着朝虚空拜了拜,也算告慰了。
神医在后面盯着他那严肃的模样,什么话都没说。
拜完后,允七将手放下,头稍稍一扭,视线直接落在了窗边的一抹蓝色上。
随着逐步靠近,允七也看清了那东西。
一盆…多肉?
允七下意识伸手拿起,盯着这棵酷似花朵的植物微微发愣。
而观望门口,神医也已不靠在墙边了,不知何时离开了那,像鬼一样出现在了允七的正后方。
他脚步极轻,等允七发现他的时候,即使现在是大白天,即使他知道这屋子里原本就有两个人,还是被吓了一跳。
神医的一只眼睛似有急症,不仅形状与常人有异,且遍布红血丝,盯着人看的时候格外瘆人,
允七心脏直突,缓了好一会。
这时神医缓缓开口道:“怕了?”
允七当即呼出一口气,不加辩驳道:“少废话,来都来了,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神医沉默着,允七见状还想说什么,比如再威胁一下,但没想到的是,神医这次却痛快的很。
他赶在允七讲话之前开口道:“这里就是录音主人,第越先王后平桉的故居。”
“北堂风禾的阿娘?”
“是。”
北堂风禾之前确实跟他说过,这东西是他成人礼时他阿娘给他戴上的,只是没想到此物原本的主人就是她。
“只是后来她突然疯魔,被现在第越王丢弃在了这个地方,于三年前病逝,而这里亦是她和第越王的定情之地。”
对于允七来说定不定情的已经不重要了,他不解地道:“为什么会突然疯魔,就没个原因吗?”
神医道:“据说是因为她能凭空变出录音,而且跟它的名字一样,此物可记录人的说话声音,因太违反常理,被第越王忌惮,在多方打击下,最终承受不住,得了疯魔之症。”
允七不知道神医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凭空变出大概率是真的,毕竟自己也是如此,不出意外的话,可信。
而不被世人甚至是身边的人理解,最终承受不住压力,导致精神失常也不无道理。
允七没办法仅凭这些话得出结论,只得暂且保留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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