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早餐吃完林砚书虽然还是吐了,但确实没有之前严重了,最起码还留了一些给他,不至于让他饿着肚子去做第一次产检。
他提前问过了,第一次产检是验HCG、孕酮、早孕B超,确定怀孕和排除宫外孕的,可以不用空腹。
说来也奇怪他和他爸林衔青先生、以及另外四位先生身体里面,有一个只有女性才会拥有的器官——子宫。
人类设想的通过人工授京加移植子宫让男性怀孕的可能,却因为不能精准调整男性身体里的雌激素水平,无法保证胎儿正常发育而无法实现,在他们身上得到了完美解决,他们甚至不需要人工授京,而这具体是怎么解决的,目前还没人研究明白,这依然还是一个迷。
所以为了不被有心之人抓起来,去做人体实验,知道林砚书怀孕的人越少越好。
他们开车来到一处海边时,鹿安刚好从车上下来,林砚书下车正准备喊人,结果下一秒副驾驶下来了一个人,林砚书一看,大吃一惊,直接冲了过去。
这一动作给谢远岑吓了一大跳,急忙上前把人抓住,然后今天第五次嘱咐他慢点了,林砚书自知理亏,所以没有辩解,乖乖让谢远岑牵着慢慢走。
许珣文趴在车门上,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吊儿郎当地说:“你看你这活蹦乱跳的,一点没看出怀孕了,你有点孕夫的样子行不行,看谢总被你给吓的。”
谢远岑失笑道:“许总言重了。”
许珣文的这个谢总和林砚书之前带着调侃的谢总不同。谢远岑和许珣文是因为工作认识的,到现在已经合作很多年了,工作见面时间反而比私下多,所以相对于名字,他们更习惯叫对方工作时的称呼。
林砚书不理会许珣文的调侃,直接问鹿安,“哥,你不是说他在出差吗?”林砚书将他那一双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加大,在他不大的脸上都显得有些惊悚了。
“你能别把眼睛瞪这么大吗?怪吓人的,我只能说,还好现在不是晚上,不然指定被你给吓死,”许珣文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整个人歪歪扭扭地靠在鹿安身上。
许珣文是林砚书此生见过除周砚秋以外最毒舌的一个人,两人的毒舌程度不相上下,曾经他还想做好人好事——将他俩凑成一对,就不用霍霍别人了,可谁知这人转头看到鹿安,就是一副被勾了魂的样子,林砚书才知道原来许珣文喜欢男生,而他姐早就有男朋友了。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觉得吓人你可以不看,”林砚书也不甘示弱地回击,并翻了个白眼。
“我是不乐意看,但这不是怼我眼前了吗?”许珣文索性闭上了眼睛,还打了个哈欠。
林砚书一噎,他实在说不赢许珣文,他嘴笨,于是眼神看向鹿安,冲许珣文抬了抬下巴,问:“他怎么也来了?”
鹿安伸手替他挡着眼睛处的阳光,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地说:“刚回来,听说我要去岛上,非要跟来。”
“五个月后,你就要一直住在岛上了,我不得来考察考察环境什么的啊?”许珣文眼睛都没睁开,闭着眼睛舒服点,他为了早点回来已经连续三个晚上只睡两三个小时了,本来都想好了,鹿安今天休息,他回来就可以抱着人好好睡一觉了,结果谁知道林砚书这小子这么能折腾!
想到这他就忍不住开始数落起林砚书了:“你说你也不早说,哪有临时要做产检的啊,我家鹿鹿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就被你给抓来了,他……”
“是我妈让我来的,和阿砚没关系,”鹿安见他越说越来劲忍不住打断,这人什么都挺好的,就是有点嘴碎,属于一个人就能说相声的那种。
“阿姨也在?”“鹿阿姨也在?”
林砚书很惊讶,许珣文是震惊,没人告诉他,他只是不想和对象分开而跟他来工作,却突然告诉他对象的家长也在,怎么就突然跳到了见家长了呢?这中间省略太多步了吧!
谢远岑虽然没开口,但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过同时他又觉得安心了不少,不是担心鹿安的医术,只是想到他也是第一次接诊男人怀孕,难免不熟悉,鹿阿姨有林爸的经验在,肯定比鹿安更了解一些。
“干嘛都这样惊讶,我没说过吗?”鹿安余光看到船靠岸了,一边说,一边拉着有些想反悔回去的许珣文往船的方向走,“都走到这了,不许反悔。”
“哥,你也没说啊,你只说是鹿阿姨帮忙准备的,又没说鹿阿姨会来啊,”林砚书反应过来后,幸灾乐祸地说。
许珣文怒视幸灾乐祸的林砚书,然后一边被鹿安拖着走,一边悲催地想,他和鹿安谈半年了,这是第一次见家长,他完全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鹿安的妈妈,他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太适合见未来岳母,太萎靡不振了,他怕以这个样子去见鹿安妈妈,鹿安妈妈会不让鹿安和自己交往了,因为他现在看着就不太像好人。
“许总加油,”谢远岑拍了拍许珣文的肩膀表示同情,确实挺仓促的,但比他那次好多了。
不过那个时候还不能叫见对象家长吧?甚至连朋友家长都不算,顶多就是同学家长,还是第一次见面就打起来的新同学家长。
——20年前——
14:30,放学时间
“开学第一天就打架,你们俩可真是好样的啊,怎么?是怕我没记住你们的名字,要给老师加深一下印象吗?”一位带着眼镜,长相清丽的年轻女老师,满脸怒气地对站在她面前的两个6岁的小男孩大声说,“既然这样,都来说说自己的名字,老师得好好记住你们!”
左边头发带着点微卷,脸圆圆的小男孩,下意识看了右边略高自己一点的小男孩一眼,男孩却一直低着头,手里紧紧抓着那只被他不小心摔坏的钢笔,突然他看到一滴眼泪滴了下来,砸在地上。
哭了?他疑惑和不措地想,微微歪头急切地想要看清楚。
“看什么了,你先来,”女老师指着圆脸小男孩说。
小男孩乖乖站好,微微鞠躬,很有礼貌地说:“刘老师,我叫林砚书,砚台的砚,书本的书。”
是那个有两位父亲的男孩啊,她记得报名时那两位都在,都很彬彬有礼,果然教出来的孩子也是有礼貌的,她态度缓和了一下,又问另一个:“你呢?”
“……谢远岑,”小男孩低着头,声音哽咽地回答。
林砚书听到他的声音后,眼睛都瞪大了,他真在哭啊,为什么啊?不他先动手吗?自己几乎都没还手,林砚书小小的脑袋想不明白。
刘老师听到他的名字后,面露错愕,显得是没想到,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所以办公室里突兀的安静了一下,林砚书看刘老师,见她看着谢远岑,他又看向谢远岑,面露疑色。
刘老师注意到林砚书的目光,才反应过来,轻咳一下,声音没有刚才大了,甚至称得上轻声细语:“因为什么打架?”
“刘老师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弄坏了他的钢笔,”林砚书被刘老师温柔的情绪安抚到,弄坏别人钢笔的愧疚,明明道歉了也说了会赔却被打的委屈,以及被老师叫办公室的害怕,突然爆发,他眼里包着泪水,可怜兮兮地说,但没说是谢远岑先动的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没说,就是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刘老师这才注意到谢远岑手里紧紧握着的钢笔,他的两只小手死死地握着钢笔,好像生怕它下一秒就不见了。
看到这一幕,她骤然扭头背对他们,眼眶瞬间湿润,她大概知道这是谁送给他的了。
就在昨天,她接到了一则上级领导的通知,让她多注意班里一个叫谢远岑的小男孩——因为他的母亲在一周前自杀了,而他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
半个小时后,他们的家长前后到来,林砚书是爸爸来的,而谢远岑却是小姨来的,老师将他们带到外边和他们说明情况,办公室里一下只有林砚书和谢远岑了。
林砚书抽泣着小心翼翼地看向谢远岑和谢远岑手里的钢笔,刚才老师安慰谢远岑的话,他都听到了,那是对谢远岑很重要的人送给谢远岑的礼物,而那个人好像去了很远的的地方,不能再送谢远岑其他礼物了,所以那对谢远岑来说很重要。
林砚书又想哭了,他讨厌自己,自己怎么那样坏啊,把别人那样重要的东西弄坏了,林砚书一边讨厌自己,一边默默流着眼泪,眼睛模糊看不清楚谢远岑,他就用手胡乱的擦着眼泪。
“你哭什么?”谢远岑红着眼睛看着这个比自己哭得还严重的林砚书。
“谢……谢……谢……”林砚书其实是想叫他的名字,但谢了半天就是想不起来后面的字了,他心里着急,突然想到谢远岑比自己高,那叫:“哥哥,对不起,我……我太可恶了……”
林砚书一想到自己弄坏了谢远岑那么重要的东西,就伤心得不能自已,哭得撕心裂肺的,把谢远岑都哭慌了,他还反过来安慰林砚书,让他别哭了,他主要怕大人们进来了,以为自己又打他了。
好巧不巧,这个时候大人们就真的进来了,谢远岑下意识慌张地说:“我没打他,是他自己哭的!”
“我……对……是我……”林砚书也在后面大哭着结结巴巴、抽抽搭搭地解释,“不是……不……哥哥……”
本来挺严肃悲伤一事,林砚书这一哭搞得大人们都有些想笑了,林衔青手指隔空敲打了林砚书两下,林砚书哭声立马止住。
林衔青走到谢远岑面前蹲下,微笑温柔地对他说:“叔叔知道不是你。”
谢远岑点头后,没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钢笔。
“我有办法可以把它修好,你愿意相信我吗?”林衔青伸出双手,手心向上摊在他面前。
谢远岑听后,抬头愣愣地看着林衔青,喉咙突然很痛,声音微哑地问:“您能修好?”
“嗯,”林衔青眉眼弯弯,笑容和煦,如同冬日暖阳,让人觉得舒服自在,忍不住想要信任。
谢远岑慢慢张开手,露出手里坏掉的钢笔,看了好一会儿,才小心地放到林衔青手里,并极轻地说了句:“拜托您了。”
直接就是一个超级大乱编,睁着眼睛胡说八道,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好像是说男人怀孕有两种可能,一是通过腹腔妊娠,但这超级危险,孕妇和胎儿死亡率高,生出来的孩子是畸形的可能性也高;二是人工授精加子宫移植,但无法精准调整男性身体里的雌激素水平,无法保证胎儿正常发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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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怪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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